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姝想不通:「這樣的家世,可以說是天之驕女了,放着好好的貴女不做,如此丟人現眼,他家裏就不知道?也不管?」
邵璟分析道:「周慧位高權重,眾人只有討好他的,怎敢觸犯逆鱗?即便是過繼的兒子也不敢說的,說了便是得罪周家三個人,最多就是私下管束罷了。599小說網 m.xs599.com」
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田幼薇私下和邵璟開玩笑:「我爹一直嫌棄你長得太好看,要不,以後你出門都戴個幕笠?」
邵璟道:「好啊,不過你也得戴。」
田幼薇道:「我又沒你好看,也不像你這樣招蜂引蝶,不戴也可以。」
邵璟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笑笑,拍拍她的發頂。
田幼薇覺着他笑得奇怪,便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邵璟捏着她臉頰上的肉,有些咬牙切齒:「我也想把你藏起來呢!」
不讓她做瓷,不讓她做飯。
這樣,就不會有人和他爭了。
什么小羊、阿九,謝良、吳十八的,真是氣死個人。
田幼薇沒品出他話里的意味,只知道他在酸,便喜滋滋地道:「小心眼兒!」
「你的心眼大!」邵璟低下頭,將額頭貼着她的額頭,兩個人近距離面對面看着彼此,笑了。
次日,邵璟往朱將作監府上遞帖子,表示自己已經抵達臨安。
下午申時之後,朱將作監才下了衙,就使人把他接走,說是要臨時安排一場蹴鞠賽事,叫他熱熱身。
不出意外的,邵璟仍然打得特別出彩,接下來幾天,朱將作監天天都安排了賽事,將邵璟帶在身邊,從城東一直踢到城西。
參與踢球的人各式各樣都有,上至達官貴人,中至皇室轉養的築球軍,下至有一技之長的販夫走卒。
邵璟只以人品球技論交,不卑不亢,腹有詩書,面面俱到,很快聲名鵲起,人稱「邵小郎」。
田幼薇也沒閒着,跟了廖先生、廖姝一起上街逛書畫古董店、瓷器店家具店,看人家鋪子裏最時興的是什麼,各色人等最喜歡的又是什麼。
又去寺廟聽那些即將赴考的文人士子吟詩作詞,談天論地,了解當下文人富人的喜和雅。
聽得累了,就一起尋訪宅第鋪子,聽中人口若懸河說些典故笑話,再買些精巧的物品,開始準備婚禮所需之物。
買的時候總要備上雙份,一份給田秉和廖姝,一份給自己和邵璟,有時遇到非常特別實用的,也給菊芬族姐和吳悠各自備上一份。
仔細想來,這竟然是她兩世以來最為輕鬆自在、花錢最爽快、底氣最足的時候。
廖姝開始有些不自在,總覺得田幼薇亂花錢,自己又不能還禮,直到某天廖先生給了她一千兩銀子,叫她自己看着添置嫁妝或是零用,她才自在起來。
田幼薇看在眼裏,曉得廖先生是有錢的,只不過沒有向廖姝交底。
她也不知廖先生為何要將廖姝養成這樣拘謹的性子,又不好問,好不容易等到邵璟回來,就借着給他弄飯吃,嘰嘰咕咕地和他小聲討論這事。
邵璟天天被朱將作監拉去踢球,每次上場都是全力奔跑,踢完之後還要應酬,回來都是累個半死,因此特別享受田幼薇單獨為他做飯吃這個過程。
他總是歪在躺椅上,半闔着眼睛,唇角帶笑,安靜地聽她嘀咕,偶爾插一句話,搭兩句,兩個人都是自得其樂。
「阿姝姐姐性子一直拘謹,看得不遠,也沒什麼多的想法和上進心,廖先生雖是刻意不交底,但也是為了她好……」
邵璟分析給田幼薇聽:「有多大的本事就享多大的福氣,心養大了,能力卻跟不上,那是害人,我覺着先生做得很好。」
田幼薇一下子想到了田秉:「那我二哥呢?我覺着他一天傻樂,傻人有傻福,現在聽你這樣說起,突然覺得很擔憂。」
「我也替二哥擔憂,但他是個男子漢,咱們不能一直拴着他,那也不是好事。」邵璟道:「那你就不替我擔憂?」
田幼薇立刻問道:「你天天蹴鞠,應該有很多人去看吧?有沒有再遇到那個周姑娘?」
「酸!」邵璟笑了:「我打聽過了,她叫周裊裊,這些天我都沒見過她,應該是被家裏管起來了。你放心,我還不是進士,周家看不上我。」
田幼薇鬆一口氣:「那就好。遇到壇姑娘了嗎?」
「沒有!」邵璟拍拍她的發頂:「這些天出門有沒有遇到熟人?」
田幼薇搖頭:「我在這裏哪有什麼熟人?阿悠天天給她姑母伺疾,也只給我送過兩回東西,不能一起出去遊玩,不過我倒是覺着,咱們該去看看楊監窯官才是。正好我也看了個宅院,你瞧着合適就定下來。」
上次邵璟向楊監窯官詢問自己的身世,搞得亂糟糟就走了,後來再不曾聽聞楊監窯官的情況,理所應當去看看才對。
邵璟想了一回,道:「我明天還有一場球賽,正逢朱將作監休沐,是安排在早上,你先備好東西,雇個車子去場外等我,踢完球咱們就走,在楊伯父家裏吃個飯。」
次日,邵璟早早帶着如意走了,田幼薇稟明廖先生,叫了喜眉一道,先去買了許多吃食,再雇一輛馬車,按着邵璟的交代,去了城東一所私宅外頭等着。
等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只聽裏頭喝彩聲一陣高過一陣,始終不見邵璟出來。
天氣陰冷,手腳生寒,田幼薇叫喜眉去尋門房打聽:「蹴鞠賽要什麼時候才結束?」
門房笑道:「那咱也不知道,貴人們今日休沐,踢得高興了,再加一場也是有的。」
田幼薇後悔出來時沒帶個湯婆子,只好和喜眉擠在一起取暖。
忽見幾輛青幄馬車慢悠悠而來,車看着不怎樣,跟隨伺候的侍從卻氣勢非凡,人人帶刀。
田幼薇忙叫車夫:「把咱們的車往角落裏趕,讓一讓。」
車夫依言將車趕到角落裏,仍是引起這一行人的注意。。
一個高大彪悍、武人打扮的侍從手握刀柄走過來,神情冷肅:「你們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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