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這一通電話打下去,卓然兩口子的心肝都疼起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青軒本就是卓希中年得子,卓然兩口子看待青軒更像是看待小孫子一樣,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尤其是與他們一同長大的凌冽,更是這種想法。
可想而知,這一通電話之後的威力有多大。
當晚十一點,夜康忽然收到了洛傑布給他發過去的視頻,視頻里,青軒與同事依法提審夜蝶,剛坐下不到一分鐘,就被夜蝶潑了咖啡,夜蝶還指着青軒破口大罵。
夜康絕望!
太絕望了!
他為了撈人,幾乎沒合過眼。
傾容那兒也好,卓希那兒也好,青軒那兒也好,到處吃閉門羹!
可就是有這樣拖後腿的,自己作死就算了,她還連着喬家一起拉下水!
且說青軒這邊。
他在天意的套房客廳等着,沒等來藥膏,卻等來了一群人。
邇邇將洛傑布夫婦、凌冽夫婦、傾慕夫婦,卓然夫婦、雲軒夫婦,流光父女全都帶到了大廳里。
青軒整個人愣住。
緊跟着慌亂地尋找自己的口罩。
「青軒!」卓然兩口子幾乎是撲上前的,曲詩文瞧着青軒,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青軒啊,青軒啊,怎麼傷成這樣了,你怎麼傷成這樣啦?」
青軒遮也遮不住了,懊惱地起身,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就要對着洛傑布等人行禮。
傾慕面色嚴峻:「不用行禮了,功德王在這裏,讓他們給你看看傷!」
天意站在大廳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裏瞧着。
青軒瞥見他站在門邊的衣角,一個頭兩個大,不由腹誹:唉,小侄子靠不住啊!
流光親自上前,幻出紫檀藥箱,取了銀針給青軒處理臉上的水泡。
青軒疼得雙眼濕潤,還在微笑,對着卓然他們一個盡道:「不疼,真的,我不疼。」
雲軒已經將審訊室的監控取到了,他領着傾慕等人全都去了外面的大殿。
大殿的液晶電視上,清楚地播了審訊的整個過程。
洛傑布怒從心起:「這個潑婦!簡直給臉不要臉!」
他當下問雲軒要了視頻,發給了夜康!
大家原本都在尊王府做客,今日萌太祖一早就離開了,說是明日中午再回來。
他回天上去給他的徒兒們找適合的獨門武功跟兵器去了。
以至於洛傑布想要見見萌太祖的心愿也沒有達成,反倒在尊王府偷仙鶴蛋,逗着仙鶴玩了一整天。
洛傑布的腦門上還有仙鶴啄的小小紅點,原本是個大包,還是流光損耗了靈力幫他療傷,才復原到現在幾乎看不出的樣子。
這會兒,大家全都是從尊王府過來的。
原本美好的心情,因為夜蝶敗興而歸!
流光給青軒處理完,領着青軒出來。
青軒的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了,不過擦了膏藥的地方依舊是紅色,像是膚色不均一樣。
傾慕凌厲地望着青軒:「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青軒低着頭,忐忑地回應:「是青軒瀆職,沒有按照規矩辦事,才會惹禍上身。」
「不是這個。」傾慕嚴厲地說着:「這件事情既然交給你來辦,那麼你如何提審人犯、對待人犯,都是你自己要拿主意的。
包括與人犯相處的過程,放鬆或者嚴肅,優待或者警惕,都是你自己要把握的。
我不反對你自作主張。
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你替我辦事,自然要不擇一切手段達到我要的結果。
你錯的是,對不該仁慈的人仁慈!
你從小到大,沒少受過夜蝶的白眼,我原以為這是給你出氣的好機會,可結果呢?
你對這樣一個人以德報怨,她接受嗎?她知道感恩嗎?
她到現在都不承認是她錯了!
她的臉皮都比城牆還厚了,你還拿你的真心去待她!
你是不是傻?」
青軒立即抬頭望着傾慕,表態道:「陛下,我知道錯了!我改了初審時間,明天上午我會努力,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傾慕又道:「你是外交官,以後要面對的狡猾的國際友人,比夜蝶難應付的,比比皆是!
夜蝶還是明着給你潑咖啡!
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明着暗着一起來對付你!
你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你還怎麼代表寧國去跟人家談判交涉?」
青軒再次認錯:「是,青軒記住教訓了,一定沒有下次。」
傾慕又道:「你最好是沒有下次!這次被潑咖啡,受的苦全是你自找的,你要記得這個疼痛跟教訓!你要……」
「好了!」凌冽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盯着傾慕:「青軒知錯了,他也得到教訓了,你也少說兩句。
現在已經很晚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也讓青軒好好休息。
他明天一早還要審問,讓他養精蓄銳吧!」
傾慕不再多言,起身面無表情地拉着沈歆旖出了大殿。
青軒很難受。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事情辦的實在太糟糕。
而卓然夫婦、雲軒夫婦都聽出來傾慕話里的意思,其實是心疼青軒,不捨得青軒再遭這樣的罪,才會語重心長一直說他。
所以他們也不怪傾慕,只是恨夜蝶。
曲詩文留下,親自給青軒做了宵夜,這才離開。
春閣。
夜康兩口子都以為,青軒是回了家。
他倆帶着今夕特製的藥膏,專程來了卓希家裏,表達歉意的同時,將藥膏奉上。
原本大家不想卓希兩口子擔心,結果,卓希兩口子也知道了。
夜康覺得他真是喝水都塞牙。
本來青軒的父母是不知情的,現在搞得自投羅,還被虞絲莉氣極地訓了一頓。
夜康這一輩子,榮寵加身,受人敬仰,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
全是夜蝶所賜!
虞絲莉跟曲詩文通了電話,知道青軒尚且無事,這才稍稍安心。
可是夜康夫婦回了春閣,已經身心疲憊。
今夕忽然道:「我想起來了,媽咪避世之前,留下過三個錦囊。到現在,我們一個還沒有用過呢。」
夜康沒說話。
他拿了睡衣去洗澡。
反正他心意已決,他時候無論如何做不到看着親弟弟去死的。
明日夜威一回來,他就跟也為商量着,如何將安安撈出來。
安安,可是春閣里最懂事的孩子,也是最讓人省心的孩子,怎麼就落得這樣的下場?
夜康一邊沖澡,一邊哭。
他覺得愧對父母,也覺得這些年對夜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是放縱,是罪過,他作為喬家的大哥,應該約束他們的。
夜蝶從保險櫃裏取出了涼夜留下的三個錦囊。
裝着錦囊的小木盒從未打開過。
今日第一次打開,卻見每一個錦囊上都貼着一個標籤。
三個標籤分別是:誠燦,小蝶,珍燦。
今夕愣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三個人名啊,難道說媽咪臨走前對這三個人不放心嗎?
今夕忽然有些後悔今日才看見這個小木盒。
她當即打開寫着「小蝶」的錦囊。
但見,裏面有一份捲起來的文件,還有一張涼夜親筆的紙條。
紙條內容:他日夜蝶惹殺身之禍,迅速秘密處死,切勿牽連喬家任何人。
今夕小手一抖!
再打開隨着紙條一起出現的文件,才發現,這竟然是一份離婚協議!
上面有夜安與夜蝶的親筆簽字。
簽字的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那不是……夜蝶第一次進皇家保衛處的那次?
那次夜安是在重壓之下答應離婚了。
可是後來君王仁慈,想着當時是太子妃的貝拉,也曾經中過傀儡術,險些釀成大錯,便看在孩子們跟喬家的份上放了夜蝶一馬。
當時夜安接了夜蝶回家,欣喜若狂,他當下就跟涼夜要過這份離婚協議。
可是涼夜笑着對夜安說:「放心吧,媽咪早就燒了!再說了,你們有兒有女的,能在一起好好過日子是最好的,媽咪也盼着你們好好的!」
他們一直以為,這份離婚協議是早就燒了的……
所有人都這麼以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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