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筆趣小說網 www.dabiqu.com
"愛書網"網站訪問地址為
汴京外城,廣濟碼頭。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廣濟碼頭本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自從上次鄭家兄弟的事被清洗一次後,大半地頭蛇都逃的乾乾淨淨,在此隱藏的江湖人也走了不少,只剩下腳夫和船工。
通往碼頭的狹窄的小街上,因為下雪的緣故有些泥濘。
風雪飄過,一艘貨船在碼頭停靠,十幾個船工打扮的漢子從上面下,為首的材高大,背着布袋看模樣裝着長棍,後面幾人也是帶着兵器,用布包裹,喬裝成四方行走的商旅。
長年有江湖人從這裏進來,小街上的人都是司空見慣,光看氣勢都知道絕非船工。
幾個漢子來到了集市後方的一座小客棧內,和掌柜的打了個招呼後,便在此住下了。
客棧里沒有外人,包道乙和方興取下了頭上的斗笠,臉色沉。
上次入京折損了所有弟兄,就他倆逃出生天。
包道乙本想帶着方興原路折返,知曉西蜀的人過來後,便改道前往的許昌會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京都。
在客棧里找了個桌子坐下,桌上放着酒食,大快朵頤之時,方興看向旁邊眉頭緊鎖的壯碩漢子:「陳大哥,根據打探的消息,過幾天朝廷的貴人出城賞雪,黑羽衛會隨行護衛,這倒是個機會。」
旁邊的漢子名為陳鐵鉉,西蜀的反賊首領陳松年輕時使得一手好槍,謝怡君的諸多授業之師中,也屬受到陳松的影響最大。陳鐵鉉是陳松的大兒子,得了一真傳,沒有謝怡君名氣那麼大,但真打起來也是四六開的局面,放在江湖上絕對是宗師級的高手。
陳鐵鉉喝了口溫的酒水:「聽說是幾個妃子公主出遊,護衛必然森嚴,這時候動手有些急,而且謝師妹...」
包道乙聽見謝怡君的名字,便升起幾分怒意:「謝怡君已經投了朝堂,和我等不是一路人。」
陳鐵玄微微皺眉:「包天師,你說謝師妹和曹太歲勾搭在了一起,無憑無據,讓我等如何相信?」
包天師一拂道袍,此時還有幾分怨氣:「朝廷設計襲殺我等,曹華和謝怡君兩人帶着黑羽衛過來,直接打殺了我手下全部弟兄...」
「你放,謝怡君什麼份,豈會和曹賊勾搭在一起...」
「對啊,謝頭領的武藝無人不知...」
「謝頭領要殺你們,何須要曹華幫忙,包道乙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陳鐵鉉擺了擺手:「包天師,並非兄弟我看不起你,就你十餘號人,落在曹華和謝師妹手裏,別說跑到許昌,跑出門口都是你本事大。」
話很無禮,但眾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包道乙聽到這話也沒生氣,本就是僥倖才活着出來,他皺眉道:「方興,你和陳兄弟認識,你來說。」
方興年歲不大,是方百花的侄子,年幼之時去過陳家一次,和陳鐵鉉也算認識,此時略顯惱火的道:「當時我親眼看見曹太歲握着謝師姐的手喊夫人,謝師姐也沒說什麼...」
陳鐵鉉眼中顯出幾分沉:「謝師妹的脾氣我知曉,絕不可能降了朝廷,肯定是被曹太歲威脅迫害,才會這般...哼..」『親密』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謝怡君在西蜀聲望極高,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喜歡的,只是謝怡君喜歡文弱書生對一幫糙漢子不感興趣,而且他們也打不過謝怡君,才沒人表露心意,陳鐵鉉也一樣。
如今得知謝怡君糟了曹太歲的毒手,跟着陳鐵鉉過來的漢子頓時焦急:「謝頭領到東京刺殺曹太歲近一年,其間半年都沒消息傳回來,倒是真有可能遭了曹太歲的毒手,若真如方兄弟所說,恐怕...」
世間女子再貞烈,也扛不住某些喪盡天良的手段,謝怡君很可能打不過曹華,若是被抓住折磨半年,能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
陳鐵鉉臉色微沉:「別瞎想,以謝師妹的子,就是死也不可能服軟,此次過來便是怕謝師妹出了事,既然謝師妹還在東京,無論如何我等也要去會會曹太歲...」
就在眾人說話間,客棧外的低矮巷子響起馬蹄聲。
眾人偏頭看去,卻見一位披着紅披風的女子,直接沖了過來,寒風凜冽,披風隨和飄dàng),配上高頭大馬英姿颯爽。
「謝師妹?!」
陳鐵鉉頓時錯愕,繼而又大喜,連忙起出門迎接。
包道乙方興卻是臉色微變,持着刀兵起如臨大敵。
「陳大哥。」
謝怡君從馬背翻而下,穩穩落在地上,牽着馬匹走到了客棧大門口。
這個把月她在許昌汴京之間跑了好幾趟,才找到西蜀兄弟的行蹤,長途奔波,風塵稍微遮掩了女子本的美艷,呼着白霧,顯然趕過來很着急。
近一年未見陳鐵鉉,謝怡君也有幾分欣喜:「陳大哥,聽聞你們為了救我而來,實在是有心了,不過我沒事,這半年去了梁山一趟,忘了給西蜀傳書信。」
陳鐵鉉見到她安然無恙,心裏的大石頭已經放了下來,皺眉道:
「怡君,伯母一直擔憂你的安危,這子以後得改改...」
說話間,二人進入客棧。
謝怡君掃去肩膀上的風雪,看到屋裏的包道乙和方興,眉頭微微一皺:「方興,你應該回江南,為何還在此處?」
方興略顯緊張,起行了個禮:「我也是擔心師姐的安危,而且姑姑的仇未報,我等豈能無功而返...」
謝怡君跑了個來回尋找,便是為了阻止這些人去對付曹華,此時開口制止:「你們殺不了曹華。」
「謝姑娘。」
包道乙上次吃了虧,心裏還有機會怨氣,雖然沒有翻臉,但陳鐵鉉在,他的語氣還是重了幾分:
「你年初為了給方百花報仇入京,這份恩我等記在心裏。我入東京便是為了報仇,哪怕被你打殺了弟兄,猜測你可能被曹太歲抓住,也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救你。我等知道曹華武藝高強,可只要有你相助,又不是沒有機會,何來殺不了一說?」
謝怡君一時語塞,想了想,在客棧里坐下,看着周圍的江湖弟兄:「我沒有被曹華抓住,更不畏懼他的武藝,但...但這件事說來話長...」
方興年輕氣盛,又懷生死大仇,此時略顯焦急的在謝怡君跟前坐下:「謝師姐,是不是曹太歲脅迫你?你嫉惡如仇的子天下間何人不知,豈能屈服與...」
「住嘴!」
謝怡君脾氣本就暴躁,聞言一拍桌子。
陳鐵鉉認識謝怡君許多年,此時也察覺到了她和以前有些變化,皺眉在旁邊坐下:「怡君,某非那曹太歲真...」
「沒有。」謝怡君眼中顯出幾分惱火,掃了眼屋裏的人,輕聲道:「我和曹華打了一架,沒打過,之後便走了,並非你們所想的那樣。」
包道乙眼神微眯,沉聲道:「既然如此,我等合力誅殺曹太歲有何不可?上次我見謝姑娘與曹華在別院中以夫妻相稱,還對我等痛下殺手,可不像是生死仇敵。」
「你!」
謝怡君自然難以辯駁,她總不能說曹華是個好人,還親過她。
「我謝怡君行事從來堂堂正正,沒你們說的那麼不堪,殺曹華的事我勸你們放下,不然...」
語氣不善,看到包道乙如同螻蟻。
陳鐵鉉見她堅持袒護曹太歲,略顯惱火:「怡君,上次都不認識,你幫着曹太歲對包兄弟等人動手也罷,現在都亮明了份,你豈能如此威脅自己人?」
謝怡君根本沒法解釋,站起來冷眼望向眾人:「若是信我,便聽我一句勸,若是不信,便別怪我不講道義。」
此時,連方興都看出謝怡君神色不對,只是這句話都放了出來,自然不好再多說,只能略顯憤懣的坐下。
謝怡君吸了口氣,見眾人不再多說,便轉走向客棧後方:
「陳大哥,你隨我過來。」
陳鐵鉉同樣滿肚子疑惑,當着外人面不好提,跟着謝怡君來到了客棧後方的柴房附近,待周圍無人之時,他才皺眉道:「怡君,近一年未見,你和曹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怡君背對着他,只是看着院落中的落雪:「沒什麼,只是曹華並非你我想像的那般簡單。」
陳鐵鉉知道她的脾氣,沒有再問,想了想:「伯母近來體不好,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只要你沒事就好。」
提起遠在西蜀的娘親,謝怡君神色緩和了少許,微微低頭思索片刻,從腰間取出來一個布袋,遞給了陳鐵鉉:「帶着兄弟們回去吧,有這些足夠我們過個好年。」
陳鐵鉉接過布袋打開,卻見裏面裝着滿滿的銀票。
他知道謝怡君從不做打家劫舍的事,不由蹙眉:「怡君,這筆銀子,從何而來?」
謝怡君考慮片刻:「是曹華給的,我與他有個約定,西蜀今後按兵不動...」
「你投了曹華?」
陳鐵鉉勃然大怒,西蜀扯起起義大旗,便是要造反。而曹華是皇帝的親信,這收了銀子又答應曹華按兵不動,豈不成了為曹華做事。
謝怡君知道他會惱火:「我沒有投朝廷,只是覺得曹華有可能歸順西蜀,才答應他。」
「笑話。」
陳鐵鉉眉頭緊蹙:「曹華與西蜀的父老有不共戴天之仇暫且不說,他位極人臣手握大權,豈會看得上西蜀這小地方。莫名給你這麼大一筆銀子,又讓你帶話讓西蜀按兵不動,你...」
說到這裏,陳鐵鉉一驚;「莫非你真和曹華見了幾面,便對他有了愫?我看包天師說的可不像是假話,近一年來你音訊全無...」
「我沒有。」
謝怡君冷冷哼了一聲,把目光轉回了院子:「我和曹華有仇,答應他,也不過是想給西蜀弟兄換一筆軍餉。」
陳鐵鉉提着手上的布袋:「如今銀子已經到手,又有包天師等人相助,我等合力殺了曹華即可,何必聽他的指揮?」
謝怡君聲音冷了下來:「陳大哥,我敬你和陳伯父才與你解釋,你若一意孤行,別怪我事先沒提醒過你。」
「你...」
陳鐵鉉咬了咬牙,沉默許久,終究是吐了口濁氣:「算了,一年沒見,兄弟伙都想你,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後我自會和陳伯父解釋。」
謝怡君也不想撕破臉皮,當下點了點頭,轉走向客棧大廳。
兩人擦肩而過。
便在此時,表柔和的陳鐵鉉隨意抬手,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猛劈下。
謝怡君對這位兄長沒有半點防備,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嘭—
一聲輕響,謝怡君眼中帶着幾分錯愕憤怒,便軟到了下去。
客棧內,聽到動靜的人急匆匆跑了過來,看到軟到在地上的謝怡君,皆是不明所以:
「陳大哥,你這是?」
「謝師妹對曹太歲刻意袒護,定然是有隱,我等既然到了東京,怡君又安然無恙,便去會一會曹太歲,能殺最好,不能殺,也算沒白跑一趟。」
方興聞言臉色大喜,連忙抱拳致謝:「還是陳大哥重義氣,我在這代家父感謝您的大恩。」
陳鐵鉉搖了搖頭,看向昏迷的謝怡君:「若是以前,謝師妹必然義不容辭,這次出門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你們別往心裏去。」
接下來,幾人把謝怡君送回了房間,開始商量過幾天的事...
燃武閣小說網 www.ranwu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91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