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逸也聽出了王蔚然欲言又止的話,不僅僅是剛剛在醫務室,就連昨天在花門見到花菲的時候,王蔚然的話里也對花菲檢查的事情有着抵抗。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好像有些事情就只有花菲、王蔚然和岑芮三個人清楚,只有他們三個人是彼此的親人,而他們所有人都是外人。
這樣的感覺讓林逸很不舒服,既然花菲不想說,他也不願意再去逼她,只是檢查的事情卻必須要做,等不得了。
不僅僅是對花菲的身體考慮,也是林逸心裏因被花菲排除在心門外而升起的執拗。
不想過問的事情被王蔚然一再翻出來,林逸到底是忍不下去,想要王蔚然說出個所以然。
「為什麼她不能接受檢查?她跟着你們弄的腿瘸眼瞎,五年多的時間裏沒有看過這個世界,也不能看自己的孩子一眼,為什麼你們那麼抗拒她手術?」
林逸問出來心底的疑惑,花贏和花對也等待着王蔚然的解釋。
身為醫生,花贏也沒有忽略掉花菲檢查時抗拒的異樣,但是當時已經決定檢查,而且胃裏長了腫瘤不是鬧着玩的,所以即使看見異樣,他也只能無視掉。
當然是保命更要緊,命沒了,一切都沒有意義。
王蔚然見三雙眼睛牢牢地盯着他,看到徹底陷入沉睡根本不知道他到來的花菲,心裏憤怒的同時也明白一切都晚了。
惱恨地看着林逸,在雨林里任何人也不敢用如此態度面對林逸,而王蔚然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呵,」王蔚然冷笑了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笑意,嘲諷的看着林逸,和岑芮慣有的樣子如出一轍。
「跟着我和岑芮會腿瘸眼瞎?那你最好也搞清楚菲兒的腿瘸眼瞎是誰害的!」
積壓了許久的怒火就這麼泄了出來,王蔚然眼看着他如此激動說出真相都沒有半點反應的花菲,心臟向被人生生撕扯般疼痛不止,看着林逸就更加怒火中燒。
「你當我和菲兒還有岑芮是怎麼認識的?還不是因為你!」
王蔚然想起了曾經和花菲相遇的時候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很多一直都沒機會說清的事情在憤怒中噼里啪啦的被他倒了出來。
當年王蔚然還是慕容歐心島上的軍隊裏的一員,在被徵召上心島訓練之後,同批人里認識了岑芮,那個時候剛好是心島的主母林心被慕容歐從婚禮上打劫回島上的日子。
本來他來心島就是因為仰慕慕容歐,可是遇見岑芮以後,這個傢伙就不停地在他耳邊說帝都歐少的壞話,說什麼為了個女人不顧大局,連好不容易在帝國打下的江山都不要了諸如種種。
從來沒有戀愛過的王蔚然自然被岑芮的觀念影響,最主要的是岑芮要是想干成一件事,就一定會成功。在他們訓練最艱苦的時候,岑芮就開始鼓動王蔚然一起逃跑。
號稱逃離心島,逃到一個像心島一樣的世外桃源里去!那時候他們自己做島主,比現在在心島吃苦受罪要舒服多了。
年紀尚輕的王蔚然被岑芮口若懸河般的勸解之後到底是心動了,而逃離心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們選擇了一個契機,就是慕容歐和林心舉行婚禮的這天。
王蔚然說到這裏也將正躺在病床上的岑芮罵了個遍!
「我他-媽的要知道那傢伙只是為了潛伏到心島看看他親妹妹順便給他妹夫找點不痛快,我才不會跟着他跳海逃跑!」
花贏和花對愕然,對於岑芮帶着王蔚然要跳海游出心島的想法佩服不已。
在心島跳海等同於餵魚,岑芮可真敢忽悠面前頭腦簡單的傻子啊!花對表示萬分佩服岑芮。
一定是還有接應的船隻在附近才對!花贏最先想到了岑芮的外公。
「跳海也就算了!偏偏我們就被你的仇家給盯上了,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一搜快艇在我們才游出心島的信號範圍後,就將我們又從海里撈了上去!」
王蔚然將當時的經歷說出來,一想到在被撈到那個死女人面前時承受的一切,對林逸的恨就又多了幾分。
林逸和花贏花對分別聽到了重點。
花對,「你們游出了心島安全信號的搜索範圍?那可是將近二十海里!」
花贏,「慕容歐手裏還真是人才倍出,隨便一個逃兵的體力都能排進世界前十!」
王蔚然聽到花贏嘴裏吐出的「逃兵」兩個字,臉色又差了些,這是他這麼多年心裏最痛的根源!要不是當年聽了岑芮的屁話誤會了慕容歐,他也不會當最不齒的逃兵。
林逸則聽到了王蔚然話語裏的關鍵,「我的仇家?」
思緒回神,王蔚然一口接下了林逸的疑問。
「當然是你的仇家!你的仇家就在心島附近等着對付你!不僅把你女人和兒子抓上船,還他-媽的把我和岑芮給抓了上去!不然我們怎麼會遇見菲兒!當時她才做完手術,虛弱得差點就死了!」
林逸的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五六年前,那個時候他因為花菲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妹妹而生氣,不知輕重的推了她害得她早產差點一屍兩命,最後還是林心為花菲做的剖腹產手術。
哪知道花菲手術才做完,林心就幫着她逃了,並宣佈了她的死亡。
王蔚然也想到了初見的花菲,將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和岑芮被一些西亞地區的黑人弄上郵輪後就被關進了遊艇的船艙中,那是被改建得很專業的牢房,或者說是刑房。
他們一進去就看見了躺在地面上被鋼針穿過手腕和腳腕的花菲,花菲被利器釘在了船艙底部的鐵板上,當時人都是不清醒的陷入了昏迷。
她的衣服被人掀開,可王蔚然和岑芮的視線卻完全不能去凝視女人暴露在外的內-衣上,凝聚住他們的視線的,是花菲肚子上一道被海水泡得浮腫又冒着血水的刀疤,還有一針針排列整齊的手術線。
她滿是血水的身體旁邊還有一個白色的小包裹,裏面蠕動着小小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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