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的艦隊司令可不會作視這種機會流失,立刻就向着那個弱點投入了一個預備的機動兵力。
「這還真是驚喜,看來艦長你的判斷還算可靠。」
在主天使號觀戰的鳥人見狀,不痛不癢的誇了一句。
原本的僵局盡然還真的在李伯庸的行動之下打開了局面。
同時他也深刻的意識到機會來了,連忙強令三小強給這支機動兵力打頭陣,徹底的撕開了博阿茲守軍的防線。
緊接着,和平開創者隊,出動!
當這個直達博阿茲要塞的通道出現之後,博阿茲守備司令部,並沒有意識即將會發生的事情。
守備司令甚至還在暗自得意自己預留在要塞中的機動兵力,準備等聯合軍從這個通道攻過來的時候。
出動要塞的機動兵力,依託要塞擋住敵人的突擊攻勢,要知道這個博阿茲要塞可是非常堅固,並列裝有不少的要塞炮,沒那麼容易被攻陷。
等攔下敵軍的攻勢後,再抽調部分防線的部隊對孤軍深入的敵軍進行夾擊,以此為戰場的轉折點發起適當的反擊,擊退聯合軍艦隊。
面對聯合的龐大艦隊,漫長的防線出現問題是遲早的事情,所以他才特意為聯合軍留了這麼一手。
雖然防線被突破的時間比預計中的快了不少,但是並不影響他這個後手能夠發揮的作用。
但是這個要塞司令得意的後手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和平開創者在ms隊的掩護下接近到了足夠的距離。
「去死吧!天上的怪物!」
「為了蔚藍而清淨的宇宙。」
從軍中特意挑選出來,信奉藍色波斯菊主意的莫比烏斯機師們,高喊着各種狂熱的口號,扣下了核彈的發射按鈕。
曾經給調整者帶去巨大傷亡的終焉之光,再次於宇宙中綻放。
博阿茲要塞在核彈的攻擊下陷落。
「呀哈,還真是耀眼。」
主天使號上的鳥人看着核彈的閃光,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就好像他自己是在觀賞一次盛大的煙火表演一樣。
「理事,就算是敵人,在使用了核彈之後,怎麼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的歡呼!」
巴基露露再也忍不住,對着鳥人叱責起來。
但是鳥人可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而是振振有詞的反駁,「這有什麼不好,我們消滅了敵人,同時避免了更多的損失,這就是正確的事情。」
巴基露露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心中對軍隊上層的決定感到深深的失望。
雖然對這次的作戰有了一定的心裏準備,但是真的感到對敵人使用核彈的場景,正直的她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這一定是那裏錯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在通訊席上的芙蕾也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直到親眼目睹了核彈的光芒之後,她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帶回來了什麼東西。
她竟然親手把那種東西給帶了回來。
那個男人……明明說過那是結束戰爭的鑰匙。
芙蕾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李伯庸在全裝短劍上,看着屏幕上奪目的光芒,心中閃過愧疚。
聯合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孽,而在這份罪孽里,有他李伯庸的一份。
不管他情不情願,這都是他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雖然他早已做了些心理準備,但真正面對這些時,依然忍不住的心生動搖。
沾染上這樣的罪孽,他真的還有顏面去見詩和嗎?
可是沒有辦法,面對龐大的聯合,他只是一個非常渺小的個體,根本影響不了高層的局面。
但他不能逃避,他還有無法接受的悲劇要去改變。
忍耐住!
機會終將來臨!
隨着博阿茲要塞的陷落於地球軍的核彈攻擊之下,剩餘的博阿茲守軍開始後撤,聯合趁機痛打落水狗,發起了追擊。
「上尉,我們是不是也追上去。」
有部下向李伯庸提出建議,但是遭到李伯庸的否決。
「不要追擊,各機的能量都已經接近危險區域了,我們返回母艦進行補給,追擊的工作就交給其他部隊吧。」
部隊頻道里傳來幾聲部下不滿的叫喚聲,李伯庸頓了頓後解釋道:「追擊可不一定是個好差事,再次受到核彈的攻擊,雖知道調整者會不會發瘋。」
當然,這只是個藉口罷了。
他這個時候真的沒心情再去對扎夫特軍的後撤部隊痛下殺手。
而且剛才在擊墜納斯卡之後,他在混亂的戰線上又陸續的擊墜了幾台敵機,也算完成了系統的任務。
就更沒有追擊的欲望了。
全裝短劍帶着六台強襲短劍,返回主天使號。
把機體的補給工作交給整備班,李伯庸興致缺缺的換下機師服,在主天使號里晃蕩了一陣,在展望台找到了巴基露露以及她身邊的芙蕾。
這個為李伯庸提供了不少助攻的女孩正趴在巴基露露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而巴基露露脫下了軍帽,對着窗外的星空,露出了少有的悲憤神情。
這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廢,和以往一本正經的威嚴模樣相去甚遠。
李伯庸的到來驚動了巴基露露和芙蕾,芙蕾猛地止住哭泣聲,她害怕有人聽到自己的哭泣聲,以為自己在同情調整者,然後給巴基露露帶去麻煩。
但是在看到是李伯庸來了之後,芙蕾鬆了口氣,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
李伯庸嘆了口氣,便細心安慰了她幾句,他有點理解芙蕾現在的心情,畢竟是她自己拿回的反中子干擾器的資料,在看見核彈過後的慘狀,難免生出巨大的罪惡感。
「謝謝你,李上尉,我先回房間去了。」
芙蕾在李伯庸的安慰下,抽咽着止住自己的哭泣,她離開巴基露露的肩膀,擦着眼淚返回自己的房間。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芙蕾也成長了不少,她看出李伯庸是來找巴基露露的,就識趣的給兩人讓出獨處的空間。
等芙蕾走後,李伯庸飄了過去,落到巴基露露的身邊,隨後伸手有些霸道的纜住了巴基露露的纖腰。
巴基露露有些驚訝的看了李伯庸一眼,她掙扎了一下,卻最終柔和着身子靠在了李伯庸的胸膛上,幽幽的輕聲說道:「或許你是對的……」
李伯庸輕撫着她的頭,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要讓巴基露露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
巴基露露繼續道:「最近時不時的,我會忍不住的想,要是我沒有在阿拉斯加離開大天使號該多好。」
李伯庸嘆了口氣,確實啊。
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那個時候他沒被擊墜,而是跟着大天使號抵達了阿拉斯加,然後用盡各種手段強拉着巴基露露一起留在大天使號上。
如果那樣的話,雖然一樣也要面對很多的艱難險阻,但至少不會有現在的這種負罪感吧。
李伯庸和巴基露露相擁無言,但這份微暖的靜謐,又何嘗不是可以抹平心靈創傷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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