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回到客棧,田幼薇早讓人準備好了浴桶和熱水,見他臉上曬得通紅,忍不住心疼:「又踢球了?」
邵璟笑着點頭,低聲問她:「是不是心疼了?」
「你想得美。筆硯閣 www.biyange.net」田幼薇雖不承認,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話說之前的邵璟雖然聰明能幹,卻沒這麼多撩撥人的手段。
到底是長了年齡,也跟着長了智慧,懂得多了,再沒當年老實。
田幼薇想着,眼看邵璟微笑着看向她,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表情,就揮着手趕他走:「快去洗,臭哄哄的!」
邵璟笑着往裏走:「那我真走了啊!」
「噯!」她捨不得他走,忍不住叫住他,「你還沒說事情辦得怎樣!」
「很好。」他笑着停下來盯着她看了片刻,低聲撒嬌:「要不,阿姐幫我洗頭?」
田幼薇羞答答:「那麼大人了,自己洗……」
「你們在做什麼?」田父神出鬼沒,警惕而懷疑地盯着他們:「誰要幫誰洗頭?」
「您聽錯了!」二人同時回答,田幼薇俏皮地伸出手做了個洗衣服的動作:「是說洗衣服。」
田父板着臉看向邵璟:「沒有哪裏不舒服吧?不是上次中暑留下病根的,怎麼又去頂着烈日踢球!」
分明是關心的話,卻讓他說成了斥責的話,可見心裏有多不滿。
「謝謝伯父關心,只要您和阿薇高興,我什麼病都沒有!強壯着呢!」邵璟笑眯眯挽起袖子,曲肘鼓勁,手臂上亮出幾條線條漂亮的肌肉,很是引人眼球。
「哎呀!」田父衝上去將邵璟的袖子放下來,沉着臉罵道:「誰讓你赤身露體了?叫別家姑娘看到了怎麼辦!」
邵璟乖巧認錯:「您教訓得是,以後我再不在外面這樣了,只在家裏才這樣。」
「……」田父很生氣,他其實是怕田幼薇看到好吧?臭小子和他扯什麼只在家裏才這樣?
邵璟笑眯眯地看着田父,貌似老實聽話,其實不改半點主意,該咋樣還會咋樣。
田父氣呼呼地拉着田幼薇走了:「他要沐浴,你守在這裏幹嘛?」
田幼薇朝邵璟擠擠眼睛,無聲地道:「晚飯見!」
邵璟抿唇微笑,靠在門框上看她走得遠了才進屋。
飯後,邵璟光明正大邀約田幼薇和田父:「臨安夜市很熱鬧,一起去逛逛?也好給家裏人買些東西。」
田父嫌棄地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做的這身衣服?」
邵璟又換了一身玉色的袍子,腰間扎了一根墨綠色、巴掌寬的腰帶,配一塊墨玉配,袖口用墨綠色的綢帶紮緊,再綰一根墨玉髮簪。
清爽利落,減少了文弱之氣,更添幾分英武,瞧着竟然更好看了!
「就是前幾天做的,伯母說這衣料我穿着肯定好看,就讓我做了這麼一身,好看吧?」邵璟完全沒有發現田父的嫌棄,喜滋滋地張開手臂讓他和田幼薇看:「伯母的眼光就是好!」
「一個男人總穿得這麼粉嫩幹嘛?」田父堅決不肯說好看,全家人都和他作對!
田幼薇故意贊道:「娘的眼光真好,很好看!」
田父瞪她一眼:「要出門還不趕緊的?磨蹭什麼?」
田幼薇故意為難他:「阿爹要是不想去,那就留在客棧,我和阿璟逛逛就回。」
「怎麼可能讓你們自己去!」田父不小心喊出自己的心聲,見兩雙琉璃似的眼睛同時看向自己,不自在地乾咳一聲,眼望着天:「你們這麼不懂事,萬一又闖禍怎麼辦?我得盯着才行!」
田幼薇和邵璟對視一眼,都笑了。
田幼薇牽着田父的袖子,小聲道:「阿爹,您放心吧,我們不會亂來的。」
「你們敢!」田父虛張聲勢。
「真的不會亂來。」邵璟鄭重地道:「我敬愛伯父伯母和二哥,也愛重阿薇,怎麼捨得讓你們為難,讓她委屈?」
他說得十分誠懇,田父信了,不過,什麼叫「愛重阿薇」?
於是臉色又難看起來。
田幼薇小聲嘮叨:「男人的臉,三月的天,海底的針。」
「臭丫頭說什麼呢?」田父正想藉機教訓邵璟一頓,就聽邵璟低咳一聲,笑道:「瞧,那是誰!」
客棧外走進來兩個人,正是周監窯官和白老爺。
周監窯官穿着便服,鼻樑上裹着一層白布條,臉腫得像個花面饅頭似的,不熟悉的人幾乎認不出來。
他被白老爺扶着,小心翼翼地挪動着步子,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氣。
田父頓時高興起來,大步迎上去笑道:「喲,這不是周大人麼?您怎麼來了?」
他聲音洪亮,大堂中的人全都齊齊回頭看向周監窯官。
周監窯官眯縫着眼睛,又恨又臊,用變了調的聲音艱難地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田父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吃了大虧,於是沉了臉譏諷道:「您是做官的,一聲令下就能和草民現場算賬,叫草民死得難看,草民不敢清楚您的事。」
言罷拉着田幼薇和邵璟昂着頭往外走。
「別呀!」白老爺趕緊攔住路,深深作揖,討好道:「田兄,您別誤會,我們是來請你們喝酒賠罪的!」
周監窯官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
「大晚上的喝什麼酒!」田父一點面子沒給,大踏步往外走。
「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拿什麼架子呢!不是說好無論如何也要忍氣吞聲,哄他替咱們說話的嗎?」白老爺拽着周監窯官追上去,涎着臉不停討好作揖,完全不顧別人的眼神。
周監窯官含羞忍辱,作個揖,瓮聲瓮氣:「田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兒是我對不起您,我錯了,給您賠禮,您且饒了我這遭可好?」
田父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心中恨極,沉着臉繼續往前走。
「田兄啊!」周監窯官一把扯住田父的袖子,淒涼地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已經知錯了,不顧臉面和你這麼賠罪討好,你就不能高抬貴手嗎?」。
田幼薇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高抬貴手?先擺一桌最貴的酒席,一人喝上一壇酒,給我們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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