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半途,王府已經收到了消息,黑羽衛和大批虎捷軍趕了過來,連知州趙霆也帶着一幫子衙役,一副前來救駕的模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趙天洛和陳靖柳最是焦急,特別是趙天洛,曹華在金明池和確山縣遇刺,她都在現場,每次曹華都是命懸一線躺幾個月才能恢復,今天在王府中又聽見曹華遇到了刺客,趙天洛差點嚇暈過去,竟然自己騎馬先行跑過來了。
大隊人馬持着火把來到馬車前,趙天洛單人一馬跑在前面,或許是太焦急,馬匹還在小跑便翻身下馬,一個不穩差點摔倒。
曹華從馬車上跳下來,凌空接住趙天洛:
「洛兒,你跑過來做甚?」
「你還說。」
趙天洛又氣又惱,卻不忘用手在曹華身上摸來摸去看傷着沒:
「去徐州受的傷還沒好,又出去招惹是非,你手底下那麼多黑羽衛,養着吃閒飯的?」
曹華張了張嘴,本想說「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見趙天洛都快急哭了,也沒好開口,只是點頭認罰。
趙天洛終究是不好訓自己男人,見曹華沒有受傷,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轉而跑到馬車旁,指着臉色煞白的趙淮厲聲訓斥:
「你都多大的人啦?整天出去沾花惹草,家裏又不是沒女人,非得往煙花之地跑,就不怕死外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份,多少亂臣賊子想拿你的人頭祭旗,你還專往這些地方鑽,還帶着你姐夫往這些地方鑽....」
趙淮很怕趙天洛,滿臉苦澀不敢反駁,心裏那叫一個委屈。
他一個王爺的兒子,除了花天酒地啥都不會,反賊吃飽了撐着拿他祭旗?
曹華眨了眨眼睛,總覺得這些話是在說他,當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拉着趙天洛:
「娘子,趙淮還小,有點玩性很正常,這麼多屬下看着,回去再說。」
「是啊是啊...」
趙淮連後怕都忘了,連忙點頭給自己打圓場。
趙天洛沖弟弟發了一通脾氣,便又恢復了往日端莊冷靜的模樣,轉而看向曹華:
「相公,你不要自持武藝高強便有恃無恐,靖柳有句話說的好,目中無人之輩,史書上都死的比較早。」
「行啦行啦,別說這些不吉利的。」
曹華頗為無奈。
趙天洛瞧見馬車上低頭不語的蘇香凝,臉色才緩和了幾分,上前幾步:
「蘇姑娘,聽說你也受了驚嚇。」
蘇香凝下了馬車,有些侷促:「參見公主,我沒有受驚嚇,嗯....李師師幫我擋住了賊人,若不是師師,我...可能也會受傷。」
趙天洛何等敏銳的心思,聞言微微蹙眉:「相公傳話讓帶着醫女,莫非李師師受傷了?」
蘇香凝也有幾分擔憂,點了點頭:「好像是的,不知道嚴不嚴重...」
趙天洛稍微琢磨了下,便轉過身來看向曹華:「相公,李師師為了救蘇姑娘受傷,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
曹華知道不該走這麼急,微微攤開手:「出門沒帶護衛,趙淮受了驚嚇,不能在外久留。你帶着趙淮和香凝先行回去,我帶人回去看看。」
蘇香凝聽見這話,眸子裏顯出幾分惶恐:「不用了,我回鋪子就行。」
曹華還沒開口,趙天洛的表情就先嚴肅起來,把他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賊子還沒抓到,你回鋪子出了事怎麼辦?」
蘇香凝愣了下,還真不敢還嘴,略顯無助的瞄了曹華一眼。
曹華能說什麼,打了個哈哈便帶着憋笑的李百仁等溜之大吉。
蘇香凝膽子小,曹華一走便沒了主心骨,只得乖巧的跟着趙天洛往回走。
趙天洛上了馬車,望着遠去的隊伍,此時才露出幾分擔憂,想了想:
「蘇姑娘,方才的話你不要介意.....賊子對你下手,必然是抱着試探的目的。既然已經試探了相公的身手,後面肯定會召集足夠的人手,以獅子搏兔之勢對付相公....對於江湖人來說,任何東西都可以利用,只要你在外面,很容易成為誘餌引得相公上鈎,所以我的話才重了些....」
趙天洛自幼打理王府事物,大局觀一直很強,通過簡單的消息便分析出了目前的局面。
蘇香凝自然沒想這麼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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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華帶着黑羽衛縱馬疾馳,重新前往宜春樓。
路上,寒兒湊到跟前,詢問了刺客的相貌特徵後,開口道:
「公子,根據長相描述來看,像是方臘手底下的鄧元覺。」
李百仁走在另一側,扛着九環刀面色凝重:
「方臘長年在江南活動,但行蹤詭秘從不暴露,旗下的方七佛、石寶、厲天閏、鄧元覺等,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特別是方七佛,一身內家功夫出神入化,連薛公都評價甚高。若是他們傾巢而出對付公子,公子不一定能應付。」
「方臘....」
曹華皺了皺眉頭,略微回憶了下:
「方臘還沒造反吧?」
寒兒點了點頭:「江湖上有方臘準備在江南揭竿而起的傳言,只是探子未曾證實。方臘手底下高手頗多,但沒有多少人馬,打仗終究靠的是兵而非將領。」
曹華想了想:「方臘肯定會造反,我聽謝怡君說起過。朱勔近些年在江南橫行無忌,導致了不少流民和一批對朝廷不滿的人,方臘想要召集兵馬無非一個口號,這個釘子得提前拔了。」
寒兒聽見這個,略顯猶豫:「江南一直把持在蔡太師一系手中,典魁司除了些許探子,根本沒有其他人手,就憑我們百十號人,拔不掉。」
曹華看向在街上巡視的虎捷軍:
「軍隊可以調用嘛?」
「虎捷軍是康王私軍,除了勤王之外嚴禁離開杭州,否則以謀逆論處。駐紮在杭州附近的廂軍約莫有萬餘,由防禦使張祿統帥,調用需樞密院兵符,公子動不了。」
無論在哪個朝代,軍權都是重中之重,曹華身份特殊,連外朝官都做不了,更別說調兵遣將了。
曹華琢磨了片刻:「常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情況緊急調用了廂軍,會怎麼樣?」
寒兒眨了眨眼睛,琢磨了片刻:「公子的御賜佩劍,只能殺人,不能調兵。」
曹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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