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華正說話之間,漆黑的縣城裏忽然亮起火光。讀爸爸 www.dubaba.cc
隱約可以聽見有人敲鑼呼喚的聲音,似乎是某處失火了。
剛過冬天,天乾物燥失火是常事,但現在下着雨,雨勢還不小,又是三更半夜,忽然失火難免有些突兀。
寒兒走到窗邊,踮起腳尖順着曹華的目光打量幾眼:「公子,這火有古怪,我過去看看。」
「不用了,肯定是調虎離山的戲碼,交給縣衙捕快去處理即可,讓黑羽衛打起精神輪班巡視。」
「諾。」寒兒點了點頭,準備出門。
只是剛剛轉身,手腕忽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了,她身體猛的一僵,又很快恢復日常,偏過頭:「公子?」
「算了,你睡會兒,我去安排。」
曹華把她拉住,指向床鋪,便披上袍子出了門。
寒兒揉了揉手腕,看着曹華腳步匆匆的背影,眼中帶着幾分莫名意味。
荊娘子一直縮在被子裏瞄着,見曹華離開後,才翻起身整理有些亂糟糟的床鋪:「寒兒妹子,過來睡會兒吧,我見你兩天沒合眼了。」
「哦。」
寒兒想了想,便走到床邊褪下繡鞋,合衣躺在了床上。
正在鋪床的荊娘子一愣,以為寒兒當着外人面不好意思脫衣服,柔聲道:「都是女兒家,衣服脫了吧,方才淋了雨,別着涼了。」
「待會公子回來...看到不好。」
寒兒從不是扭捏的性子,淡淡回了一句。
荊娘子搖頭道:「曹大人明顯是關心你,想讓你多休息會兒,怎麼會跑進來打擾,你想多了。」
寒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便又坐起來褪去了衣裙,只着貼身小衣躺在了被窩裏。
荊娘子呆了這麼久,對寒兒並不陌生,很貼心的把被子蓋嚴實,才躺在床上,又臉色微紅的解釋道:「我沒有勾引你家公子,是你家公子非得讓我...唉...」
禮義廉恥很被人看重,特別是高門大戶,寒兒這種高門大戶出來的姑娘,更是注重這些。尚未婚配便同床共枕,荊娘子自然擔心被誤會,若是日後進了曹家,在大房夫人面前提一句,她說不定得被排擠死。
寒兒搖了搖頭:「我知道,公子很霸道,連公主都沒辦法,和二夫人一起被...咳,何況是你了。」
荊娘子對這個自然是好奇的,小聲問道:「公主殿下,還有那個陳姐姐,是什麼樣的人啊?」
「都是很厲害的女子,公主出身帝王之家,二夫人也是官宦之家的嫡女,品行教養都是當世女子楷模,公子是宦官義子,按禮法是配不上的。不過公子和義父都是人中龍鳳,只要公子想娶,沒人敢多說半句。」
「哦...」
荊娘子早就從荊鋒嘴裏聽的八九不離十,對比起出身極好的官家小姐,心裏面自然覺得難以企及,想了想:「兩位夫人,好不好相處啊?」
「公主性格傲氣很重規矩,侯府上下也都是公主在搭理,你進門後莫要恃寵而驕,會被逐出家門。二夫人性格耿直剛正,經常責備公子殺人亂法,你萬萬莫要提公子在外面殺人如麻的事情,不然公子被二夫人絮叨,轉過頭就會來收拾你...」
荊娘子縮了縮脖子,她畢竟是江湖人,見多了高門大戶正妻欺負妾侍丫鬟的事情,打罵都是輕的,趕出家門都是家常便飯。她自幼習武,受不了委屈,要是忍不住動手把夫人弄傷了,估計被打死都沒人可憐,心裏面自然有些忐忑。
寒兒知曉荊娘子的底細,對荊鋒的感官也算不錯,當下又輕聲安慰了一句:「一入侯門深似海,勾心鬥角的事情很常見,你不擅長就別去招惹,老老實實享清福就好,等有了兒子母憑子貴,自然就熬出頭了。」
「哦...」荊娘子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寒兒想了想,又皺眉道:「回京城之前,你把公子抓牢一些,萬萬莫要讓祝曲妃那狐媚子鑽了空,我在京城見多了這種女人,靠着不知廉恥的手段把夫君綁住,只要上了位,便開始吹枕頭風休正妻逐妾侍,鬧得一家都不得安寧....就和宮裏的萬貴妃似的,一直想讓聖上廢后,也不瞧瞧自個德行....」
荊娘子自然不好聊這種事情,想了想,岔開話題道:「寒兒妹子,感覺你和你哥不是很熟。」
「......」
寒兒一愣,睜開眼睛茫然了下,臉上帶着幾分尷尬:「公子不是我親哥。」
「我當然知道。」
荊娘子笑眯眯的偏過頭:「那有你們這樣的兄妹,彼此說話客客氣氣,沒半點人情味。」
寒兒想了想,略顯疑惑:「是嗎?」
「當然啦。」荊娘子搖了搖頭:「親兄妹那有這麼說話的,正常都是吼你兩句,讓你滾去睡覺,不聽話就抽你。」
寒兒蹙了蹙眉毛:「公子從小性子便比較凶,笑起來都很嚇人,長大後更是如此,也就去年忽然轉了性子,看起來親和許多。義父其實也好奇來着,不過覺得公子這性子挺好,便沒讓他去改回來...」
荊娘子從見到曹華起,曹華便是現在這副模樣,聞言略顯好奇:「曹大人以前是什麼樣子?」
「若是以前的公子,你早就死了,根本沒法活着離開確山縣。」
「呃....不一定吧,當時曹大人中了藥,才對我動...動粗的...」
「不可能,公子若是能中藥,早就被人毒死了。」
「真的,當時他確實中藥了,好久才清醒。」
「那肯定是公子故意的,公子自幼被典魁司訓練,再稀奇的藥也能聞出來,毒藥咽都咽不下去,怎麼可能中藥。」
「故意的?」
荊娘子一頭從被子裏翻起來,滿眼不可思議。
寒兒淡淡嘆了一聲:「公子能瞧上你是你和福氣,多少女子求着公子看一眼公子都不搭理,你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荊娘子想了想,又重新躺了回去,輾轉反側半晌都沒睡着,最後幽幽來了句:
「狗官,怎麼這般無恥,虧我還以為他迫不得已才對我...」
「你想多了,公子就是瞧上了你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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