當下那陳長老就是繪聲繪色的將那強人是如何強搶他們飛蓬派至寶之事一一道來,可以說的上是聲淚俱下,將自己等人描述成了一個十足處於弱勢的受害者模樣。
而他們找來的那些宗門也是在後面鼓譟,聲稱一定要揪出這仙門正道之中的害蟲來,還飛蓬派道友一個公道。
飛蓬派的那華服青年與陳長老見此情形心下也是得意萬分,只要場間這四大派弟子表態願意主持公道的話,那人就插翅難逃!
「你再厲害,修為再高還能高得過這些四大仙門的真傳弟子不成?」
華服青年心下已經是在思慮如何整治那將自己的烈陽環給搶走之人了,自己性命都是險些丟在此人手中,他自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只要名頭越大,身上的責任也就越大,飛蓬派之人也是忖定這些四大仙門之人不會坐視不理此事,所以心頭也是把握十足。
而場間一眾四大仙門的弟子聽得這飛蓬派之人所言,面上都是有所變化,若真是如這飛蓬派之人所言,那他們身為天下仙門領袖,正道執牛耳者,確實應該站出來主持公道。
只不過這飛蓬派乃是東洲之地上的門派,其餘三派不好越俎代庖,所以第一時間並沒有站出來顯露自己的態度,而是等着東華派之人出來表態。
先前替李哲問話的周倉,此時也是轉頭衝着上首的李哲問道:
「此事還請師兄示下!」
盤坐在上首的李哲一直冷眼瞧着這些飛蓬派之人表演,此刻也是搖了搖頭,冷聲道:
「鄭縉雲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好一個飛蓬派,哼!」
場間的眾人聽得這位東華派首座弟子無來由的這麼一句話,直呼飛蓬派掌教之名不說,尤其是末了那一句冷哼更是將對飛蓬派厭惡之意顯露無疑,讓眾人都是疑惑不解。
飛蓬派掌教鄭縉雲可是一位元嬰三重境的大修士,雖然說以李哲東華派首座弟子的尊崇地位也不懼這飛蓬派掌教的名頭,但畢竟是仙門同道,又是元嬰真人,李哲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妥。
而且這飛蓬派之人原本是受了欺辱前來求東華派等四大仙門主持公道的,怎麼這位首座弟子竟像是對飛蓬派有所成見一般?
只有飛蓬派的那華服青年與陳長老在聽到這聲音之後,心下就俱都是咯噔一聲!
這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隨即二人心頭都是浮現出了一個最為驚懼的念頭,登時就是猛地抬頭衝着上首的李哲望去,先前看不清楚,但是現下在心頭已有猜想的情況下竟是越看上首那位東華派首座弟子越像之前在那日華城中將烈陽環給奪走之人。
二人心頭登時是如墜冰窖,面色就開始不自然起來。
之前還只當此人是個初入江湖的雛兒,現下看來人家根本就是不屑於立下法契,根本不怕你這一手。
原本場間眾人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現下再看這飛蓬派之人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必有內情!
只有那些被陳長老和華服青年串聯的仙門還不知情,猶自在一個勁的鼓譟着,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飛蓬派之人已經是如醬豬肝一般的臉色了。
「原本放你一馬,不曾想你卻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想出此等污衊他人的法子來,真是將我東洲仙門的臉面都丟盡了,我倒要問問貴派鄭真人是如何教子的!」
當下李哲就是將那在日華城中客棧內發生之事一一道來,一下子場間眾人的神色都是精彩了起來,尤其是那些被飛蓬派串聯的仙門之人面上神色更是精彩紛呈。
不由自主的都是往後退了兩步離那飛蓬派之人遠一些,想要撇清些關係,方才還鼓譟不已的正殿之中一下子就是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人提什麼主持公道的事了!
「他娘的飛蓬派的奸賊,你這不是在拉同道下水麼?真是夠陰險的!」
「你他娘的幹壞事往別人身上潑髒水潑到東華派首座弟子身上去了,幹這種事之前也不先打聽清楚,現在休怪貧道無情無義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別牽扯到我身上來就行,至於飛蓬派的狗賊,管你們死活!」
那些被飛蓬派串聯而來的門派修士心中想法各異紛呈,但都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再跟這飛蓬派之人站在一條船上了。
而那華服青年與陳長老以及其他飛蓬派之人都是尷尬至極,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場面,最後只能是那陳長老嘆了一口氣站了出來言道:
「此事確實是我等做的不對,還望道友看在我派掌教鄭真人的面子上高抬貴手如何?那烈陽環就當是我飛蓬派給道友的賠禮了!」
上首的李哲聽着這陳長老的話,也是神色怪異,這飛蓬派之人都到了如此地步了還想着將那元嬰三重境的鄭縉雲搬出來對自己施壓,更何況那烈陽環既自己已是拿到了手就是自己之物了,將李哲之物說成是他們飛蓬派拿出的賠禮,這飛蓬派之人麵皮也真是夠厚的!
當下李哲就是冷哼了一聲:
「爾等這般作為讓我東洲仙門蒙羞,今日須得懲戒一番,就勞請諸位在我這飛宮之中先待上一陣吧,周師弟將其等修為禁錮,遣入後殿之中做些苦力吧!」
李哲這般處置對他們已經算是有些寬容了,只是暫時禁錮修為,並未說削去其等修為。
但是這等處置在那飛蓬派眾人眼中依舊是難以接受了,尤其是那華服青年,他身為元嬰三重境大修士的獨子,哪裏受過這等氣,那位陳長老也是面色也是有些難看,自己金丹三重境的修為竟然要去做苦力?
「道友難道真箇連一絲面子都不給鄭真人麼?」
李哲聽得他一再搬出那位飛蓬派掌門來,心頭也是不耐煩了起來,左右不過是一元嬰三重境的修士,當下也是直接言道:
「鄭縉雲若是有何意見,可來我東華派討個說法!」
李哲強硬至極的回答也是讓那陳長老心頭一驚,這才想起這東華派可是東洲第一大派,自家掌門只不過是元嬰三重境修為,可東華派可是擁有數名紫府真人的存在!
「東華派又如何?你們東華派就能夠隨便搶奪他人至寶了麼,你說是我將那烈陽環允了你,你可有法契在手?莫非你們東華派要仗勢壓人不成?」
華服青年眼見對方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也是忿忿開口,倒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不得不說這華服青年着實是狂妄無知至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構陷污衊李哲,但是這也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就是抓住了李哲手上沒有立下法契這一點!
上首的李哲則是面色淡漠,對着一旁的周倉就是傳音入密吩咐了一聲,周倉當即一拱手就是化作一道遁光出得這飛宮之中,不過片刻之間就是回返了這飛宮之中,手上還提着一矮胖老者,正是那日華城中客棧的老闆。
自己手裏是沒有法契,但是卻有人證在,那客棧老闆原本在自己的客棧之中算賬,忽的一身着道袍的仙人就是從天而降將自己給帶至了此處,看着場間全都是仙人一般的人物,一時間也是有些緊張。
上首的李哲則是溫言出聲道:
「店家不必驚慌,你只需將日間在你那店中發生之事一一道來就行了!」
這客棧老闆也是認出了李哲正是在自家店內住了許久的那位仙人,當下這才是膽子稍大了一些,將日間發生之事一一道來。
現下有了這凡人坐陣,那飛蓬派之人幾乎就是被釘上恥辱柱了,而那華服青年猶自在狡辯:
「哼你們東華派之人連我等仙門正道同道都是能欺壓,強逼一個凡間賤民為你做證又有何難······」
只不過未曾等他言完,早就得了李哲示意的周倉就是上前將其給止住了,這華服青年雖是金丹境的修為,但不過是金丹初境罷了,尤其是這金丹二重境身為東華派內門真傳弟子周倉的對手,瞬間就是被制住。
這場鬧劇已經是演夠了,李哲也不願再與其扯皮下去了。
「陳長老救我!」
這華服青年在被制住的一瞬間心頭也是一驚,求救之語就是脫口而出,只不過被他喊道的那位陳長老見狀自身都是難保了,竟是轉頭就往飛宮之外遁去,口中也是言道:
「今日之事自有我家掌門向道友討個說法!」
他自忖自己也是金丹三重境的修為,縱然敵不過李哲,想要逃離此地還不是問題,只要回得門中,將此間情形向掌教真人稟報,天塌了自然與高個子的頂着,還輪不着自己來抗。
至於那華服青年的死活他是管不了那麼多,自己先離了此地再說!
而且這陳長老心頭也有一個私心,若是這位掌門真人的獨子不被人扣押的話,恐怕自家那位掌門真人不會為了自己來得罪東華派。
到時候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護住他那寶貝兒子將自己推出來做替罪羔羊。
逍遙小仙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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