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年時, 傑哥兒半歲大, 比剛出生時能折騰多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m..)
他跟明姝當時大不一樣,兩個雖然都不愛哭鬧, 可明姝是被動型,你安排她才會做。多數崽子都是這樣,畢竟在大人教她以前,她應是什麼也不會的。
傑哥兒則不然,甭管翻坐爬都很積極, 需不着誘哄, 甚至你還得盯着他點兒,別讓他折騰過頭。
寶寶滿了半歲, 甭管個頭還是力氣或者精力都比之前大很多, 剛生下來那會兒他每天能睡將近十個時辰,醒着的時候很少很少, 有時打起精神想聽丫鬟婆子說幾句, 也會忍不住犯困。
現在他醒着的時候稍微多了些,聽的八卦也隨之變多,以前很多事模稜兩可, 這都把信息補全了。
憑藉各種前置劇情,他大膽推測第一主角不是自家那個身為親王世子的爹,而是模樣好脾氣好運勢更好的娘。
敢這麼說當然有憑據。
第一主角要是男的,就該更偏重他,小魚小蝦都該去找他麻煩。男頻小說哪怕結局一對一,中間不得安排幾個紅顏知己來出任關鍵女配角?不得有各式美女欣賞鼓勵支持男主甚至犧牲自己救他於危難中?
這些路數宅男見得多了, 小說、遊戲、動漫男主一半都靠獻祭美女闖過關,沒以上這些劇情只能說明女主才是世界中心,男的是為她服務。
認清楚誰是第一主角之後,很多事情就好理解了。盛人傑小朋友大膽預言他爹到死也不敢納側妃,還有那個正在國子監讀書明年就要應科舉的舅舅,別管過程怎麼樣,後面的發展差不了。
想通這些關節以後,盛人傑一點兒也不為他娘牽掛,比起去擔那些無畏的心,他最近點亮了新的技能。
都說燕王府清靜,實際上清靜的是主子,底下奴才暗鬥不少。就說錢玉嫃房裏,由白梅青竹伺候的時候要好些,她倆陸續嫁了,嫁了以後便不再做端茶倒水的事,甚至不再常伴主子身側。兩個用順手的提拔去做女管事了,不得選兩個新人來伺候?新來的在錢玉嫃包括謝士洲跟前都不敢亂來,頂多只是在不經意間抬高自己壓低別人。一旦錢玉嫃出去了,樂子立刻就來。
臨近過年錢玉嫃有許多事同側妃商量,故時常出去,這麼冷的天,她也不能帶上傑哥兒,傑哥兒留下來聽了丫鬟婆子不少話。
才知道在娘跟前老老實實這些,背後爭得如此之凶。
甚至有人想出同他套近乎的辦法。傑哥兒並不買賬,他給那丫鬟一個「你是傻子」的眼神,蹬着胖腳丫冷酷無情的翻了個身,不惜得搭理。
那丫鬟非但沒讀出傑哥兒目光中的嫌棄,甚至沒看出他身姿有多決然,她給掖了掖被子,接着嘀咕。
……
此番經歷讓傑哥兒明白了個道理,天下美女都有兩面性,亮出來給你看的是美好,回去她沒準還摳腳呢。
像自家這大美人的娘,走出去那是相當賢惠,很給男人面子,有個好事功勞都往相公頭上推。
背後呢?脾氣上來你裝孫子才哄得好,傑哥兒就親耳聽過類似於「你混蛋!」「我氣死了!」「我跟你沒完!」之類的話,為的基本都是瑣事,老爹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哄老婆業務異常嫻熟,常在作死的邊緣躍躍欲試,還沒正兒八經的翻過車。
大美人娘只要一撒氣,爹恨不得找塊搓衣板跪着,管它是誰錯老子先認了再說,再補兩句媳婦兒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心裏裝過別人?
給她肉麻幾句,妥了!百鍊鋼立馬變成繞指柔!母老虎也能小鳥依人給你看!
真難怪大美人肯在他幹啥啥不行的時候嫁過來,有這一張嘴,想吃軟飯都容易!
傑哥兒雖然是二世為人,可他從這一雙父母身上學到了很多。
最突出就是鑒婊、拍馬屁以及裝孫子這三樣,三樣技能伴他終身,助他良多。
謝士洲哪知道他兒子在折騰這些?他是每天都要看看一雙兒女,可時間不會太長,經常只是瞅一眼,再聽聽看媳婦兒怎麼說。最近錢玉嫃倒是有機會就把兒子往他懷裏塞,讓他抱着,親近親近。
這麼幹是想着他年後要南下一趟。本來要是自己走,騎馬帶一隊護衛就是,現在講好讓弟弟宗寶隨他一道,騎馬不成了,兩人只得乘馬車去。
乘馬車相對舒服一些,但卻慢,比騎馬慢太多了。
北邊積雪路不好走,哪怕出十五立刻動身,二月末能到都不算慢,有一點兒不順利估摸就能磨蹭到三月,算上在蓉城待的時日,他五月份能回來就算早的。
錢玉嫃都沒抱這希望,想着他在給明姝過完生日以後出發,能在傑哥兒滿歲前回來就成,別誤了兒子的抓周宴。
私心上說,錢玉嫃不願意跟謝士洲分別太久,捨不得是一方面,他出遠門你在府上多少都不放心。
這回她實在說不出阻攔的話,蓋因謝老太太對這個不是親生的孫子實在很好,哪怕她病情逐漸穩定,去看看也是應該。
人歲數到那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走,總拖着不去看她,一天天日子便過去了。
是,謝士洲現在不是閒人,他每天都有不少事。
但那些事也可以往後挪,要嫌南下一趟太耽誤,還可以順便領份差事出去,省得皇上多派欽差。很多事,你有心都可以商量,這不,聽說謝老太太情況好轉燕王本來都建議他別折騰,送點名貴藥材就可以了還去幹啥?
謝士洲堅持,想去了個心愿,終於說通了他爹。
如錢玉嫃所料,他這趟也不是白走,他領了差去,看過老太太以後還得把皇上安排的事情辦了,至於是什麼事,謝士洲沒詳細說,錢玉嫃也不關心。為一雙兒女她就操足了心,現在還得給男人收拾出遠門的行囊,人都回去了不得給親戚三四捎些東西?還有,他走那麼遠,當媳婦兒的不得做個平安符給他戴着?
本來過年就挺忙的,又要給他安排這些,按說這陣子吃得比平時更好該長點肉,錢玉嫃也沒有長,感覺還瘦了一些。
從除夕到上元節這一段家裏挺和樂的,上元節後,謝士洲拜託老爹多看着府上,自己搭上馬車同小舅子南下了。別看燕王早先不願意他走,人真的走了放不下心的反倒是錢玉嫃,他不牽掛,反倒有種兒子長大了漸漸能獨當一面的感覺。
「我十幾歲就奉命出京去辦事,還曾帶兵剿過叛|亂,男子漢出趟遠門沒什麼。他早晚都在練拳腳功夫挺不錯了,手持令牌,又有護衛隨行,出不了事。」
這次派出去的也不是要命的差,既不要命,沒事誰會動燕王世子?
他無關皇位是其一,有個很不好惹異常邪門的夫人是其二,最重要是皇上的人,又沒同諸位皇子站隊。
你說他跟七皇子關係好,就七皇子那樣的,還有可能競爭皇位?
南下這一路果然挺順利的,北邊積雪是不太好走,多費了點時間他們在二月末抵達蓉城。入城的時候謝士洲沒想到其他,反而想起四年前王爺爹南下認他的事。當時燕王在二月初就入了城……哪怕早走幾天,能在二月初到,一路不知道有多趕。
很多事,發生的當時注意不到,過了想起來滿滿都是用心。
這想法也是一晃而過,他聽見小舅子在一旁感慨,不光感慨,錢宗寶還伸出手將馬車的車窗推開一點,往外邊看了出去。
「在京里待着不覺得,回來才發現,還是這頭看着親切。」
謝士洲跟着瞄了一眼,確實親切,算起來上京城才四年,在蓉城卻扎紮實實生活了十九年呢。
很多東西,在王府住着想不起來,可只要回到這片土地上,就感覺熟悉,樣樣都熟悉。
馬車先從東升茶樓經過,停了一腳。
錢宗寶開車門下去,還沒進到樓里掌柜已經在擦拭雙目。
看一眼,是少爺。
再看一眼,沒錯,是宗寶少爺。
「少爺回來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事先也沒報個信。」
錢宗寶讓掌柜迎着要往裏去,想起姐夫還在後頭,他回身招呼道:「姐夫進來坐坐?請護衛們都進來吧,用些茶點。」
謝士洲頷首應了,讓他們留兩個人在外邊看着,其他都進去吃茶吃點心。
這時候,東升茶樓的掌柜才注意到謝士洲。
「是三少爺?」
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一順嘴喊錯了,反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子,「小的失言,該是世子爺才對!」
看姐夫沒有不痛快,錢宗寶笑道:「我姐夫有那麼可怕?會吃人不成?」
謝士洲走進茶樓里上下一打量,說:「是啊,想當初我也過來捧過不少場,那會兒你一聲聲喊得親熱,四年沒見就怕了我?」
掌柜的慫耷耷道:「您可是親王世子。」
「親王世子也沒閒到上岳家的茶樓來擺威風,你安排上熱茶去吧,我自個兒看看。」
熱茶包括茶點吩咐一聲立刻就來,掌柜的問是不是給老爺報個信?老爺今兒個受陳二爺之邀聽戲去了,這會兒人在戲園子那邊。
「還問什麼?你倒是去。」話是錢宗寶說的,他說完想跟上姐夫,發覺姐夫已經在茶樓裏面引起騷動了,莫說茶樓裏邊,外邊還有人伸長脖子往裏瞅,一邊瞅一邊小聲嘀咕。
「剛才進去那個是不是謝士洲?」
「快閉嘴吧!那名字喊得?」
「你就說是不是他,我看着像,又不太像。」
「臉像,其他都不像,以前出來都是二世祖的樣子,方才我瞧着跟他親爹像得狠了。」
「呵!你還記得他親爹是什麼樣?」
「我只見過那一個王爺,能忘得掉?」
……
外邊是小聲議論,裏邊的都在給世子爺請安,不光是請安,還拍馬屁,都在說四年不見世子風采更甚,說他比當初更加俊朗威嚴,又問世子南下有什麼事嗎?咋的不聲不響回蓉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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