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了自己的心傷,她朝他輕輕一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他是挺好的,海叔叔,你等我一下。」
她重新回到車裏,楚銳澤在等她,她自顧地翻開包,包里沒多少錢,零零碎碎的,也就幾百。囊中羞澀,她朝楚銳澤看了一眼,搖了搖他寬厚的肩膀。
「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一點的概念是什麼,她自己清楚。
「我一定會還你的!一定!」見他沒應,她立馬補充。他回過頭,眼中淡然,卻閃過一絲地笑意。
「要多少?」
「三十萬。」她開口就要這麼多,也獅子大開口了一回。
「我憑什麼給?」眸色流轉向她,她怔然,心裏明白他是不會輕易給她的,她腦海里閃過千百個理由,最後只剩虛弱的一句:「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什麼都願意……?」他的聲音像是笑出來的,伸手就滑過她的鎖骨,再下去,就是她的肩膀,他的手涼涼的,這一次她沒躲,他卻輕笑出聲:「這樣也願意?」
她把手攥地緊緊地,抿着唇點了點頭。
他的手收回來,手心還殘留着她的溫度,真是個傻女孩,她守着這一份親情,卻未必是蘭海想要的,不過這也正中了他的下懷。
打開轎車小櫃,從裏頭拿出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卡遞給她。「這是一張五十萬的卡,密碼是你的生日。」
她的雙眼酸酸的,很沉重,沒有去接,這一次她承了他的人情,她與他的關係又將比從前變得更複雜,以後,想離開,就更困難。
見她丟神,將手指曲起,狠狠地敲她的頭。「我不用你什麼都做,到時候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就可以。」
「什麼事情?」她摸着有些發疼的頭,緊張的問。
清晨的霧,漸漸地散去,他凝視她一小會兒,最後抹上笑容。「我還沒想好,等到時候了,我再告訴你。」
悠離重新跑回車站時,海叔叔卻不知去向了,風颳着她的臉,冷得她有些疼。「海叔叔。」她叫了幾聲也沒見回應,她不放棄,又去叫了一聲:「海叔叔……」
可無論她怎麼叫,蘭海早就消失了,她頹然地坐在車站的靠椅上,沒來由的落下淚。「海叔叔,我不是想和你走,我只是想把錢給你……還清那些債……」
可為什麼要離她遠遠的……她不是瘟疫……她是他的侄女,是這個世界上她重要的人,可他卻不要她。
「看來人是走了。」楚銳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她宛若未聞,只覺得全身冰冷。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要她,爸爸從未在乎她,姐姐嫌棄她,哥哥們無視她,媽媽在乎她卻也離去,剩下的海叔叔卻也怕她這個拖油瓶。
就連眼前的楚銳澤眼中,也從未有真正愛她的神色,這只是他覺得好玩的遊戲。
「走吧。」他去牽她的手,她卻一動不動,咬着嘴唇,低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要等他。」
她固執地在椅子上不動,他沒辦法,蹙着眉頭,有些清冷地看她。「你還得去拍攝,誤了時辰,你擔當的起嗎?」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聽着他的責罵,臉沒有血色,依然縮在一處,固執無比。「我不要,我不走。」
「沈悠離!」楚銳澤的耐心仿佛被耗盡了,他心裏很清楚,蘭海是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車站下,他早就吩咐人在悠離回來車上的時候,讓人接蘭海走了。
他命人給了他一些錢,嚴密看守着他離開香港。而他,從未想過這個蘭海在悠離的心中其實也佔據了一部分的位置。
她將臉埋入膝蓋,單薄的身影讓楚銳澤的心裏驟然一緊,這樣的犯罪感讓他心裏倒有些涼颼颼的。
「我會把錢給他,你聽我的話,趕緊離開。」
永遠等不到的人,沒有必要等。
「我不要,我要親自給他。」她抬眼,眼圈通紅,像個受傷的野獸。
他想來沒有辦法,要受罪,就去受罪吧,讓這可惡的丫頭吃點苦便知道,不值得的等待有多麼可恨。
天色漸漸地黑下來,烏雲遮蔽天空,雷霆萬鈞,眼看就要下雨,可悠離依然傻傻地坐在車站邊。
她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直到大雨瞬間傾盆而來。
雨打在她的臉上,連同着她的視線變得模糊。
楚銳澤撐着一把傘,在不遠處眺望着她,臉的緊蹦着。一路走到她的身上,她都沒有發現他。
「該回去了。」
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抬頭看她。
「是不是你和海叔叔說了什麼,才讓海叔叔不見了?」
她仿佛想到了什麼,呼吸粗重,相當哀怨地看他,想從他的眼中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以他楚銳澤的手段,沒有什麼他是做不出來的。他估計是想氣她,所以讓海叔叔消失,讓她害怕,讓她失去,然後求饒。
「我還沒有把人弄消失的本事。」說話沒有任何波動,就粗暴的將她扛在肩上,然後打開車門,就扔進車裏。
車子一路的往回開,悠離冷的直哆嗦,楚銳澤三兩下的扯掉她的衣物,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她,然後命令司機開快一點。
司機收到命令,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如箭般飛馳而去。
她沒有力氣掙扎,就任由他抱着進了酒店。他事先已經交待so導,阿離若沒來,就讓徐東尼先拍。
酒店應侍生見他抱着個女孩,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很熱情地上前去招待。「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楚銳澤斜睨了那人一眼,冷言道:「派幾個人手看着,別讓人闖進來。」
楚銳澤到底要幹什麼?
她心驚,他自也不理會,一腳就踹開房門,一路被他帶到浴室,她的心一抖,慌亂地打他。「你放我下來。」
悠離說不上他哪裏好,可就是喜歡他,內來由的。
楚銳澤當晚就從香港離開,來也匆匆,卻也匆匆。so在吃飯期間,竟有些吃驚:「這小子真是的,連離開也不說一聲,真沒把我這老師放在眼裏。」
徐東尼看着悠離蒼白的臉色,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假裝沒聽見so導的話。「阿離,你病好點了嗎?」
悠離心裏悶悶地,她不想聽到so導提楚銳澤,見徐東尼關切的眼神,心頭一軟,乖巧地點了點頭。
so導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倒是不再說什麼。
由於悠離一病,so導很開明的讓她休息一天,連同着徐東尼也開始休假,算是日期延後。
回賓館,悠離就躺在床上,約莫半個小時,徐東尼就來她的房間找她。
「我不在你身邊一天,你就把自己鬧騰成這樣,真讓人不放心。」稍微用熱毛巾擦她的臉,她蹭了一下,卻瞧見他手中拿着那件被她扔掉的淡藍色絨毛大衣。
她眼突然間很難過,徐東尼卻把衣服疊好,放在她的櫃前,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下一次再不小心把我的衣服弄丟了,你就把你整個人陪給我。」
她聽着,心裏也不知為何,這樣的責備讓她感覺溫暖。她就痴痴地看了一會兒,瞧見他轉身,似乎要走,她伸手,拉了拉他的後衣,聲音啞啞的:「你要走了嗎?能不能陪陪我?」
徐東尼心頭感覺到一絲的甜蜜,原本,當有一天被她需要了,居然是這樣興奮的感覺。
轉過身子,故意板着一張臉。「你的病要是再不好,我就不陪你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說完,就坐在她的身邊,悠離總算感到楚心,躺床上之前,她就吃了些藥,這些藥容易沉睡入眠,她只輕輕地閉眼,疲憊感就漸漸地傾入身子,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
徐東尼將她的露出外面的手重新放進被子,瞧着那件疊的整齊的大衣,手心暗自地攥起,那一天,他原本是離開的,可忍不住又想再看她一眼。
他就站在這個窗口,眼看着她將這件大衣扔出窗口,楚銳澤那樣沉沉地得逞的目光刺痛了他的眼睛,憑什麼阿離要在這樣的男人身邊……任由他的擺佈……?
他一定,一定要從楚銳澤的手中奪回阿離。而且是,越快越好。
悠離從香港回別墅,已經是一周後的事情,這期間,楚銳澤都沒有給她一個電話,許是她那
一巴掌觸到了他的老虎鬚了。
反正她只是他的玩具,不必放在心上,可偶爾想想,她的心依然還是有些失落。
這種失落一直維持到她從香港歸來,直到這一天。
飛機場外的一個廣場,大大的水晶屏幕,出現了一則小道消息,雖然離着遠,但是視力較好的她,能夠清晰地看見。
電視裏,女記者拿着麥克風正站在一個別墅面前,悠離的心是一咯噔,那不是她住的別墅嗎?
細細地女聲在委婉道來:「據昨日一遊客得來的消息,他看見h市首富之子楚銳澤昔日情人出現在xxx國賓大路,於是偷偷跟在其後,竟然發現了驚天秘密。這張是遊客所拍的照片鏡頭,裏頭出現的一男一女正是傳聞中低調行事的楚公子和他的初戀情人申敏煙,五年前轟動h市的愛情神話是否又出現了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她仰着脖子,瞧着那張照片,雖然不是正面,但背影確實是楚銳澤,那纖瘦的身影,她認得出,也確實是申敏煙。
她內心一陣微寒的氣息流動四肢,
原來他回徐陽,也並不是因為她的那一巴掌。
本來是準備回到別墅,可這會兒,她卻感到舉步維艱,這則消息看來,也許楚銳澤和申敏煙舊情復燃了。
她若回到別墅,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成為了電燈泡?
她呆呆地在廣場邊休息,手裏拿着電話,也不知道打誰的號碼。
「阿離小姐,我可找你好久了,你怎麼在這兒?」
悠離抬起頭,發現元彪站在自己的面前,額頭出現了細密地汗珠,一臉沉沉,顯然是找了她許久。
「你怎麼會來?」
「楚少爺讓我來接你的,說你在這個點會出現,叫我盯着點,結果我晚到了。」
「你來接我做什麼?」
元彪臉色似乎挺好的,露出開心的笑容。「今天是敏煙小姐的生日,楚少爺給她慶生呢,阿離小姐豈有不到場的道理?」
慶生嗎?這時間可真是夠湊巧的了。
悠離沒說什麼,元彪卻拉着她的行李,塞進了後車廂里,一路駛向別墅。
別墅里很熱鬧,全都是陌生的臉孔,男男女女,年齡頗大,許是楚銳澤身邊認識的人。
她故意不走大道,從小道繞着花園直徑走向三條走廊,提着行李再到自己的房間。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為別人慶生,她雖然挺喜歡這個申敏煙姐姐,可又不太敢接近這位美人,總覺得自己在她的身邊,就是自殘形?。
她和她,真的是沒法比擬的人。
「你就是阿離嗎?長得真俏麗。」遠處的輕柔地腳步聲,漸遠漸斤,悠離抬頭,便看到申敏煙輕微地走到她的身邊,見她圓溜溜的雙眸透着少女的俏皮,便是柔柔地笑着,一副親和的樣子。
宴會正在進行,楚銳澤在客廳里和友人相聊甚歡,元保鏢的車開進別墅的時候,她分明是聽見腳步聲,楚銳澤的眉梢動了一下,卻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雖然這樣淡淡的,感覺不到的情緒,卻讓申敏煙沒來由的看清的看清了楚銳澤眼中的陰霾。
「姐姐怎麼不下去呢,外頭好熱鬧,我看楚銳澤似乎在找你。」偷瞄了一眼透明玻璃,俯身下,能夠清晰地看到楚銳澤在大廳里四處尋望。
倏然間,楚銳澤仰起頭,目光直掃而來,與她撞了正着,她有些慌張的收起目光。申敏煙輕微地探出身子,手指划過流蘇帘子,站在原地一刻,手緊緊地蹂躪落地窗。
「阿離,我有話對你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申敏煙輕輕地走到她身邊,將她拉到床尾,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想說的話。悠離瞧着她真切的目光,倒是沒有心機,放下心房聽她道來。
「現在貿然住在這裏,應該給你帶來不便吧?阿澤……他從來都不帶女生過夜的……可你卻是他第一個帶回家養着的女孩……」申敏煙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着不知名狀的光芒。
似是苦澀,似是悲傷。
悠離心是一咯噔,敏煙姐似乎話裏有話,她聲音輕微一壓,便是辯解:「我和楚銳澤早有婚約,但關係卻是沒有的,姐姐若是想和他在一起,不必忌諱我……」
「真的可以嗎?……阿離?但是銳澤不會輕易讓你離開的……」她眼中出現希翼後,又熄滅了煙火。
要這樣結束了情人的身份了?她心裏沒底,但見申敏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憐憫,抽動了一下唇角,慷慨道:「這個你放心,我自己會離開的,時間久了,他早就忘記我了。」
申敏煙凝視她幾秒後,深深地,動了動唇角,用類似古怪的聲音傳給她。「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阿離……這辦法也許會讓你傷心,但我必須這麼做……」
語畢,申敏煙就舉起手,使命地往自己臉上煽巴掌。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悠離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滾下來。她立馬抓住申敏煙的手,驚叫道:「姐姐,你在幹什麼呢?」
申敏煙沒有回答她,目光堅定的又煽了自己一巴掌,隨之她驚恐地傳來一聲悽厲地慘叫聲。
聲音迴蕩着……
「姐姐,你別這樣啊,幹嘛打自己呢……」悠離臉色變了變,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做。
直到一個沉穩地腳步聲傳來,門被狠狠地踢開,楚銳澤如神般出現在悠離的面前,眼神冷冽地瞧着悠離的時候,她才隱約的搞清楚了情況。
「阿離,你在做什麼!」
楚銳澤眸子裡冷光攝人,盯着她抓着申敏煙的手,大掌狠狠地拍開,手臂一撈,便將已哭的梨花帶雨的申敏煙摟進懷裏。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低頭,他看見了申敏煙臉上的五指印記,想起那一晚,悠離也甩自己巴掌,更是怒火一起,呵斥她。
我在做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啊……
悠離茫然地看着申敏煙,申敏煙柔弱地抬頭,用哀戚地目光凝視着楚銳澤,纖細地小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銳澤,不管阿離的,是我自己說錯話……那一天你不是說她叔叔了嗎……我只是說他叔叔吃喝嫖賭,不是什麼好人……我只想告訴她,離她叔叔遠一點……」
申敏煙的話傳過楚銳澤的耳膜,以往,他辨別人的能力強悍的很無敵,可這一刻,他想起了大雨下,悠離執着的等着蘭海的身影,心裏極為的不舒服,有些嘲諷:「敏煙就算說錯了什麼話,你也應該好好的忍住自己的脾氣,用不着打她,畢竟,你叔叔,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悠離的瞳孔緊縮,釘在原地,揉了揉眼睛,把持不住自己想哭的衝動。
「銳澤,別說阿離,她還小,不懂事……」申敏煙為她辯解。楚銳澤扶住她,讓她乖乖坐在一旁,有些心疼的撫摸一下她的臉。
隨後,便走到悠離的身邊,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腕,神色清冷。「哼,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是打上癮了?」
眼眶裏似乎要有淚落下,悠離盯着申敏煙,突然之間,在她心中,女神的堡壘破碎,只剩下可笑的表象。
她從未想過,這樣純潔如白蓮花的女人心計是那麼的強。她不顧疼痛,昂起頭來看楚銳澤:「你問問她,我打了她沒有?」
她是崇拜申敏煙的,第一次在萬達廣場見到她的時候,她是那麼想成為她。現在,她笑自己的愚蠢。
什麼是『蛇蠍美人』,這就是。
「這房間裏除了你,還有誰?阿離,難道你想說,這巴掌,是她自己打自己的?」
在楚銳澤的心中,申敏煙依然是從前的申敏煙,依然是懦弱的,沒有心機的申敏煙。
悠離的頑劣和申敏煙的嫻靜,即便是正常人,都能作出誰最可疑。
他的唇角一直繃着,目光是懷疑的,深信不疑的。她突然間覺得無趣,故作彎起唇角:「是啊,就是我打的,你能怎樣?」
就是我打的,殺
了我啊!
楚銳澤猛地伸手箍住了悠離的手腕,用了非常狠的力氣把她拽了過去。狠狠的捏住她下頜,猛地一用力,低頭朝她咬牙,「給我去道歉――!」
悠離紅了眼,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是這麼沒有尊嚴,申敏煙一句話就把他騙住了,而她,即使扯了慌,他卻看不出來。
「憑什麼道歉?我就是不道歉。」
她和他槓上了,瞪着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申敏煙急急地小跑過去,低聲細語:「銳澤,今天是我生辰,這丫頭不懂事,就別在意了。」
悠離越叛逆,越讓楚銳澤心底的挫敗感越強烈,他怒火沖燒,悠離的行為再一次激怒了他,讓他的神經直達雲霄。
「道不道歉?」他的眉梢豎起來了,狠狠地盯着她,捏住她的下巴。
她咬牙,臉上的肌肉鼓得緊緊的,依然守着自己的尊嚴。「我、絕、不、道歉、」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那是前段時間,他親自從商城為悠離選的課桌,他在她的面前,完全就克制不住情緒。
「滾,永遠都不要回來!」
悠離的雙眸驟然睜大,這一個字仿佛壓在她的心房,她難以置信,她以為他會打她,罵她。可從未想過,一直想把她牢牢拴住的他,卻說讓她滾。
因為他誤會自己打了申敏煙,所以他就讓她滾?
如果打申敏煙一巴掌,她就要滾出別墅,那麼揍申敏煙一頓,自己是不是就必須死在別墅了?
「滾就滾,你以為我願意回來?」行李箱就在角落,還沒將衣服收拾進柜子裏,這下是省略了這些程序。
眼淚啪嗒就落在行李箱上,她重重地擦了一下臉,仿佛在慎重地宣誓什麼。「我滾的話,協議就取消,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她留下這句話,從小門離開。宴席還在熱鬧的舉行着,沒有人注意到這樣的小插曲,楚銳澤的眸色沉甸甸的,在悠離離開的背影上留下難以言表的郁色。
「葉姨,去拿些藥來給敏煙小姐敷。」
葉姨看了申敏煙一眼,突然間覺得這個柔弱女子骨子裏滲出的一點可怕的光芒,她懷疑自己看錯了,以為自己老眼昏花。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只是,她不敢說出來。
藥是拿上來了,楚銳澤卻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子,眼神雖然溫和,卻沒有溫度。「敏煙,讓葉姨給你擦擦,我先下去招待客人。」
申敏煙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離去的身影,手裏拿着冰敷,眼中透着一股委屈。
「葉姨,你下去吧,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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