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鏢局外氣氛比較緊繃,鐵梟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畢竟在『京都太歲』面前,人多勢眾從來沒什麼意義。
如果曹華悍不畏死要何人同歸於盡,鐵桶陣都不一定能擋住。
瞧見主子走向曹華,雁寒清抬手攔住了去路,沉聲道:
「曹華,我今天帶人過來,只是告訴你一件事,輕舉妄動,對彼此都沒好處。」
「那就廢話少說。」
曹華勾了勾手指,讓他們過來。
雁寒清抬手,便有幾個手下抬着小案放到了鏢局大門我屋檐之下,幾個蒲團放在地上。
曹華吸了口氣,自顧自走到屋檐下就坐,單手扶膝蓋坐姿懶散。
祝曲妃端正坐在旁邊,瞧見有人端上來茶水,總算找到了事兒做,殷勤開始倒茶。
身着蟒袍的年輕公子,在幾名高手的護衛下在案前就坐,微微頷首:
「我叫趙茂,曹都督想來聽說過。」
「趙茂?」
曹華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幾眼。
『趙茂』這個名字,他自然聽說過。
元和三年,先帝病逝,三歲幼子早夭,這個原本應該是太子的小兒子,便叫做『趙茂』。
曹華坐姿端正了少許,端起茶杯茗了口,輕輕搖頭:
「你應該是個死人,活着不好嘛?」
黑羽衛是天子近衛,也就是天子趙詰的私軍,只聽命與天子一人。
他身為黑羽衛大都督,權勢全部來源於的天子的信任,而非朝廷重用。
面前就算真是先帝遺孤,那有如何?
按照正常流程,他無論如何都得弄死這個小子,讓歷史的塵埃掩蓋一切。
趙茂和煦一笑:「在市井漂泊多年,早就活夠了,有些事情,總得去做。」
「別說這些聽不懂的,直接說要我來做什麼。」
曹華放下茶杯,微微眯眼:「想策反我不可能,你就算真是先帝遺孤也沒意義,前朝老臣都死乾淨了,就憑這一千來號人,當個山大王都勉強。」
話語不客氣,但卻是實話,鐵梟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會來找曹華。
趙茂打量曹華幾眼,認真道:「曹都督看見我,不覺得眼熟?」
「不認識。」曹華很乾脆的回答。
不過,坐在旁邊的祝曲妃,倒是認出了雁寒清,猶豫少許:
「你是當年到鏢局來避難的那個小孩?經常躲屋裏不出門那個?」
「沒錯,祝姐姐多年未見,這次倒是難為你了。」
趙茂點頭輕笑。
祝曲妃愣了許久,想了想,略顯抱怨:「當年為了保護你,許家滿門慘死,我爹也死了,你還出來做什麼?出來也就罷了,還把我拖下水,我爹待你不薄...」
雁寒清沉聲道:「祝大哥的恩情,我一直記着,這些年也派人暗中護着你。不然你一個十歲的女娃,如何安安穩穩到的江南?」
祝曲妃微微蹙眉,她十歲流落江湖逃難,橫穿整個大宋還安然無恙,她一直以為自個運氣好來着。
曹華微微抬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雁寒清仔細觀察曹華的表情,想了想:「曹華,你真的沒有半點印象?」
「莫非我是許家倖存的兒子?」曹華尋思片刻,來了這麼一句。
雁寒清和趙茂對視一眼,都是有些疑惑。
雁寒清考慮少許:「既然沒印象,那我就從頭開始說....
...先帝繼位之時,年僅九歲,太后垂簾聽政,獨掌大權...
...先帝成年之後,太后依舊不肯還政,先帝無計可施,只能終日沉溺聲色...
...元和三年先帝病故,只留下三歲幼子趙茂。太后與朝臣合謀,讓皇帝趙詰繼位,但皇子尚在有違禮法,便派人毒死先帝幼子,做這件事的,是我。」
雁寒清掏出的大內侍衛的腰牌,上面同樣刻着虎頭,但不是黑羽衛的制式令牌:「我本是太后手底下的秘衛統領,負責保護及監督先帝日常起居,不過,現在秘衛已經被典魁司頂替,你應該不知道。」
曹華接過令牌打量幾眼,點了點頭:
「然後你救了身邊這位皇子,逃了出來?」
「沒那麼簡單。」
雁寒清搖了搖頭:「秘衛忠於太后,僅憑我與幾位弟兄逃不出來。但忠於先帝的朝臣和宗親不在少數,當時以魯國公為首,想要駁斥太后與蔡京的意思,擁立皇子繼位。可惜事敗,秘衛也隨之解散,太后重新組建了典魁司,命宦官薛九全平息此事,不少朝臣被誅殺...」
曹華對這個倒是知道些許。魯國公是開國名將曹林的後代,與鄭國公一樣與大宋同享萬世榮華。原本封為冀王,削藩之後降為國公。案牘庫記載,十九年前先帝駕崩,魯國公與朝臣密謀造反,滿門被誅殺,是薛九全動的手。
「然後了?」
「魯國公滿門忠義,便與我一起帶着皇子逃出了京城,投奔我的師門,也就是這鎮遠鏢局。為躲避黑羽衛的追殺,魯國公帶上同樣才三歲的幼子,以求掩人耳目。」
祝曲妃倒是愣了下,開口插話道:
「就是小蠻子?」
「對。」
雁寒清看着鎮遠鏢局的大門:「我等逃到鎮遠鏢局,得到你爹祝飆和許莊主的接應,只可惜尚未安頓好,黑羽衛便聞風而來...
...元和三年三月初一,也就是十九年前的今天,祝飆、許莊主、魯國公全部被薛九全所殺,得知此事的人也無一倖存。魯國公為人忠烈,為了讓我帶着小皇子逃脫,拼死引開了薛九全,指認了自己的兒子為皇子...」
曹華點了點頭,這些他到時聽祝曲妃說過了。
祝曲妃臉色微沉:「什麼忠烈,好狠的心腸,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若他不把人引過來,小蠻子就不會被摔死。」
「哼。」
雁寒清眉頭一皺:「魯國公一門忠烈,豈是你這女娃能懂的。當日若不騙過薛九全,一個人都沒法活着離開,魯國公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曹華聽的莫名其妙:「說了半天,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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