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和邵璟是在客人走盡、他們也將回家時知道廖姝發動了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田幼薇和秋寶樂呵呵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孩子真會挑時候。」
田秉和田父卻着急得不行,父子倆都黑着臉,坐在那一動不動,拽着脖子側着耳朵聽動靜,不時讓人去問謝氏:「怎麼樣了?」
邵璟悄悄和田幼薇笑道:「我以為岳父沒有二哥着急呢。」
田幼薇瞥一眼那二人,小聲道:「你不懂,他們的着急不一樣。我二哥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平安順利。我爹嘛,還是着急生個大孫子的。」
田家人丁太單薄了,早日抱孫,那就是田父的夢想。
正說着,廖先生也急匆匆趕了來,明明臉是白的,還強作鎮定:「怎麼樣了?到哪一步了?」
田秉道:「才剛發動呢,穩婆說不急。」
廖姝這是頭胎,指不定明天才能生出來。
於是田秉和廖先生在屋裏焦躁地來迴轉圈圈,田父不良於行,走不動,被他二人繞得眼花,火氣上涌,沒什麼好聲氣地道:「你們慌什麼?坐下!晃得我頭昏心煩!」
廖先生心裏也煩着,回道:「你倒是不慌,怎麼會嫌別人煩?」
田父吹鬍子瞪眼,自己又壓下脾氣,朝廖先生招手:「來,咱老哥兒倆下着棋等,就沒那麼慌了。」
廖先生欣然同意,兩個老人面對面下起了棋,餘下田秉一個人發呆加煩躁。
謝氏出來趕田幼薇和邵璟回去:「你們先回去吧,這還有些時候呢,留下來也幫不了忙,家裏長輩等着,別叫他們掛心。」
田幼薇和邵璟這才辭別家人,回了穆府。
二人忙了一天,衣衫頭髮什麼的都有些亂了,便先回房收拾,再去給穆老夫人請安。
走進正房,只見那隨行的老嬤嬤正貼在穆老夫人耳邊說話,看表情不會是什麼好話,見他們進來就停下不說了。
田幼薇自己知道,她今天的行為、田家的行事規矩,都和穆府完全不一樣,在這位老嬤嬤的眼裏看來,大概是很不入流,很不上眼。
她裝着什麼都不知道,笑眯眯地和穆老夫人行禮請安。
穆老夫人叫她和邵璟起來,細細問了一遍田家的情況,又問:「聽聞你的大嫂發動啦?」
田幼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呀,這是家裏第一個小輩,全家都很高興。」
穆老夫人放緩表情,露了笑容:「添丁是大喜事,是一個家族繁榮昌盛的關鍵事。收到消息以後和我說一聲,我們也去慶賀,沾沾喜氣。」
「好的。」田幼薇湊到穆老夫人身邊,親切地問道:「祖母今天進食可好?膝蓋沒疼吧?」
不等穆老夫人回答,她又拉起穆老夫人的手試探冷熱,見有些涼,便道:「天氣涼啦,咱們做羊肉湯吃,全家都補補,您看好不好?」
北人愛吃羊肉,大量湧入南方之後,就像麥子一樣的把羊肉價錢給吃貴了,這麼多年過去,羊肉還是比別的肉更貴。
穆家不富,日常並不怎麼吃這些貴的食材,穆老夫人正想拒絕,見田幼薇的眼睛亮晶晶的,便將話咽了回去,點了頭:「成,這就讓人去準備。」
田幼薇就歪在穆老夫人身邊和她閒話,專說一些家中親友的趣事。
穆老夫人雖然淡淡的,卻也沒表現出厭煩,不時還和她有問有答。
邵璟見她二人相處融洽,便放心地去找穆二先生說話。
穆老夫人到底也沒和田幼薇提規矩的事情,只在飯後各自回房時才提了一句:「做姑娘和做命婦不同,該注意的地方還得注意,以免被人笑話。」
田幼薇乖乖應了,回了房就和邵璟說起這事:「雖然我很願意讓他們高興,不過現在看來,怕是有些難得做到皆大歡喜。」
現在是官窯那邊還未開工,等到開工,穆老夫人只怕不會允許她去,這可真愁人。
邵璟輕撫她的肩背,柔聲安慰:「到時再說,這些天就安心享受。」
他的大手微微用力,暗示地揉捏了兩下,目光一直看到她的眼睛裏去:「天色不早,我們該休息了,明日還得起早呢。」
田幼薇的雙腿頓時有些哆嗦,心口也繃得緊緊的,喉嚨發乾:「那什麼,明天如果阿姝姐姐生了,還得過去忙活,我這幾天一直沒睡好……」
邵璟不說話,就默默地注視着她,是那種充滿了祈求和「我很可憐」的眼神,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田幼薇一對上他這種眼神就格外受不了,但她真的是……這個男人不知怎麼回事,前世時特別能忍,這次卻是特別不能忍。
且他最是知道她的弱點,心思多花樣多,什麼都想試一試,體力還特別充沛……
她真的是有些受不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好幾次想要裝睡逃避,又被他引得沒把持住。
今天她非得硬氣一回不可,田幼薇把臉轉開,堅決不和邵璟對視。
悶坐半晌,邵璟靜悄悄起身走了。
田幼薇心裏一喜,她應該贏了吧?
屏風後頭傳來邵璟洗漱的聲音,她湊過去隔着屏風問道:「這麼早你就要睡啦?不去找幾位兄長聊聊天,增進感情麼?」
邵璟淡淡地道:「不去,人家忙着生娃呢,我去不但不會增進感情還會惹人厭煩。」
田幼薇撇撇嘴,走到書案旁翻出紙筆顏料,裝模作樣地作畫,她要等到邵璟睡着再去!
不然這個人說一套做一套,她又沒他力氣大!
邵璟洗漱完畢走出來,站在她身後看了片刻,道:「這個時候畫畫?你不睡了?」
「哎呀,我突然很有靈感,手癢。」田幼薇假裝自己很忙,忙中出錯,滴了好大一滴墨汁在紙上。
「呵~」邵璟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徑自躺下。
田幼薇又掙扎着熬了片刻,呵欠一個接一個,她掩着口跑去洗漱。
先洗漱再畫畫,邵璟肯定睡着了,她立刻躺下,不耽擱功夫。。
等她回來,果然沒見邵璟有任何動靜,她躡手躡腳地掀開帳子往裏瞧,邵璟仰面躺着,長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嘴唇輕輕抿着,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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