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容,我知道,當初家人對不起你,讓你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我們也沒有獲得你諒解的想法,但是,你,你能聽我說上兩句嗎,說完之後,我們馬上就會離開,再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筆神閣 bishenge.com」袁秋容的哥哥此時已經是滿臉的哀求,眼巴巴地看着妹子,只是期望他的話,能在袁秋容心中,哪怕起到一點的作用。
袁秋容目前的情緒已經不太穩定,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在這種形勢下,她有閒心聽哥哥說什麼才怪,當初的事情她被傷害得太深了!
董明看到,袁秋容那劇烈起伏的胸,絲毫沒有平息的跡象,反而還加劇了幾分,他心裏默念着,爆發吧,爆發一下吧,心中的鬱結得不到發泄,那才真會可能傷到身體!
袁秋容實際上是個性格平和的人,通常的事物,很難讓她內心出現太大波瀾,但眼前的人,卻能勾起她埋藏心中最深的那道傷痕,現在的袁秋容,近乎雙目赤紅,似乎像要噴出火來,她怒視着哥哥,嘴裏一字一句道,「對不起我?哈哈,你們做那些齷齪事的時候,不知道是在傷害我?今天,你是想來我這裏懺悔嗎,那麼我問你,當初,你們那麼做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覺得心中有愧,仍然還要做出那種事來?話,就不要再說了,我,誰的話都可以聽,唯獨你們的話,愛對誰講就對誰講,我沒有興趣,走,走遠點兒,離我遠點兒,離我家遠點兒!」袁秋容咆哮着,怒吼着,她這個樣子董明從來沒有見到過,袁秋容因怒氣,脖子都已經赤紅,臉上的肌肉也因暴怒不經意地抽動了起來。
火氣,已經被勾了起來,雖然現在袁秋容的情緒激動,甚至可能隨時都會達到失控的邊緣,但董明卻不再擔心,他知道,袁秋容的怒火之所以被成功挑動了起來,不僅僅是由於面前這兩人的出現,而是,這麼多年來,壓抑在她心中的小火山,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機會。哪怕這次袁秋容由於過分的激動,會造成一些負面影響,也可能病上一場,但相比壓力長期得不到釋懷,董明都覺得這次還是值得的!
從袁秋容身上暴出來的小宇宙,也或者是她身上的那股氣勢,已經完全堵住了她哥哥繼續開口的勇氣,只見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場面變回平靜。
數秒之後,袁秋容的哥哥臉上呈現灰敗之色,拉了拉自己兒子,輕聲道,「小成,我們回去吧。」
「爸,你,你也是無辜的,為啥不能說清楚呢?」袁秋容的侄子卻不像她哥哥那般懦弱,他輕輕將父親的手撫下,然後一臉平靜地對袁秋容道,「姑姑,許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沒錯,當初您確實是受到了傷害,但我想跟您說的,傷害您的人,絕對不是我父親!」
兒子的話,讓袁秋容哥哥臉上一僵,似乎他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仍然時常還會出現在他惡夢裏的場景。沒錯,當初他參與了鬥毆,而且鬥毆場面很混亂,他已經記不清當初因何而起,也記不清當初毆鬥中,他打到對方及被對方打的情況,他只知道,那場鬥毆,他只是個跟隨者,最要命的,就是當初傷人最重的武器,是他家的扁擔。
事發之後,他先是被警方抓了起來,然後就是連續的審問,再之後,他被扔到了一處看守所,一關就是三個來月,期間無人探視。直到法院宣判的那天,他才見到自己的父母,才從精神憔悴的父母那裏得知,家人使出一切的辦法,根本無法與他相見。
再之後,他去了監獄,他的刑期是十年,他知道,他將在那裏度過人生最為暗淡的時光,但,後悔有用嗎?甚至他都不知道鬥毆中是不是真的傷到了人!
班房生活,每天的日子過得壓抑而艱難,他是個老實人,與他服刑的這些人,他誰也不敢招惹,即使這樣,他也時常受到其他人的欺負。每周難得見一次的葷腥,他從來沒機會吃到自己肚裏,都要孝敬給他人,最苦最累的活計,他要搶着干,不然,馬上就會迎來一通暴打,甚至各種非人的折磨,漸漸地,他變得麻木了。
一年之後,是他最為開心的一天,因為,那天,他的父親,還有他的妹妹,過來探視。在探視階段,他一個字都捨不得去說,會面的時間很短,他更希望多傾聽一下父親與妹子說話,多看一眼自己的親人。
送走親人的剎那,袁秋容的哥哥在想,已經過去了一年,還有九年,自己還有九年就可以與家人團聚,從此時起,他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
然而,希望不是兒時的軟糖,帶給人的全是開心與甜蜜,當希望出現偏差,帶來的傷害甚至超過絕望,就在父親與妹子剛剛離去沒過幾天,監獄方面再次通知袁秋容的哥哥,有人前來探視!
可是,當他來到探視間後,卻見到裏面有一個獐頭鼠目的陌生人,陰測測地看着自己。
正當袁秋容哥哥納悶兒的時候,卻沒想到對方自報家門,那人居然也是齊山人,自稱是劉原良,並且,他直接說明了前來的目的,就是看上了袁秋容,然後許諾可以幫着辦理提前假釋。
袁秋容已經成家,日子過得很好,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劉原良的無理要求,然後憤然地離開了探視間。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www..com m..com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並不像袁秋容哥哥想像的那般發展,沒過幾天,他一次在工地施工時,腳被另一犯人,明顯是成心地用鐵錘砸傷,鑽心的疼痛,讓他立刻倒在地上哀號。
還好,當初是在冬天,他被砸時穿着棉鞋,傷得不算厲害,只是右腳的大腳趾骨折,他在監獄那簡陋的醫務室做了包紮。
然而,這只是惡夢的開始,當晚,他在夢中被一陣劇痛驚醒,卻發現,他的傷處,不知道被誰重重地踢了一腳……
汗水很快打濕了被窩,這一夜,他再也沒有睡着。
他是傷號,可以不去上工,修養了一天之後,腳上的疼痛已經不再那麼強烈,讓他沒有想到的就是,第二晚,他遇到了同樣的遭遇。
袁秋容哥哥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誰,他害怕極了,第三天晚上,他沒敢睡,一直守了一夜,總才算躲過一劫。
然而,連續三天沒睡好的他,在白天的時候,終於還是沒能抗拒強烈的睡意,結果,不出意料之外,他的傷腳再次受到了襲擊。
就這樣,斷斷續續一個月過去了,由於無時不刻有人騷擾,他的精神變得極為委頓,他的傷非但沒好,反而出現了惡化,大腳趾及周邊出現了全面腫脹、皮膚發黑的狀況。
時間在繼續,他經歷的折磨沒有停止,不過,慢慢的,這種折磨才逐漸消失,這不是別人發了善心,而是,接下來的折磨,已經很難再讓他難受,這倒不是他的腳趾有什麼好轉,而是,他的傷處已經出現萎縮,並且對這種刺激,不再有什麼痛苦。
大腳趾壞死了,袁秋容的哥哥深知道這點,但他很無奈,雖然這讓他有些站立不穩,但至少不再那麼度日如年,在監獄裏,各種傷害他見得多了,加上自己一個又算得了什麼呢?
然而,他想錯了,大約兩個月後,這隻已經完全壞死的腳趾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化膿,並且,膿口越來越大,沒有癒合跡象。
這讓袁秋容的哥哥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這種化膿已經變成了腐爛,散發出惡臭,雖然監獄的醫務室也能提供一些藥物,但根本解決不了他的問題。
然而,凡是也不是絕對,就在他近乎絕望的時候,獄警帶來了一份求醫假釋申請,讓他簽字,意思是說,他很快可以脫離這裏,外出就醫,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不是保外就醫?
想明白他要簽字,想不明白也要簽字,獄警的話他不敢有半點違背,況且,這似乎,應該還是一件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又過了兩周,讓他意外的就是,劉原良再次前來探視,只不過,劉原良帶給他好消息的同時,告訴了一件讓他驚心的事情,「本來想着讓你舒服點兒出去的,這都是你自找的,記住,如果你妹妹再不跟我,你會很快再回到這裏,到時候,當心有更厲害的手段等着你!」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首發、域名、請記住
到這個時候,袁秋容的哥哥,終於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知道為什麼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的腳趾不放,原來都是他的授意啊,想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打了個冷顫!
假釋到家,雖說不至於是件歡天喜地的事情,但至少不算壞事,然而,當袁秋容的哥哥回到了家,卻發現自己的家人,都是愁雲一片,唯獨自己不大的兒子,見到自己回家後,開心得不得了。
原來,父母在商議怎麼勸說妹子袁秋容從了那個劉原良,本來,袁秋容的哥哥,對這事情從來就沒有同意過,但最近這半年在監獄裏的遭遇,卻讓仍然膽顫心驚的他,閉上了嘴巴。
他在想着,如果,家裏沒讓那個劉原良遂心,當自己再回到那個地獄之後,等待自己的,不會僅僅是再失去一個腳趾吧,至於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甚至……他都不敢繼續想下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羽半仙》,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23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