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莫見刺傷了蘭陵王,頓時怔在原地,內疚的看着蘭陵王,嘴唇嚅動着,可是終究什麼也沒說。筆神閣 bishenge.com
蘭陵王伸手捂住右臂,他看着郝湘東,目光蒼涼悲憤,他緩緩向郝絡跪了下來,固執的道:「皇兄,你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要許我一個承諾麼,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她。」
淚眼迷濛間,這場景似乎很熟悉,曾在昭陽宮,蘭陵王也向郝湘東請求過,可是那時郝湘東沒有放手,如今他會放手麼?
這個如玉般的男子,為了我兩次在郝湘東面前跪下,我欠他的,又怎能還得清?
郝湘東冷晚着他,眸子深處是一片驚怒,他的目光凌厲的剜向他,他全身張揚着一股怒氣,越憤怒聲越冷,「沐瀟,她,你要不起,朕也不會給。」
蘭陵王全身一震,目光里滿滿的是絕望,他道:「你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為什麼不放過她?皇兄,你知道她有多痛苦麼?」
郝湘東低眸掃了我一眼,雙臂將我環得更緊,眸中一片疏離淡漠,冷戾的道:「即使待在朕身邊痛苦,她也哪裏都不能去,沐瀟,不要試圖挑戰朕的耐心,僅此一次,若還有下次,休怪朕不念及手足之情。」
他說完,再不徐跪倒在地的蘭陵王,抱着我大步離去,我在他懷中,艱難的回頭看着蘭陵王,他跪在地上,雙眸中滿溢着絕望與憤怒,更多的卻是無能為力。
我心中頓時一疼,為了我,他三番兩次與郝湘東對峙,他的這份情我該怎麼還?
「放開我,郝湘東,求求你。」我掙扎着想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然而他的雙臂如鐵,任我如何掙扎也沒用,眼看着離蘭陵王越來越遠,我再也徐不了其他,理下頭去狠狠的咬住他的手。
口腔里剎時便漫起一陣腥甜的血腥氣,他哼都沒哼一聲,摟着我繼續向前走去,我咬得牙齒都酸了,他仍是毫無反應,我知道他根本無關痛癢,只得惱恨的鬆開他,他的手背上落下一排整齊的牙齒印,齒印已被鮮血浸過,看起來觸目驚心。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就算你恨朕,朕也不會放你走。」郝湘東的聲音在耳畔清晰的響起,帶着一抹絕決。
我氣得又哭又笑,他說不放,卻那麼殘忍的對待我,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既然不愛我,為何要將我因禁起來?
「你混蛋,你不就是想讓我當你的薇子麼,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得到天下麼,何必要將我禁錮在身邊,我不是你的。」放肆的次數多了,我已經沒有任何徐忌,要打要殺我都悉聽尊便,反正活着這麼痛苦。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徐若惜,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來招惹朕,朕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朕就是要將你囚禁在身邊,哪怕彼此折磨,朕都不會放手。」郝湘東狠戾的道。
他狠話說完,便摟着我御風而行,飛檐走壁,很塊將熱鬧的人群拋在身後,來到一片空曠的草地,那裏立着數名黑衣人,見我們到來,他們全都齊刷刷的向郝湘東跪下,郝湘東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抱着我騎上一匹紅鬃馬,狠狠一抽馬鞭,馬兒吃痛長嘶一聲,驟然狂奔起來。
夜晚的風帶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打在臉上冽冽的疼,我滿心悲涼,他不願意給我愛情,卻也要將我囚禁在身邊,他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紅鬃馬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燈火輝煌的皇城,城門戌守的侍衛遠遠的看見郝湘東歸來,都整齊劃一的跪倒在地,郝湘東並沒有停下來,騎着馬一路到昭陽宮前才停了下來。
他翻身下馬,將我抱着就要進昭陽宮,剛疾走了幾步,身形猛然頓住,我偏過頭去,卻見嵐兒披着朱紅繡鳳凰披風盈盈立在宮門前,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見到我們時臉又白了些。
郝湘東頓了頓,抱着我快步走過去,掃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抱着我就要向宮裏踱去,然而他的衣袖卻被嵐兒怯生生的拽住。
「湘東,我堡了些湯,想你陪着我……」嵐兒的話沒有說完,已被郝湘東漠然打斷。
「你自己回去喝吧,我明天再去看你。」說完將衣袖從她手中扯出,抱着我揚長而去,我從郝湘東臂膀間向嵐兒看去,只見她委屈的咬緊下唇,楚楚可憐的看着我們離開。
我心中一緊,冷冷的看向郝湘東,他就是這樣一個絕情的人,可以任意傷害對他有情的人,先前是我,現在是嵐兒,是否每一個對他有情的人他都會毫不客氣的去傷害?在他心中,其實他誰也不愛吧。
我惱怒的想,是誰在惡作別,胡亂的伸手想要將那惱人的東西揮開,「啪」
,空氣中傳來清脆的巴掌聲,我愣了愣,緩緩睜開眼晴來,入眼的是那雙暴怒充血的雙眸,我倏然一驚,先前遺忘了記憶此刻統統回籠。
郝湘東怒視着我,左臉有着清晰的五指印,他咬牙切齒的道:「你敢打我?」
我渾身顫了顫,雖說剛才是無意打了他,此刻面對他的怒意,我仍是感到一陣後怕,可是想起先前那撕裂般的痛楚,我強自鎮定的道:「打了便是打了,大不了你打回來,再大不了你讓人將我拖出去斬首,與其成為你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他的雙眸里陡然被怒意充滿,他怒紅了眼,很很的盯着我,「你就這麼想死,好,朕成全你。」
說完他**的大手向我的脖子探來,緊緊的勒着我的脖子,窒息頓時襲上來,我頭腦一陣發暈,眼前的他頓時模糊起來,痛苦漫延上來,原來死亡的滋味這麼難受。
我雙手牢牢的攥着他的大手,眼中被逼出了淚光,可是我卻不肯求饒,死便死吧,痛苦過這一時,便再也不會痛苦了,
我狼狽的閉上眼晴,冷漠的反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
他的鐵臂一緊,將我的身子更貼向他,他惡狠很的道:「朕說過,不放,死也不放。」
「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不能給我想要的愛情,那就放我走吧,我不想恨你,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累,我累了,不想繼續累下去。」我悲涼的道。
他全身顫了顫,卻是將身體更貼近我,他沙啞的道:「就算再累,朕也不會放你走,小七,你死心吧。」
說完,他放開我,徑直起身離去。我回頭瞧着他的背影,怒吼道:「郝湘東,你這個混蛋,你已經得到你想得到的,為什麼還不放過我?你這算是什麼,當我是你暖床的工具麼?」
他的身體僵了僵,回過頭來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很複雜,似乎許多的情緒都糾結在其中,他輕抿着唇道:「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但是,你不要想離開朕。」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我氣得雙臂狠狠的打向水面,水花四濺,也濺了我滿臉都是,我恨得咬牙切齒,卻拿他無可奈何。
我到底該怎麼辦?
愛他不是,恨他也不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又該如何自處,難道要像他後宮裏所有的女人一樣對他搖尾乞憐麼?
不,我做不到。
緊緊的將自已環抱着,溫暖的泉水卻無法將我涼冷的心一併溫暖,我抱着自己,任身體緩緩沉下水底,正在此時,岸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驚呼聲,「娘娘,不要。」
有人「撲通」跳下水來,然後我下沉的身體被人托住緩緩的浮出水面,我睜眸看卻,卻是雲秀一臉焦急的望着我,見我平安無恙,她才輕輕的吁了口氣。
「娘娘,何苦要做傻事,好死不如賴活着,再說皇上現在臨幸了娘娘,娘娘的好日子就要來了,你又何必想不開?」雲秀諄諄救誨道,滿臉的不贊同。
「姑姑,這不是我想要的,他並不愛我,為什麼不放過我?」我以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便會放手,可是他還是不放手。
「娘娘,期盼帝王的愛不是很傻麼?而且現在這種情況又有什麼不好?自從皇后回宮之後,皇上就再也沒有臨幸過任何嬪妃,現在皇上卻臨幸了你,在他心中,你還不夠特別麼?」雲秀嘆息着道。
我聽着她話,心底一陣冷笑,在她心中,只要郝湘東肯來臨幸我,我就該千恩萬謝麼?我閉嘴不再多話,與雲秀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心底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沐浴過後,我與雲秀回到寢殿,雲秀拉開門,外面卻站着兩名侍衛,見我們出來,他們恭敬的向我請安,見我要踏出寢殿,其中一人為難的道:「娘娘,皇上吩咐過,娘娘不能踏出寢殿大門一步。」
我微微錯愣,他是想將我因禁在他的寢殿裏?連冷笑道:「本宮要回自己的宮殿也不行麼?」
另一人見狀,甚是惶恐的道:「娘娘,請您不要為難卑職等,卑職也是奉命行事。」
「好,好,很好,本宮不出去也罷。」說完反手將門摔上,徑直往內殿行去,全身氣得發顫,該死的郝湘東,你當真要囚禁我。氣怒攻心之下,我見什麼摔什麼。
看着那些金貴的瓷器在手中碎落成渣,我的心漫上一陣快感,以前太過小心翼翼,現在這樣一番放肆,竟將我心裏的劣根性全部勾了出來,於是越摔越起勁。
雲秀被我發怒的樣子嚇得白了臉,見我砸得又是郝湘東寢殿之物,心知這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生怕郝湘東會因此責罰我,她連忙勸阻道:「娘娘,不要再摔了,皇上回來看見會責罰娘娘的。」
「責罰便責罰,本宮還怕了他不成。」反正是他要將我強留在這裏的,摔了這些東西又如何。
雲秀駭得全身輕顫,見我手中抱着一個琉璃青花瓷花瓶又要向地上砸去,她連忙衝過來緊緊的抱住,哀求道:「娘娘,就當是奴婢求您了行麼,砸了這麼多東西您也該消氣了。」
我冷睨着她,輕輕彎唇一笑,鬆開了手中的花瓶,雲秀連忙伸手接住,我卻狡猾一笑,趁她接花瓶的功夫,伸手向那擺放古玩的架子狠狠的推去,架子應聲向地下倒去。
雲秀一驚,鬆了手上的花瓶,連忙去扶那沉重的架子,奈何她力氣不夠,只得眼睜睜的看着那架子倒在地上,上面的古玩噼里啪啦砸了一地都是。
她欲哭無淚的看着我,啞聲道:「娘娘。」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看着滿地碎瓷亂飛,我狂躁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下來,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可是心頭的急怒找不到宣洩口,我若不發泄一番,遲早會被心頭那口氣悠死。
郝湘東,你好樣的,你有本事就囚禁我一輩子。
我狠狠的走向一旁的赤金雕花座椅,冷不防一腳踩中地上的碎瓷,我痛呼一聲,連忙縮回腳,那碎瓷已將繡花鞋割裂,直接刺進我的腳心。
雲秀也徐不上心疼地上那些奇珍異寶,連忙衝過來扶着我,慌道:「娘娘,怎麼了?」
我苦澀一笑,我這該不該叫自作自受?「腳被割傷了。」
雲秀一驚,將我扶到椅子上坐下,便急急的衝出去叫太醫了,剛打開殿門,便碰上迎面而來的郝湘東,他見雲秀一臉急色,道:「雲秀,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雲秀不意郝湘東這麼快就去而復返,想起寢殿的一片狼籍,她囁嚅的道:「皇上,娘娘……」
郝湘東沒等她說完,拔開她便急急的步了進來,見到滿地狼籍,他的神色一片陰鶩,抬起頭來怒視着我,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着他,冷冷一笑,挑釁的道:「臣妾看着它們手癢,試試禁不禁得住摔罷了。」
郝湘東聞言,額上青筋直跳,他大步走到我面前,狠很的抓握住我的手,暴怒的道:「該死的你……」
他的聲音陡然頓住,一雙鷹眸落在我被鮮血浸紅的鞋底,臉色更加陰沉可怖,怒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漠然的看着他,嘲諷道:「皇上看到的是怎麼回事便是怎麼回事。」
郝湘東回頭冷鶩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是複雜,夾雜着一絲痛苦,一絲心疼,一絲惱怒,一絲憐惜,最後卻統統變成一泌冷鶩,「雲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秀忐忑不安的看着我,囁嚅的道:「娘娘剛才頭暈,伸手去扶架子,哪裏知道架子……」
眼見雲秀睜眼說瞎話,我滿頭冷汗,這個理由還真是蹩腳得很,結果更讓我流汗的是,郝湘東竟然也信,他皺着眉看了看一地狼籍,冷笑道:「小陳子,去將打掃寢殿的一乾奴才杖責二十棍,倘若
再出現今天這種事,他們也不必在昭陽宮做事了。」
陳公公驚得滿臉冷汗,他嚅嚅的應了,生怕受牽連似的,逃也似的消失在寢殿內。()情深緣淺:億萬寵妻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情深緣淺:億萬寵妻》,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3.92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