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這四名弟子的交談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將整個經歷拼湊了出來。聽得他們落入水中,師傅們神色裏面都流露出緊張的神獸,而公冶先生卻樂呵呵地如聽故事一般,此刻四人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縱使那日驚險萬分,也必然是有驚無險。
當玲瓏提及那隻烏龜過去的因緣的時候,橫子喃喃地說,「種如是因,得如是果啊。」公冶先生聽到後,又微微點頭,「看來僧門的說法也不是毫無道理。」當大家敘述至僧門弟子岸邊與他們碰面的時候所施展的功夫的師傅,師傅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僧門的弟子竟然如此了得,看來穀子她們的訓練得加進了。」雯子說。
原來,這次各路人士齊聚東谷,一是探討變化的原由,而百家眾說紛紜,相持不下。官方便要求各派之間相互以各種形式交流切磋,力求有所結論,而這場討論,可謂內容廣博,規模浩大,是要求得山谷變化的究竟,而欲知究竟,就不得不了解本質。為了處境的改善和對未來的把控,方方面面交流的進程也被加速。眼下就有各家門下的較量,此時聽得僧門弟子如此了得,師傅們自然是覺得情況緊迫。
「金鳳,你們四個到底長進如何?」消子直接問道。
沒等得金鳳說話,虹子倒開了口:「他們四個長進不小呢。」
「真的嗎?」消子上前一步,仔細打量着金鳳,上上下下地看着,仿佛能看出他漸長的功力。
「尤其是穀子,進步很大呢。」大家游離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穀子身上。早在接納穀子後的數日,公冶先生就隱隱地感覺到了穀子的不凡,這種不凡而是在操練修行之時,舉手投足間的細微表現,言語不能道斷,但是公冶先生作為一個修行頗高的過來人,自是能夠領會。此時聞得穀子功力有所突破,其他的師傅十分驚訝,而公冶先生倒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想立刻看看她長進到了什麼程度。
公冶先生從他的八名師侄身後走上前來,師侄們紛紛退讓,很是恭敬,一如往常。大家知道公冶先生意欲作為,便靜靜聽候。為了不顯得厚此薄彼,公冶先生先問起了小直。
「這些日子裏,你有些什麼長進呢?」
小直唯唯諾諾,自知比起其他三分人來說,自己根本談不上什麼長進。但師叔祖這般問道,若是直接言語,勢必會羞愧了師傅面子,而且也讓自己難堪。想到這點,倒並不是由於他心思細膩,只是因為往日馴獸館中時常如此,讓他有了保全顏面的想法罷了。
「以往我的意識不能搶先,現在攻防意識已經有了。」小直說後,直起了胸膛。
公冶先生畢竟是長輩,在他的眼裏這種言辭只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他立刻明白了小直的用意:「好,我出拳,但隔着一段距離,落不到你的身上,你只需要做出相應反映即可。」
公冶先生出的拳並不十分快,倒不是因為他的拳不快,而是給他的星子師侄留了面子,儘管這樣,小直的表現也是差強人意。
讓玲瓏來的時候,公冶先生讓她用盡全力攻擊他,而公冶先生只守不攻。見得玲瓏攻勢凌厲了起來,有着虎撲的動作在裏面,而且不僅僅是變現了動作,還將虎的氣勢以及發力的方法用了進去,力道不小。也體現出了蛇的靈動,攻擊路線的多邊。而公冶先生總是輕輕挪動步子,手臂巧妙一架,就將招數盡數化解了去,勁道絲毫落不到他身上。
「嗯,不錯,長進不小。」公冶先生淡淡地點了點頭。
試前兩人並不是重點,輪到穀子的才是公冶先生的目的。聽得虹子語氣,穀子此刻的功力似乎已經不遜色於金鳳,加之穀子和雯子講解她在神龜背部靜坐的種種的時候,公冶先生由于格外留意她而湊上前去傾聽,心中已經有了底,想必穀子在內功的體悟上已經有了獨到見解。
作為師叔,要在大局方面如端一碗水一樣持平。剛才試手讓小直不顯得過於弱是給星子台階下,而此刻又不能讓穀子顯得過於強,否則穀子和雯子的氣勢壓過了其他人,同樣是沒有給其他師侄台階下。所以公冶先生採取了推手。
公冶先生採取推手的方式來試探穀子的功力可謂是極其精明。因為推手主要是知己知彼的聽勁化勁功夫,貴在內部感知,旁人光看着推來推去,是不知道功底如何的。若穀子比較厲害,公冶先生也可壓制她,讓她只能和公冶先生兩人所知聽勁化勁到了何種地步,而不是抖露出來打壓他人。
推了一陣,公冶先生收手,轉向雯子說:「穀子長進很大。」雯子此時方確定虹子所說的並非玩笑話。對於穀子的實力在四人中初顯鋒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對於金鳳,公冶先生主要是對他搜骨,來通過一處感覺他四肢百骸的勁道功夫。
「看來那阿呆阿傻教了你們不少,若日後見得他們師傅,你們四個要好好當面謝下。」公冶先生對星子、雯子、消子、橫子說道。
「那師傅,您認為這次門人之間的交流我們勝算如何?」虹子問道。
公冶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舒展了一下眉毛,風輕雲淡地說:「不知道,但不至於輸得太難看。」大家一聽,心都安了下來,公冶先生這麼說,可見他們還是有着一定的勝算的。
「好了,大家各自歸位吧。」公冶先生說完後,慢慢地、但輕盈地上了樓梯,向着三樓頂部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雯子則示意穀子跟着他來,其餘三名馴獸弟子也隨着師傅去了。大家都各自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雯子的房間在地二層南邊,穀子隨着雯子進去,雯子關上門後,氣氛立即變了。
「不錯呀,穀子,你的長進不小啊。」雯子說着,臉上滿是喜悅的神情,想不到師傅們在公冶師叔祖的面前,有着小孩在大人面前那般不敢不規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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