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向林逸和花菲簡單說明過花錯那邊的情況,回到自己的住處,想了想,也將這邊的情況,通過花錯當初專門設置的聯絡專線,傳達給現在焦頭爛額的花錯。筆神閣 bishenge.com
花錯得知林逸贏回花菲的心,為自己最愛的二姐,感到高興的同時,俊美精緻的臉蛋,也格外的陰沉冰冷,冷笑一聲,切斷通話。
呵,這些當年將季小清放棄的混蛋,一個個都有漂亮的老婆可以抱,都有可愛的孩子可以疼,只有他的小清,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
花錯攥緊手機,眼神陰鬱壓抑,冷冰冰地看着再次被他擄到花門的愛麗絲。
坐在深酒紅色沙椅上的女人,身着玄色長袍,此刻正在閱讀法文著作,蒼老的面容,沒什麼表情,身上散着看透世事的出世味道。
花錯眯起了妖冶的桃花眼,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心裏卻非常的挫敗。
以前,他鉗制愛麗絲的行動,這個女人看似淡然,實則內心是怨恨他的,而他憑藉直覺,便知道,是因為愛麗絲雖然落腳於玫瑰小鎮,其實,她內心所渴望的東西,一直在別的地方。
這一次,愛麗絲的眼神變了。
該怎麼形容?
她漂泊的心,有了歸宿。
那個歸宿就被她帶在身邊,所以,無論去哪裏,她都無所謂。
這樣的愛麗絲,就像沒有弱點的一堵牆。
花錯眯起眼睛,惱怒地低吼,「愛麗絲,你打算怎麼做?」
愛麗絲無動於衷。
花錯來回走動,咬牙忍耐着這個老女人如今的傲慢和傲嬌,誰叫他現在完全沒有了要挾愛麗絲的把柄呢!
這個女人在找到自己的那個「歸宿」之後,他確定,若是他逼狠了,她甚至能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念想的支撐。
愛麗絲慢悠悠地看完眼下的那一頁,合上厚厚的書籍。
她說,「事實是什麼,就回歸於什麼。」
沙啞的聲線,無波無瀾。
「不可以!」
愛麗絲站起身,「那麼,請您另請高明。」對於現在的季小清,她能給的唯一的治療手段,就是早就告訴花錯的那四個字——堵不如疏。
「愛麗絲,你是在報復我,對吧?」花錯冷笑。
「沒有這個必要。」愛麗絲的語氣始終沒有起伏,像個聽指令行動的機械人。
花錯痛苦地揪着頭,「讓季小清想起一切……之後呢?」
「隨機應變。」
花錯氣得咬牙。
她的小清若是想起十年前的一切,肯定還是會痛苦地舉槍自殺!
可是,任由小清被真真假假的記憶所折磨,瀕臨極限,只有一個結果——他的小清將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要賭嗎?
賭季小清對自己的愛,能夠支撐她忘懷那段不堪的經歷,在乎他甚於一切嗎?
愛麗絲側身,神色漠然地打量此刻陷入痛苦,六神無主的男人,眼裏有一絲流光閃爍。
這個在等待中,蒼老了容顏的女人,沉默半晌,再度開口,「花門主,問題在於,您對自己沒有信心。」
機械般冰冷的聲線里,透出令人不易覺察的柔和。
bsp;花錯心裏一驚,瞳孔倏然放大,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僵硬,刷地看向門口。
門口無人。
愛麗絲的聲音,從外頭的走廊傳過來——
「花門主,請儘快做出決定。」
花錯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如同醍醐灌頂般醒了過來。
原來,在對待季小清這個女孩上,他一直都是不自信的嗎?
因為害怕失去她,才總是擅自地做出所有對自己有利的決定?
因為害怕她愛自己,沒有自己愛她那麼多,才害怕她放棄生命?
呵,愛麗絲是在嘲諷他,堂堂一個花門門主,竟然沒有讓女人為自己意亂情迷,萬劫不復的本事!
是啊,若是他能令季小清滿心滿眼裏只有他,那麼,她應該就不會捨得離開這個並不美麗的世界了吧?
一個人有念想,有不甘心,才會珍惜生命!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無論季小清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他守在她的身邊,讓她真真實實地愛上自己,便有將季小清拉出深淵的希望!
花錯想起愛麗絲診所里掛着的那幅字畫,嗤笑連連。
而後,他長腿大邁,腳步迅疾地離開會客房,急切地衝進對面的房間。
那副字畫上面,是隸書體寫的四個字,「愛是救贖」。
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
有些人懼怕黑暗,有些人喜愛黑暗,對後者來說,黑暗便是她們最好的保護色,讓任何敵人都看不見。
他的小清,這些天來,便愛上了黑暗。
他不敢違背這丫頭的意思,這個房間,每天房門緊閉,三層厚厚的黑色窗簾,隔絕掉白日裏的所有日光。
唯有如此,他的小清,才不會時不時地陷入歇斯底里的瘋狂。
花錯進去後,小心迅地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向正對着房門的大床,在床邊坐下。
眼睛很快便適應了黑暗,能夠隱約地看清床上蜷縮的小女人。
她的呼吸很凌亂,肯定又在夢裏和腦海中的那些記憶,廝殺對峙。
這些天,也只有身體累到極致,小清才會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一會兒。
可,即便睡着了,身體還是不停地顫慄,來自潛意識裏的恐懼,支配了她,令她不想面對真實的現實。
因為真實的現實,對她來說,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醜陋野獸。
「小清,小清……」
花錯的心臟一抽一抽地刺痛,強烈的渴望,令他無法自控地趴到女孩身上,小心翼翼地抱住女孩。
「滾開!」
懷裏的女人就跟警報器似的,接收到信號,立馬出尖銳的嘶吼!
季小清瞬間清醒,使出罕見的力氣,將花錯推開,迅地後退,嘶吼,「滾開!滾開!」
花錯人高馬大,也只是被推得踉蹌了下,還是坐在床邊。
無窮無盡的黑暗裏,這對男女對視着,彼此的氣息急促,沉悶。
季小清抱着腦袋,瘋狂地搖晃,喃喃低語,「寶寶!我的寶寶呢?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花錯聽着窸窸窣窣的動靜,便知道是季小清又開始滿床找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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