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看着田父討好一笑:「我去去就來。大筆趣 m.dabiqu.com」
田父想瞪邵璟又不忍心,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去去去!」
田幼薇便牽了邵璟的手,跟他一起回了房,如意早將房間收拾乾淨,又很有眼色地給二人倒了兩杯茶水,低着頭退出去。
邵璟席地而坐,將頭靠在田幼薇膝蓋上,十分委屈的模樣。
田幼薇拿了帕子細細地給他擦頭髮,低聲絮叨:「以後再不能這樣了啊,咱們說好的,不管遇着什麼事兒,都不能作踐自己,要一起走到最後。」
邵璟抱着她的腰,低低「嗯」了一聲,道:「我的父親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指的是淵聖,也就是今上的親哥,前一任皇帝。
田幼薇雖早有預料,一旦證實,手和心都還是顫了一顫。
「沒事,是誰都無所謂。」她佯作無所謂,低下頭在邵璟的發頂落下一吻。
邵璟低聲道:「要殺我的人是皇宮裏的那個。也有可能是小羊和阿九,還有其他一切人。是我拖累了你,拖累了全家。」
田幼薇心裏難過,卻知道他比她更難過,她抱緊邵璟,輕輕地拍:「沒事,沒事,我們是一家人,理當禍福與共。」
邵璟靜靜地靠着她,半晌,輕聲道:「可我不能視若無睹。」
田幼薇沉默許久,道:「要不,我跟你走吧。」
忽聽門被拍響,田父在門外沉聲道:「開門!」
二人俱是一驚,明明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卻有做賊的心虛。
邵璟開了門,田父進來就把門拍上了,死死盯着他道:「你說的究竟是哪個人?事到如今你還敢騙我?你對得起我養育你多年,還把阿薇許配你嗎?」
邵璟臉色微白,低着頭艱難地道:「伯父,是我不好……」
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平時伶牙俐齒的人,此刻竟然無話可說。
田幼薇立刻上前:「阿爹說的這話,難道他是一開始就知道,刻意隱瞞你的嗎?他不也才知道?騙你的可不是他!」
田父既心酸又擔憂,顫着鬍鬚道:「女生外向!我是為了誰?」
田幼薇也說不出話來了,邵璟抬起頭來,目光幽暗:「對不住,我確實不該隱瞞您,我走……」
之前他以為他面對的情況或許沒那麼可怕,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面臨的境地究竟有多險惡。
沒有理由再拖累田家人。
「走什麼走!你能去哪裏?」田父卻猛然爆發了,指着他道:「別人說你是誰你就是誰嗎?沒影子的事,你非得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是怎麼回事?」
田父邊說,邊揚起巴掌使勁搧邵璟的肩背,氣呼呼地道:「我揍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枉我平時經常罵你二哥笨,誇你乖巧聰明,你一根筋是不是?」
田幼薇見他拍得實在用力,有趁機報復之嫌,趕緊上前攔住他:「阿爹!您打他幹什麼?」
田父瞪眼:「你一邊去,這裏沒你的事!」
田幼薇這些年做主慣了,不服,不肯走。
田父怒道:「你也要氣死我是不是?」
邵璟給她使眼色:「出去守着。」
田幼薇只好出去守在外頭,只聽田父和邵璟在裏頭喁喁私語,不曉得說些什麼,她急得很,恨不得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卻又害怕引起別人注意,恨不得撓牆。
一炷香後,田父開門出來,莫測高深地掃她一眼,霸氣地道:「你跟我來!」
田幼薇先看邵璟,只見他安靜地坐在屋裏,沒什麼異常,就叫如意和喜眉:「守着他。」
「嘖嘖,什麼叫做女大不中留,我今日可算是知道了。」田父酸溜溜地點着面前的地:「你給我跪下。」
田幼薇二話不說就跪了,軟得像水:「請阿爹訓話。」
「你這個狡猾的丫頭!」田父恨鐵不成鋼:「你當初不是還跑去攔着阿姝不叫她胡來麼?怎麼輪到你自己頭上,你就開始糊塗了?你要跟他走?你要跟他走?啊?」
田父粗壯的手指用力戳着田幼薇的額頭:「你能不能爭氣點!我白養你這麼大了!他就那麼好?迷得你忘記你爹是誰了!」
田幼薇被戳得生疼,還不敢躲,只能忍着討好地道:「阿爹,阿璟太可憐了,我是怕他想不開又悄悄跑掉,半夜三更的,他也沒個家,能去哪裏啊?」
田父收了手,捋着鬍鬚道:「跑是跑不掉的,為今之計,只能抵死不認,另圖他法。」
田幼薇眼睛發亮:「阿爹有什麼妙計?快說給我聽!」
真是難得她家老爹還有這麼聰慧明智的時候。
田父掃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我剛才細問了他經過,還真叫我找出一個法子。不過我還不確定,得回去問問廖先生才能弄清楚。」
這胃口吊得……
田幼薇急了,上前給田父捏肩捶腿、百般討好:「阿爹先說給我聽聽嘛,不然我今天夜裏肯定睡不着覺。」
田父卻是很堅定:「我得再想想,你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啟程歸家。我警告你,什麼偷跑的念頭趕緊打消,不然我現在就把那臭小子趕出去!」
田幼薇連連點頭:「不跑,不跑。」
田父卻不放心,又把喜眉叫來叮囑一番,讓務必盯好田幼薇。
田幼薇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邵璟說「我走」時的模樣。
她悄悄從喜眉身上翻過去,準備偷溜出去找邵璟,她必須看着他才能踏實。
一隻手緊緊攥住她的腳腕,喜眉的聲音在黑暗裏幽幽響起:「姑娘,您真要跑,那就帶着奴婢一起跑吧?反正您若跑了老爺也饒不了我。」
田幼薇無力地癱倒在床上:「我就是不放心他。」
「知道,青梅竹馬剛挑破心思,正是郎情妾意,蜜裏調油的時候嘛。」喜眉幽幽的:「不過您經常讓我們別急,事急則緩,事緩則圓,這話奴婢也送給您。」
田幼薇嘆一口氣,還真是這樣。。
天亮,田父背着手,莫測高深地瞅着邵璟和田幼薇,嗤笑:「瞧你們那慫樣,多大點事就睡不着了!這不就是和打仗一樣嗎?逃跑只能是死路一條,得往上沖,才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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