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卿見這二人自行達成賭約,自己無從插口,只能乖乖的命題,「春雨貴如油。一筆閣 www.yibige.com不如以這雨字為題。二位開始吧。」
自然林晚第一個,「雨打芭蕉葉帶愁,心同新月向人羞」
白易川立馬接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百年雨打風吹卻,萬事三平二滿休。」這第三個字的雨還真不好找,林晚遲鈍了兩秒才想起來。
對面立馬接上,「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林晚剛好接完第七句,一輪完成。台下之人也都隨着順序思索着,有的卡在第三局就接不下去了,如今一輪完成,眾人皆是鼓掌叫好。
蘇少卿道,「第二局,從白易川公子開始。」
「風摧此何意?雨長彼何因?」蘇少卿話音剛落,白易川就接上了,台下又是一片叫好聲。
林晚也不甘示弱,「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三個字的位置,果然白易川也猶豫了,台下也是緊張萬分。在蘇少卿決定判罰一次的時候,白易川喊了出來,「牆頭雨細垂纖草,水面風回聚落花。」眾人也是都鬆了口氣,屏氣凝神的觀戰。
林晚笑了笑,接了下句,「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如此又接了一局。等嚴清河回來的時候,白易川的前面已經擺了一杯酒,這已經是二人的第八局了,也是白易川卡在第三個字的第二局。蘇少卿看了眼沙漏,示意把就被端上,「超時,林晚接。」
林晚脫口而出,「江暗雨欲來,浪白風初起。」如果你要問這句詩出自哪位詩人的詩,林晚可能記不得,但是你要是問上下句絕對脫口而出,應試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背誦能力強。
白易川不甘心的看着林晚答了出來,依然無可奈何的把酒杯接了過來。
第十局的時候,白易川靠着白居易的一局「臥遲燈滅後,睡美雨聲中」勉強撐了過去。第十二局的時候,林晚的庫存也要消耗殆盡了,終於白易川又敗在了這個地方。
蘇少卿心裏也在思索,只是似乎記憶里所有和雨有關的詩句都用盡了,此刻似乎只有自己做詩才可以挽救疲局。
林晚看着第三杯酒端了上來,鬆了口氣,揚聲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一時興起忍不住把整首詞念了出來,惹得滿堂喝彩,連蘇少卿也是拍手稱讚。
糟糕,這個時代作者設定在了唐朝的平行時代,李清照的詞肯定是沒有的,萬一他們以為是是自己做的詞,那就完蛋了,以後不經常找自己吟詩作對。像這種自己背整首還好,萬一是對對子接詩句那絕對露餡。
林晚比白易川還尷尬的站在那裏,直到嚴清河來到她面前喝彩聲才漸漸落了下去。
「白公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還請別忘了履行。」嚴清河擋在了林晚和白易川面前說道。
一片噓聲響起,「堂堂探花郎比不過閨閣女子,聖賢書讀到哪裏去了?」
「不會都讀到隔壁飛花樓去了吧。」
「哈哈哈,說不定。」
白易川羞愧的難以立足,咬牙切齒道,「自然不忘。」然後衝出了人群。
林晚想着終於可以散場了,心一松,卻沒想到胳膊被人拉住。
蘇少卿見林晚回身,立即又將手鬆開,「林姑娘最後那句昨夜雨疏風驟,是你自己所做的吧。不知道可否再念一遍,讓少卿牢記心中。」
林晚猶豫的看了眼嚴清河,念完了你會不會讓我再給你解釋下意境,順便讓自己再做一首。
嚴清河看出林晚的為難,說道,「不如回去我讓晚晚寫下來送給你,今日她太累了,還是讓她回去休息吧。」
蘇少卿同意道,「是我唐突了。不知道這位林姑娘是清河你什麼人?」
「姑母家表妹,林晚。」嚴清河介紹道,「晚晚,這是我好友,蘇少卿。」
蘇少卿大喜,「這麼好的文采必定是太傅教出來的。如此不如讓林姑娘加入鹿鳴詩社吧,今年的名額還沒有用呢?」
還未待林晚拒絕,已經有人不樂意了,「一個飛花令就可以進入鹿鳴詩社,鹿鳴詩社何時如此隨便了。」
身後的聲音如黃鶯出谷,婉轉好聽,眾人皆是回頭看去。一身桃紅色紗裙,面貌艷如桃李,身材出挑的女子從樓梯處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皆是感嘆其美貌,絕對稱得上是紅顏禍水。
「下官蘇少卿見過平樂公主。」蘇少卿最先反應過來,眾人也是反應過來,隨着蘇少卿一起跪拜平樂公主。
林晚在學院已經見過平樂公主丁煙雨了,之前她因為風寒一直未來上課。今日第一天上課,而且和長雅郡主關係匪淺,林晚對她是避之不及。同為同學,卻要對她行跪拜禮,這讓林晚心裏很不舒服。
平樂公主一笑,「蘇大人不用多禮,都平身吧。」
「謝公主。」知道這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得當今聖上寵愛的公主後,再也沒人有膽子欣賞公主的美貌,唯有豎着耳朵聆聽公主的悅耳之音。
蘇少卿對應付女子這方面一直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尤其是這些郡主公主的,之前平樂公主因為好奇想加入鹿鳴詩社,但是嚴清河以她才學不夠為理由拒絕了,如此反覆了兩三次公主也是心灰意冷放棄了。如今舊事重提,擺明了就是找茬。
蘇少卿悄悄捅了下身邊的嚴清河,意思是你惹出來的麻煩你自己收拾。
嚴清河卻兩眼一翻,雙手立於背後,公主連看都沒看他,他也懶得插手這些。這鹿鳴詩社他也掛名了很久,除了趕走平樂公主這一件事,他根本沒處理過鹿鳴詩社一件事,不過是替別人找人而已。真正辦事的都是蘇少卿。
無奈,蘇少卿只能自己上,「聽聞公主前幾日大病一場,不知如今身體怎樣,少卿有一知己會醫術,可讓他幫公主查看一二。」
丁煙雨見蘇少卿有意轉換話題,心裏有些不悅,但礙於圍觀人過多不易發作,只能強顏歡笑道,「好多了。蘇大人本宮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僅憑几句詩,就邀請她進鹿鳴詩社,莫不是因着某人的關係給她開了後門?」
暢音閣的掌柜早已經有眼力勁的把一二樓的客人請下去了,只餘下鹿鳴詩社的人繼續留在三樓,畢竟一個外姓公主,再怎麼得寵她的父親也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駙馬,可這裏有的人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丁煙雨也知道自己身份顯赫但是不是唯一的那一個,何況她還需要有人幫她見證,見證如何讓林晚顏面掃地。
「公主這話就污衊人了,」嚴清河終是開了口,「公主大可以和林晚也比試這飛花令,如果公主對自己對詩詞有信心的話。」
林晚心裏暗暗鄙夷道,若不是牽扯到自己,這表哥絕對不會開尊口的。
丁煙雨美目飛轉,淺笑倩兮,竟然沒有生氣,「飛花令本宮沒有興趣,不如就比琴技,不知道林晚你敢不敢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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