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頭兒死了,還好的?
莫非這老頭兒看上了劉老太?巴不得她老伴兒早死,他好插進一隻腳?
要不,為啥劉老太的老伴死了,這麼喪的事他居然還說好?
林陳和胖子面面相覷。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她老伴兒死了,她能不哭嘛!」胖子眉頭微皺。
「反正,我是覺得沒有什麼不同!不是還可以一樣下棋,一樣喝茶,嘮嗑!」
「您說..您說什麼?」林陳眨着眼睛,懵懂地問。
何老爺子呵呵地笑了,「他走車,我走炮,他挪卒子,我接着走炮,他只能回馬,我再挪卒子正好將了他一局!」
這老爺子是不是有老年痴呆的毛病啊!
林陳和胖子不約而同的想着。
「我這一局將他將得那叫個漂亮!」何老爺子似乎沉迷於下棋的喜悅中,一副得意的表。「他只得老老實實地交槍投降!」
說罷,何老爺子看了看林陳,說:「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她家老頭兒是死於心臟病的呢?」
「我見過這老太太!」林陳說。
「我就說呢!你肯定見過,一個樓的怎麼會沒見過呢!」
「我見過她,不是在這座樓里,而是在地鐵上!」林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說:「我女朋友也見過,應該就是她,在這座樓的門口。」
林陳的腦海里,閃現着許阿琪蜷縮在樓門口台階上,神色慌亂的樣子。
胖子神緊張地看着林陳,「不會是你說過的,上次在地鐵里遇見黑衣女人那次,在隔壁車廂里遇見過的老太太吧?她居然和你是住在同一座樓啊!沒想到!」
「就是她!」
「你確定?」
「沒錯,一樣的翡翠戒指,一樣的顯擺,一樣的死於心臟病的老伴兒,連兩個人的姓都一樣,以及與那對年輕男女一樣的離奇死亡..」
「我的天啊!」胖子驚呼,「就是說,那次你在地鐵上遇到黑衣女人之後,隔壁車廂你遇到的人,一男一女年輕人和這個老太太現在都死掉了!」
「嗯!」
林陳若有所思地重重點了下頭。
「只有你,你還活着!」胖子怯怯地補充道。
對於這個說話不過腦子的朋友,林陳一臉的無可奈何,林陳白了胖子一眼,「你啥意思啊?」
胖子意識到自己的語失,撓了撓腦袋,又抬眼看了看林陳,嘿嘿地笑了,「沒啥意思,好!他們都死了,你能活着,證明你命大!不是好的麼!」
林陳眉頭緊鎖,「其實,在那列地鐵的車廂中,還有一個玩遊戲的頭髮染成稻草黃色的青年人也死了!被列車輾死在軌道里。」林陳喃喃着。
「讓一讓,請讓一讓!」有人在喊叫。
圍觀的人群散開一條道。
穿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幾個工作人員抬着一副擔架走了過來,擔架上,黃色的裝屍袋鼓鼓的,被封得嚴實。
「劉老太太被抬出來了!」
人群議論着。
黑色的加長車的後蓋被打開,擔架連同上面的包裹屍體的黃色屍袋一同被推了進去,後蓋合上。
白大褂們陸續上了車,只有一個人沒上。
很快,黑色的車開走了。人群恢復了平靜,一些人散去了。
沒上車的一個警察走到一旁的綠化區,將白手脫掉,將口罩也一同摘了下來,深深地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
這人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林陳認出來,是自己一個朋友的在公安局工作的親戚,和他見過面,算是認識。
林陳走上前去。
「李隊!」
那人一愣,見是林陳便笑了笑,「喲,林陳
,好久不見!怎麼,原來你住在這個林木公寓啊?」
「嗯,住了些時間了,沒辦法,這地方租金不是低嘛,誰叫咱是窮人呢!不像你們,官衙門,衣食無憂啊!羨慕!」
李隊向遠去的車的方向望了一眼,嘆了口氣,「哪裏!大家都一樣!我有一個同事,剛剛被噁心得都吐了!我這不也是直反胃,在這裏透口氣兒啊!呵呵,沒辦法,這是工作!有啥好羨慕的!」
「幹什麼都不容易啊!」林陳說。
胖子也跟了過來,林陳便介紹道:「我的朋友,金世友!」
「嗯,你好!」這個叫李隊的,禮貌地向胖子伸出手,又縮了回來,說:「先不握了,這手還沒洗,剛抬過死人!」
「沒事兒,沒事兒!」胖子連連說,「我平時一看見你們這些頭戴大沿帽的就緊張,不過,今天看到你們倒是感覺親切,有安全感的!」。
「呵呵,很多人都這麼說,出事兒了就知道我們警察好了,不出事兒,見我們就像是老鼠見貓。其實,我們也是普通人,沒啥好怕的!」
「死的是個老太太?」林陳問。
「嗯!你都知道了?」李隊看了看林陳,問道:「你住這樓?」
「嗯!」
「這麼長時間,就沒有聞到氣味兒不對麼?」
林陳仔細想了想,說:「嗯,好像是聞到過一絲臭氣,還以為是誰家的下水道不通呢!我是真沒有往那方面想,再加上,我本來就有點鼻竇炎,嗅覺也不靈敏。」
「你們這座樓一共就沒有住幾戶人吧?」
「啊!是沒有幾戶人家!加上我,統共不超過十家。」林陳說。
「我就說呢!不過,你們這些住戶也真可以,都這麼長的時間了,才發現!那屍體都流黑湯兒了,你這鼻竇炎可是要好好找醫生看一看,也太麻木了!」
「啥?黑湯兒?」胖子問。
「嗯,時間長了,血都變成黑色的了!」李隊說。
「那老太太是不是很枯瘦?手上戴着枚大個的翡翠戒指?」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問。
「對啊!你認得?」
「不,我只是問問。」
胖子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長長地吸了口氣!
林陳補充道:「這座樓,本來就沒有住滿,只住進來了一部分住戶,大部分房子聽說是被香港的一個有錢人買下來,一直閒置着呢!老太太住的那層,可能沒有其它住戶,所以這麼長時間才被發現。」
「這老太太,你了解嗎?」李隊問。
「不知道啊!在我的印象里,就沒有這麼大年紀的!更不記得我這樓里還住着這麼個老太太!」
「哦!」
李隊表凝重,沒再說話。
「怎麼了?」
「沒事兒,你要是了解,我倒是想向你打聽點事兒,不了解也就算了。」
「我們這兒還有一位大爺,沒準他知道一二呢。」胖子插嘴道,說着,向那邊還在悶頭吸煙的何大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過來。
何大爺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見胖子讓自己過去,就趕忙走了過來。
「何大爺!我們也是剛剛認識!」胖子介紹着。
「大爺,這死了的老太太,你認識?」李隊問。
何大爺吸了口煙斗,「不熟悉,但認識,他老頭兒比較活躍,常和我在一塊下棋。」
「嗯,那你知不知道,這老太太有什麼好?飲食方面?」
何大爺咧着嘴笑了,露出兩顆泛黃的大牙,說:「這個警察同志,我又不是她老伴兒,這種生活上的細節,我怎麼會知道!我要是知道,豈不是不正常麼!你說呢!」
「是啊,他要是
什麼都知道,不就成了隔壁老王了!」胖子笑着說。
林陳和胖子也跟着笑了笑。
只有李隊沒笑,他面無表地說:「天下奇事真不少,這老太太居然啃樹皮!啃樹皮!新鮮事兒!我倒是知道現在人為了健康,開始吃野菜啥的,還真沒聽過有啃樹皮的,又不是災荒年,那玩意兒多硬呀!這麼大的年紀,牙口也不好,怎麼就喜歡啃樹皮吃呢!還是餓瘋了?飢不擇食?真有些搞不懂!」
「什麼?老太太吃樹皮?」林陳愕然地望了望李隊,又看了看胖子。
胖子更是驚異之極,結結巴巴地試探道:「是柳樹皮,柳樹皮對麼?」
李隊睜大了眼睛看了眼胖子,「對啊!難道柳樹皮比別的樹皮好吃?怎麼?你也好吃這口兒?」
「啊,不,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她吃的是柳樹皮?」警察特有的敏感讓李隊不追問了一句。
「嗯!」胖子乾咽了口唾沫,「我,我瞎猜的!」
「我們發現她時,她的嘴裏塞滿了柳樹皮,手指全是爛的!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我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稀奇古怪的事兒!」
聽到這裏,胖子的臉一下子凝固了。
如果不是李隊警官提到老太太啃樹皮這事兒,他差一點兒都把自己今天的離奇經歷給自己帶來的恐懼感給忘了。
啃柳樹皮的老太太..
莫非,今天自己遇見的那個啃樹皮的老太太就是這個死了的老太太?
李隊說她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也就是說真實的她早就死了!
而自已看到的是鬼!
想到了柳樹皮,猙獰的面孔,指尖流淌着的黑色的血,胖子又繼而想到了先前的那個bī)迫自己上吊的念頭,想到自己差點喪命,他的心臟不又突突狂跳不止。胖子格膽小,經常將一件很小的事兒說得很嚴重,往往讓人覺得誇大其詞,胖子自己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也怕做為一個男人,讓人說自己膽小如鼠。
胖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懼,他決定先不說出自己遇到過啃樹皮的鬼老太這件奇事,他還不想在沒搞明白之前,背負上怪力亂神的頭銜,也不想給自己的找麻煩。
看鬧的人們散去了不少,四周略顯空曠起來。
「你在這裏住,對這人一點也不了解嗎?」李隊歪着個腦袋,有些不相信地問林陳。
「真不記得這裏住着個老太太!我每天也是早出晚歸,也沒怎麼觀察!」林陳再次答道,「要不,李隊,你能給我們看一眼那老太太的照片嗎?」
李隊想了想,轉過頭去,朝着那邊的一個正和別人說話的警察喊了嗓子:「小王,你過來一下!」
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那個背着佳能數碼相機的警察聞聲走了過來,嘴裏說着:「李隊,你還沒跟車走啊?」
「還沒!我這不是見到了熟人了麼!聊幾句!」
李隊說着,一隻手扶着這位小王警察的肩,給大家介紹了一下。
「這是我們隊搞刑偵的小王!專門負責拍照!他們的拍照可跟你們一般拍照不一樣,這可是個技術活!得讓沒有到過現場的人看到照片就能還原現場,他們這些舉着相機的人無論遇到什麼況都不能有緒干擾,手不能抖。照片要有概貌、還要有細節,受害者、作案人痕跡,所以,拍照必須有清晰的邏輯,看似簡單,實則不易啊!別看小王年紀不大,這方面,他可是專家!經他手拍過的屍體少說也有個一,二百了,對吧!」
「有嗎?」小王警官低了下頭來想了想,靦腆地朝林陳和胖子笑了下,說道,「嗯,細想一下,李隊說得也沒錯!差不多真有這麼多了!」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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