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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北辰明軒感覺自己被一道犀利的眼神給緊緊盯住,抬頭正好對上陌染那雙充滿森冷怒意的雙眸,身上瞬間被一層寒冰覆蓋。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師父的眼神太嚇人了,再說他也不是有意的,都說不知者無罪,師父不會真的重罰他吧?
就在北辰明軒心打顫的時候,含着冰渣的聲音響起,道: 「既然你們想死,就去地獄報道吧,把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來給瑤兒道歉。」
最後兩個字讓北辰明軒心肝顫,師父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就只是因為玉姑娘受傷了就把這些人挫骨揚灰,雖然這些人的確該死。
那他這個罪魁禍首――
想想都覺得頭皮發緊,剛準備逃離,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冷幽幽的聲音,道:「你還準備去哪兒?」
今天這禍全都是這個傢伙招惹出來的,居然還敢逃,看來是根本不長記性。
既然這樣,他不介意幫他長點腦子。
「師父,我我尿急。」關鍵時刻尿遁比什麼都管用。
「憋着。」北辰明軒眼角抽搐幾下。
「把黑夜給我叫來,你跟着一起。」說完轉身抱着玉瑤快速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他剛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幾聲慘叫,霎那間便沒了任何生息,地上殷紅的鮮血看起來異常的醒目,讓人膽寒。
沒一會兒,陌染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將軍府門前。
黑色的身影顯着慌亂,腳下生風般向主臥奔去,黑夜早就接到黑逸的通知,等候在門前。
剛進門的明宇萱,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陌染懷裏的人,就感覺陌染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她眼前。
緊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縈繞在她鼻間,地上醒目的血紅如瑪瑙一樣殷紅。
看着緊隨其後的黑鷹,明宇萱立刻出聲說道:「黑鷹大哥,主子懷裏抱着什麼人?她好像受傷了?」
黑鷹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引的明宇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宇萱以為他根本不會回答的時候,黑鷹毫無起伏的聲音發出,道:「能在主子懷裏的人,自然只有一個。」說完快速離開了,留下明宇萱一個人震震的。
難道是……
想起當時在西北大營的時候,她好像就聽說過陌大哥有一個夫人,難道是她!
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她,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陌大哥他向來不近女色,怎麼可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夫人。
可是剛剛黑鷹的話――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親自過去看看。
想着腳下加快了步伐。
玉瑤昏迷着被陌染抱在懷裏,嘭,一聲響亮的聲音,擋在他眼前 的房門都顫了顫,嚇的身邊的小廝臉色煞白。
陌染小心翼翼的將玉瑤放在自己床上,看着眉頭緊蹙的樣子,陌染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剖開了,疼的令他窒息。
看着胸前被鮮血染紅成赤色,聲音變的更加小心,道:「瑤兒,我要把你的衣服給脫掉,很快就好。」
說完寬大的手掌將玉瑤的衣服揭開,露出胸前血肉翻飛的模樣。
砰――
房門猛然被推開,黑夜的身影驀然走進來,「主子,我來幫夫人……」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被一道冰冷的眼神給鎖住,嚇的他全身戰慄。
主子這眼神真的太恐怖了,後背上冷汗都爬了一背。
「滾出去。」沙啞的聲音怒吼出聲,手中快速將玉瑤胸前的衣服遮掩住,直到看不見半點的肌膚,這才轉身看着黑夜。
黑夜心顫顫,恨不得將自己的雙眼毒瞎。
都怪黑逸那死傢伙,如果不是他說夫人遇刺重傷昏迷,他又何必連敲門都沒有就直接闖進來,雖然他什麼都沒看清,可主子肯定會把他給記恨上了。
現在單單只是看主子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將自己凍成雪山之顛上的冰雕,沉着,冷冽,令人毛骨悚然。
吾命休矣!
提着手中的藥箱,提腳準備快速離開這個危險之地,生怕下一秒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這裏。
「還不快過來看看,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現在他暫時先饒過這個傢伙,等把瑤兒的傷治好再修理他不遲。
黑夜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走上前,準備將功補過,希望等將來主子跟他算賬的時候,能看在他全力救治夫人的份上,手下留情點。
黑夜看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玉瑤,臉上立刻露出凝重的表情,食指輕輕摁壓在玉瑤的胳膊上,陷入沉思中。
「怎麼樣?」陌染心頭焦灼。
「到底怎麼樣?」聲音透着嘶啞。
「回主子,夫人她……失血過多,恐怕會造成氣血兩虛,所以先止血。」
「如果醒不過來,就只能是……輸血。」他也是最近才在研究輸血,所以還沒有把握,畢竟夫人可是主子心頭肉,不能出現絲毫馬虎。
陌染沉吟了一下,立刻出聲說道:「先止血,至於輸血,先找今天那幾個黑衣人試。」
主子雖然答應了,可現在又讓黑夜為難了,臉色皺的比苦瓜還要難看。
「既然要止血,還不快動手!」黑夜欲哭無淚,他也想動手,可夫人傷口的位置――
陌染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黑夜,然後恍然大悟,黑夜的臉色臭屁的狠,說道:「算你識相。」
「把藥箱留下,你可以滾了。」陌染的話讓黑夜如臨大赦,將手中的藥箱放在桌子上,立刻離開了陌染的院子,還不忘順手將房門帶上。
算這小子識相!
陌染快速動手,剛把她胸前的衣服打開,就看到胸口的傷還在不停的往外滲出血絲,白色的肉翻向兩邊,胸前的白骨清晰可見。
看着這傷口,就知道當時有多兇險。
今天差點讓他的瑤兒離開自己,那些黑衣人真該死,自己就不應該給他們個痛快,至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否則如何能給他的瑤兒贖罪。
陌染雙眸染上血紅,修長的掌心被手指刺傷,留下幾個深深的印跡。
仔細的將玉瑤胸前的傷口上好藥,看着玉瑤在昏迷中依然緊蹙的眉頭,心疼更是無以復加。
快速的將傷口包紮起來,仔細的將傷口掩好,所有的事陌染都親力親為。
這無疑是對陌染最大的挑戰,光潔的額頭上已經佈滿汗水,心中哀嘆。
眼前的女子是自己放在心坎里疼的女人,看着她冰肌玉骨,卻只能看不能吃,對陌染而言是最大的折磨。
折騰了許久,好不容易將她身上的衣服換掉,深吸口涼氣,驅散他全身的燥熱。
幫她將額頭上的薄汗擦拭乾淨,用手摸着那深可見骨的傷,眸中的心疼濃烈如墨,化不開。
他的瑤兒冰肌玉骨,這樣美的身上怎麼可以留下這道深深的傷疤,似乎在時刻提醒自己讓瑤兒陷入險境。
想到這裏,陌染才猛然想起讓瑤兒受傷的罪魁禍首,銳利的眸子眯成一條線。
唇邊的弧度越發明顯,臉上的肌肉跟着抖動了一下,這樣的陌染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充滿邪魅。
剛躺在床上,準備抱着玉瑤休息一會兒,就聽見房門被人推開。
「陌大哥,我是來……」明宇萱從來沒進過陌染的房間,如果今天不是她的心在不停的叫囂,她根本沒有勇氣走進這裏。
陌染的房間簡單而不失大氣,只是黑白的格調讓人感覺到清冷。
房門左邊有一扇潑墨山水的屏風,上面的花鳥更像是活過來一般。
中間的桌子上,簡單的擺放着茶杯,右邊寬闊的大床上,兩人並排的躺在床上。
男子高大強健的身體將玉瑤嬌小的身體圈進懷中,發白的唇色讓她整個人更顯嬌弱,有種小鳥依人的錯覺。
咣當――
手中的盤子應聲掉落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更是震醒了剛閉上雙眼的陌染。
銳利的眸子如黑夜中的孤狼,折射着寒光,讓明宇萱如墜寒潭,全身凍成冰渣。
「誰准許你進來的?」冷幽幽的聲音透着沙啞,嗓音清單猶如空谷山澗中的溪流,絲絲清冷,猶如薄刀。
「我我只是,聽說,有人受傷,所以,所以……」她眼神死死盯在床上,恨不得穿透陌染的身體,將床內女人的臉看個真切。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那個女人真的存在,而且看陌大哥的樣子,好像他並沒有半點排斥那個女人的意思。
難道陌大哥不喜女子近身的消息都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嗎?不然又怎麼肯跟女子同床共枕?
想着心頭閃過一絲喜悅,那是不是說,陌大哥他並沒有討厭自己,而且甚至有一點點的喜歡自己,否則,他幹嘛還千里迢迢讓人將自己送到盛京來?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不得不說,明宇萱你真的想多了。
陌染厭惡女人的名聲,又怎麼是一天兩天的事,她憑什麼認為陌染會喜歡她一個平凡到扔到人群里都被無視的女人。
自信過大就變成了自負,看來她已經快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誰跟你說的?」陌染仔細將玉瑤身上的薄毯蓋好,轉身從床上做起身。
幽深的眼神如狼,犀利的注視着眼前的女人,唇角翹起的弧度讓明宇萱迷了心,花了眼,變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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