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的兩個問題答完,藥醫當即伸手對着房門:「謝謝你的午餐,不送。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傾慕只能離開,卻是三步一回頭。
手掌剛剛握住了門把手,他忍不住輕嘆:「聽聞父皇當年有一對翻雲覆雨是你的後代,你還睡過母的鷹?」
藥醫:「……」
傾慕剛剛出了房門,就看見長廊不遠處,貝拉正一臉擔心地望着他這邊。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剛走上前,貝拉已經朝着他的方向大步走了過來,拉起他的手,關切道:「怎麼樣?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事情?」
「沒有。就是有些上火。」傾慕別有深意地望着貝拉,又道:「應該是你昨晚留我的關係。」
嬌嫩的容顏染上胭脂色,貝拉有些無語地望着他,見他還會開自己玩笑,也不像是真的有事的樣子,一顆為了他千迴百轉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
不遠處,傾藍也走過來,道:「我說吧,傾慕沒事的。」
傾慕點點頭,對着傾藍笑了笑,他覺得傾藍今天的表現真的是太好了。
放眼一看,周遭一片沉寂,再也沒有剛才午餐時候的熱鬧景象,他問:「紀伯伯他們呢?」
傾藍道:「午睡了,雪豪跟傾羽在樓下,大皇兄說一會兒就下來跟我們說話,他先把想想哄睡了。」
「那咱們也下去,跟他們說說話。」
「嗯。」
「走。」
大家全在客廳里坐着,曲詩文帶的這個小徒弟,不是外人,而是卓然跟青檸的小女兒,叫做雨軒,大家習慣叫她小雨。
她端着托盤上來,微微笑着道:「這是我在月牙灣的時候學着做的汽水,是嚴格按照大伯母給我的配方做的,你們嘗嘗看,跟我大伯母做的還差多少?」
傾藍端起一杯,喝了點,道:「還是詩姨的手藝好,小雨,你還需要再練練。」
雨軒聞言,撇撇嘴:「二殿下太挑剔了!」
「小雨。」雲軒當即出聲,對着妹妹嚴厲地看了一眼,又對傾藍道:「小雨年紀小,被寵壞了,有時候難免不知道規矩,望二殿下不要介意。」
傾藍擺擺手:「我介不介意無所謂,這是家裏給貝拉挑的人,將來還要管着寢宮的膳食,只要貝拉跟傾慕不介意,我有什麼可說的。」
雲軒聞言,對着妹妹使了個眼色。
雨軒當即上前一步:「二殿下,剛才小雨一時失言,還望二殿下不要介意。」
傾藍冷哼了一聲,不理她,手裏的汽水也放下不喝了。
貝拉端起嘗了一口:「嗯,還行,泡騰片太多了,果汁里是不是加了糖?我記得寢宮裏的是不加糖的,我還是喜歡寢宮的味道。」
說着,貝拉看了眼傾慕:「你呢?」
傾慕埋着腦袋,正在發短訊。
短訊是給傾容發的,只有一句簡單的話:「你喜歡什麼動物?」
靜靜等着傾容回復,貝拉的話,他全然沒聽見。
雨軒垂下腦袋,轉身走了:「我重新給你們做,我不信我做不出來。」
貝拉笑了笑,看着傾藍:「她不過是個小姑娘,比咱們還小兩歲吧?」
傾藍搖了搖頭:「反正我覺得她跟詩姨比差太遠,我不是說手藝,我是說性格。她私自改配方,還加了白糖,還加了泡騰片,她是學藥膳的啊,這需要嚴謹,她根本不適合做這個工作。」
而傾慕的手機這時候也震了一下,上面有傾容最新的回覆:「大狼狗!」
傾慕頓覺世界好黑暗。
貝拉望着他:「你幹嘛這副表情?」
傾慕抬頭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聲:「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我就是會不由自主比別人想得多。事實上,也許根本不需要。」
貝拉拿過傾慕的手機,他想攔着,卻還是忍住了,而貝拉看了眼,覺得也沒什麼,又把手機還給他:「跟大狼狗相比,我倒是喜歡雪狐,雪貂,這種小巧、溫順、美麗、智慧,還富有靈性的動物!」
傾慕愣愣地看着貝拉,忽而笑了。
其實,他不是非要找一個這樣的動物不可,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如果想想的病真的能治好,在寧國的死囚中真的能找到適合給她捐腎的人,那麼一切都好說了。
但是,如果不行呢?
傾慕見不得自己大哥傷心絕望!
他不敢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只能自己幫着大哥滿滿籌謀,想想的病情如果還能拖上幾個月,那麼他就要在這幾個月里找到有靈性的小動物,如果能用上是最好,如果用不上,只當自己養了個不錯的寵物。
傾慕覺得,自己都魔怔了,怎麼都想着這麼離譜的事情了呢?
但是,當一個人被逼到這個地步的時候,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他相信,傾容如果知道藥醫的事情,一定會這麼幹,而他作為傾容的親兄弟,又怎能洗手旁觀?
傾慕對着貝拉笑了笑:「嗯,雪狐,雪貂,都挺好。」
這一刻,他已經決定了,他要找凌冽好好談一談,將彼此知道的消息坦誠交代,以傾容的幸福為最終目的!
就在大家都等着傾容下來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傾容驚恐地叫聲:「藥醫!醫生!快點!想想流鼻血了!」
所有人聞言,全都從四面八方沖了上去!
當傾慕來到房門口的時候,就看見,想想仰面朝上地靠坐在床頭,被單上有點點血花在綻放,鼻孔用面紙塞住了,額頭上還放了塊帕子,應該是傾容放的涼帕子,幫着她止血的。
一名中午值班的西醫當即上前,給她量了下血壓:「比上午還要高了。」
藥醫輕輕探了一下她的脈:「可能跟紫憐草補血的藥效有關係,不要太緊張,紀小姐的身體,應該還能受得住。」
說着,藥醫犀利的眼,望了眼雲軒,意味深長道:「藥膳方子我給了小雨的,如果嚴格按照我的配比來,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雲軒知道茲事體大,面色變了又變,當即退下:「我這就去問!」
而床頭的想想,鼻血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藥醫只能打開藥箱,對着她輕語:「要施針止血了,紀小姐稍微忍一忍,會有一點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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