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也是剛來,也是什麼情況都不了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甚至他們之前都沒有開過會,就要她趕緊上陣,她難免有些摸不清情況。
上前看了眼安睡的凌冽,她將指尖輕輕貼合在凌冽頸脖的脈搏上替他看診,須臾,今夕蹙眉望着他們,道:「陛下腦部接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枚蠱蟲,根據形態來看,是子蠱。」
她從小就又透視眼,把脈的過程中察覺到腦部氣血受阻的方位,便傾身上前看了眼,一眼發現了端倪。
而雪豪跟流光的心中都有不小的震撼,肉眼無法觀測的,今夕的眼卻可以觀測到,這是什麼境界?
今夕望着雪豪,笑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
她素來清冷的目光在流光的紫檀木藥箱裏看了看,而後取出針袋,對着流光道:「我需要一個乾淨的可以密封的容器,不用太大。」
流光當即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瓷瓶,道:「有螺紋可以擰緊,裏面是空的。」
今夕接過,望着傾慕:「我需要太子殿下的頭髮。」
傾慕深深看了她一眼,腦海中,雲清致的話一掠而過,卻還是選擇在床尾坐下,對着雪豪道:「剪!」
今夕眼中有着欽佩。
巫蠱之術素來厲害,傾慕願意將身上的東西拿下來給她,說明他是完完全全地信任她的。
而這份信任的背後還有對夜康的、對喬家的。
雪豪拿着小剪刀,在傾慕的頭髮上修剪了一些下來,為了美觀,他儘量剪得看不出來。
今夕起身將小瓶子遞過去,道:「放進去吧。」
於是,那些細碎的發全都被雪豪從瓶口塞了進去。
今夕拿回裝了一半頭髮的瓶子回去坐好,忍不住對着傾慕道:「殿下不必為了雲清致的話而擾了心神,殿下信喬家,所以信我,同樣的,我此生不會背棄喬家,便也不會背棄殿下。」
傾慕聞言一驚!
他從來沒有對誰說起過這件事情!
而夜康當即湊在傾慕耳邊,小聲道:「今夕還會讀心術,只要是當天發生的事情,她都能從你的思想中讀出來。」
眾人:「……」
今夕將頭髮放在一邊,摘下自己的聖女項圈,項圈上鑲嵌着好幾粒碩大鮮艷的彩色寶石,造型古美而唯美。
她去了銀針扎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落在項圈其中的藍綠色寶石上。
整個屋子裏瞬間有藍綠色的光芒自寶石中射出,那像是一種來自遠古的力量。
今夕將項圈放在床邊,起身跪在地板上,掌心朝上地虔誠跪拜,額頭緊緊貼合着冰冷的地板,長跪不起,悠然的聲音似在唱着梵音,宛若天籟。
大家起初都聽不懂,但是時間一長,這才發現今夕口中唱着的並不是歌,而是在重複地講述着這樣的一段話——
「我以聖女之名與天上諸神定下契約,以我味覺換取天凌大帝腦部修復如初,此生不悔不改不怨不燥,但求成全!」
一會兒之後,那藍綠色的光芒漸漸收斂,只籠罩在凌冽的頭部,然後一點點地縮小範圍,最後鎖定在凌冽的太陽穴附近,只剩下一個極為細微、卻也極為光亮的點。
今夕扣了三個長生頭表達感謝,而後起身取出銀針,對着凌冽腦部發光的部位一點點刺下去,刺了一個很小的口,血液流出。
裝着傾慕碎發的瓶口當即貼合在枕邊,讓凌冽那個小小傷口滑落的血跡全都流淌進去。
大家目不轉睛地看着,就看見那個光電忽而順着血液流淌了出來,滑落在今夕手中的瓶子裏。
她當即拿過瓶蓋擰緊了,並且交到了流光的手中:「子蠱在裏面了。因為裏面還有凌冽大帝的血液,以及太子殿下的頭髮,所以它暫時不會餓死,會生存一段時間。它也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凌冽大帝的身體裏,因為瓶中滿滿的全是他的氣味。只是,它所能向母蠱傳達的消息只能是一片空白了。」
「謝謝!」流光激動不已!
今夕轉身拿過棉棒幫凌冽止住小傷口落下的血,又精準地在流光的藥箱裏找到了止血消炎的藥膏,輕抹在傷口上。
指尖再次放在凌冽的脈搏,細細探着,道:「之前陛下或許會有困頓、疲憊的現象,那是因為蠱蟲損傷了他的腦部神經。如今陛下的腦部神經已經完全修復了,不會再出現之前的睏倦、頭疼了。只是,被下蠱的原因一定要找到,否則地方可以做第一次,也可以做第二次,這一次是陛下,下一次可能就是太子殿下,或者別人。」
今夕將手從凌冽的手腕上移開,起身。
她非常平靜地望着傾慕,道:「太子殿下,今夕在北月的遭遇殿下也清楚,傾羽公主在北月幫今夕報了大仇,而殿下又對今夕有再造之恩,即便拋開康康、拋開喬家的問題不談,單單是殿下兄妹於今夕的恩情,今夕此生此世也無法報答。雲清致的問題今夕不想跟他爭辯什麼,北月與我早已沒有半點瓜葛,只需要殿下相信眼前的我,相信不論過去是喬家的養女,還是將來會做喬家的世子妃、王妃,怎樣都好,此生,有今夕在一日,喬洛兩家就斷然不會因為任何事情互生嫌隙!今夕將與康康一起齊心協力為洛氏皇朝鞠躬盡瘁!」
傾慕心中感動不已。
夜康當即上前捉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中:「我知道你過去受了太多苦,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相信殿下是相信你的,你不要擔心。」
傾慕輕嘆了一聲,忽而想起什麼,道:「小嬸嬸,剛剛你念得咒語,是不是說,用你的味覺去換取我父皇的腦部修復?」
眾人:「……」
夜康將懷中的女子拉出來,捧着她精緻美麗的小臉,問:「怎麼回事?」
今夕對着他粲然一笑:「我可以將蠱蟲取出來,但是取出來之後,陛下的腦部會留有一個縫隙,就是蠱蟲之前存在的縫隙,而且陛下的腦部很多地方有輕微受損,這是後面怎麼吃藥、休息都無法彌補回來的。取出蠱蟲於我不難,但是我取出後,陛下要承受各種各樣想像不到的後遺症,有可能有些神經已經接近出血的邊緣,這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我只能用味覺跟神靈做交換。」
「你……」夜康心痛地望着她:「你怎麼不用我的味覺?我吃東西從來不管好不好吃什麼的……」
「少來了!你軍校四年裏吃我做的飯菜,還挑三揀四在桌上留字呢!」今夕撲哧一笑,望着傾慕,道:「殿下,今夕一切心甘情願,因為殿下兄妹對我有大恩大德,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今夕不求別的,只求以心換心、只求我與康康這一生中,都不會跟殿下發生嫌隙!」
「一定不會!」傾慕的眼眶濕漉漉的,對今夕保證道:「喬洛兩家同屬凌予將軍骨血,世世代代榮辱與共,喬洛兩家絕不生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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