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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被調去後勤了?」白老夫人一臉不可置信。
白珂心裏也很不痛快,但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皺了皺眉頭,解釋道「奶奶,這只是暫時的。」
白老夫人頓時眼眸一變,橫眼看向她,眼眸間滿是尖銳,「你不是大勝歸來了嗎!不應該是上升嗎?怎麼會被下調?你到底犯什麼錯了?」
一連的幾個冷問,讓白珂的面容多了絲煩躁。
「奶奶,我沒有犯錯,我只是暫時被調到了總部,並不是下調。」白珂強壓着心裏的煩躁說道。
白老夫人不明意味的輕笑一聲,「你奶奶我是老了,但也沒糊塗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步!後勤那是什麼地方?那是養派不上用場人的地方,你說你沒有犯錯誤,那為什麼前途一片光明的二組不呆被調去了那種地方!」
從樓上下來的慕容芸聽聞婆婆的話,頓時面容一緊,趕忙解釋道「媽,您別這麼說,小珂一個女孩在部隊也不容易,說不定是領導憐惜她,才會把她調到一個輕鬆的地方。」
白老夫人聽聞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豬腦子!部隊那麼多女幹部,人家領導誰都不憐惜偏偏就憐惜她?她這就算不是犯錯,也肯定是得罪下人了!」
白珂心裏升氣一陣無名的火,猛的起身,目光冰冷的看向白老夫人,「奶奶!」
白珂的聲音多了一分不滿和提示!
白老夫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大聲叱道「反了天了,怎麼你還有理了!」
白老夫人也是正在氣頭上,原本她還打算明天回一趟白家祖宅,把白珂的光榮事跡和老爺子說說,說不定老爺子就讓她搬回祖宅了,卻不想今早起來聽到她們母女在說悄悄話,然後才知道白珂竟然被調去後勤組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這兩天的精心準備全成了一場笑話,更是氣的就差沒吐血!
如今不過是說她兩句,她還敢頂撞!
慕容芸見此一嚇,急忙走上前安撫道「媽,你生氣了,小珂沒有別的意思,她就是委屈,她無緣無故被調到後勤組,自己還都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心裏不痛快難免有些小脾氣,您別和她計較,我一會兒回去好好說說她。」
白老夫人向來潑辣,聽聞這話更是有些生氣,感情她一個長輩還要受小輩的氣?
「她都被降職了,她有什麼好委屈的!應該委屈的人是我,這麼多年我我又花錢又出力,為的就是盼望她成龍成鳳,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如今卻又落得一場空。」
白珂被母親攥着手腕,沒有再去反駁她,但嘴角卻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她花錢出力?這簡直就是個笑話,虧她這麼大年齡也好意思說出來。
當初因為母親生的是女孩兒,她就經常不給母親好臉,有一次甚至被姨媽看見她欺負母親,最後還是慕容家族派人警告過一回白家,她這才收斂了幾分。
雖然明面上對她們母女十分寵愛,但背地裏卻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甚至將母親帶來的陪嫁都佔為己有。
她在異國求學多年,除了父親給她掏學費,她的大多數生活費都來源於慕容家。
「我讓老白打聽過了,你之前所在的二組,那可是總部看好又扶持的精英團隊,如今你卻被人踢了出來,你說說你!你怎麼那麼沒用啊!」
慕容芸聽聞眼淚就掉下來了,握着女兒的手有些顫抖,「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小珂她可是你的親孫女!」
白老夫人看她那張憔悴的臉就不喜,「孫女怎麼了!那個白秀還不也是我孫女嗎!說來說去也都怨你無能,沒能給我生出來個孫子!要這些沒用的孫女有什麼用,遲早都要嫁人,日後還不是別人家的,這會兒沒有用處,日後更用不着她們!」
慕容芸聽聞這話,捂嘴哭得更厲害了。
白珂看着抽泣哽咽的母親,手掌緊握成拳,青筋微凸。
「奶奶!你不要太過分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這個奶奶對她的好是有目的,但心卻一直在想她最起碼還是她親孫女,如今她能把話說到這份上,白珂真是徹底心冷了,今天她把她僅存的一絲感情都熄滅了。
「你自己不爭氣,還不讓別人說!我看你也沒有什麼真本事,要真有兩把刷子也不至於被人降職!」
砰!
本就壓抑的白珂一腳踹開茶几,朝老夫人走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襟,怒聲吼道「我叫你別說了!」
慕容芸見此眼眸一緊,急忙上前,驚呼道「小珂!你不能這樣,聽媽的話趕快鬆開!」
「你個死丫頭!簡直是太放肆了!」白老夫人被氣的不輕,伸手就去拽她的頭髮。
白珂反手一扳,將她按在沙發上,剛才被她那些話刺激到了,此刻眼眶赤紅一片,眼底陰霾恨不得把她撕碎!
她不想忍了!
「不要!小珂不要!」
慕容芸哭訴着死死抱着女兒的後腰,她也恨啊!可是小珂不能這麼做,她這麼做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啊!
「白珂!」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男聲!
慕容芸一嚇,急忙將女兒一把拽開。
白思誠一臉怒火走過來,身後還跟着白管家。
「哎呀!思誠你可算回來了,媽都快被這死丫頭打死了!」白老夫人扶着腰,躺在沙發上哀嚎着。
白思誠上前,一把推開慕容芸,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啪!
白珂被一巴掌打的踉蹌退後了一步,嘴角緩緩有血漬流出。
「思誠,你別這樣,小珂她不是故意的!」慕容芸拉着白思誠的胳膊,邊哭邊搖頭。
「她奶奶對她多好!她竟然敢這麼大逆不道!秀兒被你們欺負了那麼多年她可憐的都沒敢說過一句重話,白珂她怎麼就敢動手!我看她是翅膀硬了!」
白思誠一把拽死白珂就往院子裏拖。
白老夫人看見低道了一聲「活該!」
「老夫人,您沒事吧?」門口的白管家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
剛才那一幕真讓他心驚膽顫,以他對老夫人的了解,這回白珂小姐這苦頭是少不了。
「扶我出去,我到要看看這個不孝子孫是個什麼下場!」
院子裏。
白思誠拿起傭人的雞毛撣子就狠狠朝白珂打去。
「知不知道錯!」
白珂緊閉着眼睛,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思誠!小珂她知道錯了,你別打了!」慕容芸被兩個傭人拉着,看着女兒挨打她卻幫不上忙,只能一個勁的哭。
啪!
啪!
「知不知道錯了!」
白思誠問,白珂卻咬牙不答,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溢滿紅血絲的雙眸滿是恨意,「我有什麼錯!我錯只錯在不應該生在你們白家!」
白思誠聽聞這話更是手下用力,「好!這話都敢說得出來,我看你能硬起到什麼時候!」
白珂被打的身體輕顫,額頭很快被汗水打濕,嘴唇早已被她的牙齒咬破,加上嘴角的血漬,看着狼狽又可憐。
不遠處的白老夫人輕哼一聲,朝她身旁的白管家吩咐,「老白,你去請家法來。」
白管家一怔,眼眸瞬間閃過一抹恐懼,頓時面露不忍,「老夫人,這、」
白老夫人瞪了眼他,「還不快去!」
「是。」
白管家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離去。
「思誠,我求你別打了,小珂今早還沒吃飯,她有胃病,受不住你這麼打的!」慕容芸大聲吼着。
白思誠看着已經有些搖晃的人影,手指頓了頓,沒有在繼續打下去。
畢竟是自己的血肉,如果能不打他也是不會打的,但是今天他如果不打,以母親的性格絕對會把白珂交給祖宅的人,祖宅規矩向來嚴厲,向來容不得忤逆長者的事。
白珂被送回去,那苦頭肯定要吃的比現在多。
「好了,把人扶回去吧!」
看着白思誠放下了雞毛撣子,慕容芸哭着鬆了口氣,剛掙脫開傭人準備去看看女兒,耳邊卻傳來了白老夫人的聲音。
「等等!」
傭人再次將她抓住,慕容芸抬眸便看到白老夫人走了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紅色的木盒。
她瞳孔一縮,反射性的喊道「不要!」
白老夫人瞪了眼她,「都怨你沒有管教好女兒!既然你管教不好自己女兒,那我便替你管教!」
「媽!不要,我求你不要這麼做!小珂她真的知道錯了!」慕容芸大力睜開兩個傭人的束縛,跑到白老夫人年前跪了下去。
「媽,你不是還指望小珂成大將軍嗎!小珂這麼聰明肯定會當的,求求你別用家法!」
「把她給我拉開!」白老夫人如今聽見這事就心煩,她的計劃全都因為白珂的降職給攪和黃了。
「媽,你這是幹什麼?」白思誠看着母親拿出來的東西,面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她敢跟我這個奶奶動手,明天她就敢跟你這個爸動手,說不定哪天都敢跟白家對抗了!所以今天我必須來教教她什麼是規矩!」
白老夫人推開盒子,取出裏面的倒刺骨鞭。
陽光的照射下,邊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彎鈎刺看着人們不禁打了個寒顫。
白思誠眼眸一緊,「媽,小珂還沒到用它的時候!」
慕容芸看見更是哭喊着,「不要啊!求求你們不要!」他們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女兒!
「媽,小珂我已經教訓過了,這個東西還是放回去吧。」白思誠勸道。
白老夫人白了眼兒子,「難道你剛才沒看見他是怎麼對你媽我的?今天不教教她規矩,我看她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白老夫人將鞭子交給身旁的白管家,白管家面容有些猶豫,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白思誠走到母親面前,面容多了兩分懇求,「媽!小珂知道錯了,她畢竟還小,我剛下手也挺重,她到這會兒都直不起腰,在動家法她肯定是受不住的。」
白老夫人拿着鞭子狠狠一揮,身旁的白管家和傭人嚇得都躲得遠遠的。
白思誠眼睛微眨,但並沒有躲開。
白老夫人厲聲嗬道,「這個家還有沒有我說話的份了!我也不指望你動手,所以你給我乖乖站旁邊去!」
「媽……」白思誠面露難色,繼續上前。
「今天她就算不挨我這一鞭子,明天也必然要被送去祖宅,你自己選吧!」
聽聞這話,白思誠腳步一頓,沒有在上前。
白老夫人拿着鞭子就朝地下跪着白珂走去。
白珂腦袋有些眩暈,雙眼有些模糊,但卻能清晰的看到那根鞭子上閃着寒光的倒刺。
她身體不自覺的輕顫,身體往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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