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怔忪地望着鏡子。筆神閣 bishenge.com
其實,她還是很難相信平時舞刀弄槍的花錯,居然還有當理師的手藝。
在他的巧手飛舞下,她的頭被打理得很有層次感,從西瓜頭變成了俏麗的頭。
花錯用梳子梳理修剪好的短,兩手捧着尾,往上推了推,看着鏡子裏的女人,得意地挑眉,「怎麼樣?還不錯吧!」
季小清面無表情地抿着唇,不想搭理這個囂張又幼稚的傢伙,起身要走——
「喂,你別動亂哦!弄得一身頭,可別怪我!」
季小清僵住。
花錯又說,「閉下眼睛,劉海還要修一下。」
季小清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紅了,呼吸微促,心臟怦怦地亂跳。
「快點閉眼!我把你的頭修得這麼好看,可不允許劉海像是狗啃出來的。」
季小清怒了,「你說誰狗呢?」
四目相對。
杏眼圓瞪。
桃花眼笑眯眯。
季小清別開臉,憋屈地閉上眼睛。
「喂,嘴巴撅得這麼高,想要什麼?」
季小清抿緊嘴唇。
花錯心情大好,來到季小清的左邊。
季小清揪緊衣尾,屏住呼吸。
可,越是緊張,她仿佛越能感受到男人的細膩、溫柔和專注。
他用梳子輕輕地梳順她額前的劉海,剪刀從一側穩穩地剪去多餘的部分……自信又果斷,因為沒有他做不好的事。
季小清的心臟怦怦地亂跳,羞恥又無措,酸酸澀澀的滋味,要把她淹沒了。
花錯將劉海修好後,望着季小清煥然一新的模樣,也有些失神。
有人適合長,有人適合短。
無疑,季小清是後者。
她的長相是甜美可愛型的,又帶點精靈氣質的狡黠,短更能凸顯她的個性。
「好,好了沒?」
季小清別彆扭扭地問。
等了等。
她緩緩睜開眼睛。
季小清也被花錯難得鄭重認真的神情,弄蒙了。
當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映出自己的模樣,花錯的心臟也如小鹿亂撞。
兩人呆呆地看着對方。
好久好久,久到肯定過了五秒,季小清低下頭。
花錯回過神,摸着鼻子,也看向別處。
他舔着唇,俊美的臉上掛着傻氣的笑容。
見鬼了。
都老夫老妻了,剛剛怎麼有種王子等到睡美人睜開眼睛的驚艷感?
「咳,你先別動。」
季小清悶悶地「哦」了聲。
花錯小心翼翼地將沾滿碎的圍裙解下來,小聲說,「好了。」
季小清「嗯。」
花錯「感覺怎麼樣?」
季小清看了眼身體側對着她的花錯,神奇地現這男人的耳朵根子也……紅了。
她慌忙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拿起梳子意思意思地梳着,心不在焉地說,「還成。」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季小清垂眸,想了想,小聲問他,「你幹嘛不敢看我了?」
花錯倒吸口冷氣,猛地轉身,「誰誰誰?小爺不敢看誰了!就算你長得很美
,美得過小爺我嗎!」
季小清「……」
花錯抓了抓頭,大步衝進浴室。
季小清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噗!」
她看着笑眯眯的自己,怔然許久,笑容變得寂寥寡淡。
短的自己,似乎確實比長好看。
沒了長的累贅,心裏似乎也輕鬆了很多。
可,為什麼這樣的輕鬆,卻又讓自己覺得失落呢?
這就是抑鬱症嗎?
無論處於怎樣的狀態和環境,總是缺乏活力和對生活的熱情,必須有人始終陪着自己,否則,自己就只想窩在床上,宅到死?
「擦擦。」
花錯將用溫水浸濕,稍稍擰乾的手巾遞給季小清,朝她的脖子努努下巴。
「謝謝。」
季小清接過手巾,默默地擦粘在脖子上的碎,轉移話題,「將木木放在那邊,真的沒關係?」
「放在那裏,比在花門安全多了。」花錯淡淡地說,「那是花門的地盤,負責看守的人,各司其職,每個人在自己的崗位上,能力都不遜色於林逸的左右手風肅,你大可放心。」
花錯接過季小清用完的手巾,看了眼窗外忽而暗下來的天色,說,「走吧,去吃午飯。」
「我不想吃。」
「我很樂意餵你。」
「花錯!」
「好了,乖乖吃飯,下午還要訓練呢。」
季小清的心一哆嗦,「今天訓練什麼?」
「散打吧!」花錯沉默了一會兒,眼裏閃過一絲傷痛,惋惜地說,「我二姐的散打能力,能夠和林逸一較高下。當然,這是以前了。我二姐的手筋腳筋錯過最佳恢復期,這方面的身手是回不來了。不過,她也沒有放棄,還在偷偷地背着阿逸,做些訓練,槍法應該還是能找回七七八八的水平吧。」
季小清沒有說話,沉默地往外走。
她明白花錯的用意。
花菲都能為了林逸,那麼堅強勇敢,不放棄訓練受傷的手腳,還為了鼓勵她,一口氣跑了幾十公里。
她這個好手好腳的人,卻自甘墮落,每天都尋死覓活,真的遜斃了。
其實,她現在也不想死了,但她就是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她到底是普通的女人,愛一個人,就想要把最清白的自己給他。
花錯是不明白的。
她也沒辦法解釋。
「小舅媽,你變得好漂亮!」林念之不開心地噘嘴,「都快要趕上念之了。」
季小清連忙說,「念之是最漂亮的公主。」
林念之看着季小清,驕傲地抬起下巴,「那是必須的!小舅媽,你不能變得更漂亮了,那樣,我小舅舅會擔心你被別人搶走。」
花錯眯起眼睛,「林念之,你這個小傻子,你說什麼呢?你小舅舅我是這麼沒自信的男人嗎?我可不像你爸爸,為了留住你媽媽,又是挖眼睛,又是——」
「花錯!」花菲沉下臉,呵斥這個脾氣一上來,就管不住嘴巴的弟弟。
花錯撇撇嘴,「好好好,我不說了!誰叫我現在在二姐心裏的地位,還不如一根毛!」
花菲哭笑不得,給花錯夾了個蒜香蚝油鮑魚,認真地說,「你肯定比一根毛重要呀,我親愛的弟弟!」
「媽媽,小舅舅剛剛在說什麼?」林念之看着花菲。
岑子唯也抬起頭,看着花菲。
花錯飛快地夾起鮑魚,塞住自己的嘴。
季小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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