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坐在靠南方的位置,將彎刀往桌子上一扔,高聲叫道:「店家,快上酒!」
那酒館掌柜戰戰兢兢地從後廚里跑了出來,垂手站在一旁,強顏歡笑道:「幾位……軍爺……來點什麼?」聲音發顫,想來定是嚇得不輕。
趙虎面帶不悅之色,問道:「我說掌柜的,你這般緊張幹什麼,兄弟們不過是來喝幾杯酒,還會吃了你麼?」
那酒館掌柜又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道:「軍爺有所不知,我屬鼠,膽子小的緊吶,看見刀槍就嚇得發抖。」說着,眼神時不時往趙虎那把彎刀上瞧去。
趙虎會意,回刀入鞘,笑道:「還有這等趣事,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這下你不害怕了吧?」
那酒館掌柜連忙搖頭,口中說道:「不怕了……不怕了。」雙腿卻哆嗦個不停。
趙虎「哈哈」大笑起來,眾侍衛也跟着他笑個不停,那酒館掌柜不明就裏,也陪着「嘿嘿」乾笑了兩聲。
此時卻聽一位軍士道:「統領,你跟這老兒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快讓他把好酒端上來,讓兄弟們解解饞。」
趙虎略一點頭,道:「老李所言極是,也好,掌柜的,先給軍爺來五斤好酒,再切上十斤熟牛肉。」
酒館掌柜見這伙軍士只不過八人而已,胃口怎的會這般大?便隨口說道:「軍爺吃的了這麼多嗎?」
趙虎臉色鐵青,冷冷道:「軍爺點這些,自然吃的完,你管這麼多幹什麼?怕軍爺欠你錢?」
那掌柜自知自己語言不對,若是惹火了這群活閻王,自己當然吃不了兜着走,當下連連說好,急忙走進後廚。
酒館掌柜沽好了酒,向那姑娘說道:「閨女,酒沽好了,快給那桌的軍爺端上去!」
那姑娘輕輕撩開後廚的圍布,偷偷向着正廳望了一眼,只見趙虎一行人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不禁心生懼意,便回過頭來,柔聲道:「爹,我不去,我怕。」
酒館掌柜氣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這世道一天比一天亂,酒館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就想等攢夠了錢,帶你到鄉下過兩天安生日子,不然,怎麼對得起你那死去的娘,唉,說起你娘,我就……」
酒館掌柜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貌似極為悲傷,只見那姑娘走過去,端起擺在案板上的酒,就要往門外走去,卻聽那酒館掌柜嘆息一聲,道:「放那吧,過會我親自給他們端過去,閨女長大了,我也快老了,使喚不動了,唉……」
那姑娘嗔道:「爹,您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說着就快步走出後廚,只見那酒館掌柜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心道:「我是你爹,難道還治不了你?」
趙虎本正與眾軍士說笑,忽的看到那姑娘,一怔之下,吞了一口口水,兩隻眼睛時不時地往那姑娘身上掃來掃去。
那姑娘發覺趙虎不住向她看來,便放慢了腳步,側眼看去,目光剛好與趙虎相對,臉上一紅,如同兩朵紅雲映在兩側臉頰,又好似日落西山時天邊的一道晚霞,登時顯露出一股清秀之色,只把那趙虎看的心痒痒的。
那姑娘急忙低下頭去,端着酒,緩緩向趙虎一行人走去。
「軍爺,您的酒。」
那姑娘走到桌子旁邊,彎下腰身,輕輕把酒放在桌上,細聲說道。
趙虎聽到那姑娘說話,只覺聲音清脆悅耳,宛若百靈鳥啼叫一般,心頭登上湧上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意。
那姑娘放下了酒壺,轉身便要離去,此時只聽趙虎叫道:「慢着!」
那姑娘轉過身來,把頭埋低,問道:「軍爺……還有何事?」
趙虎罵道:「這小娘們莫非跟那酒館掌柜一個德行,看見咱們這些當兵的都害怕?」說罷高舉一個空杯子,淫笑道:「來,軍爺給你治治病,先給軍爺把酒滿上。」
眾軍士哈哈大笑,卻見那姑娘先是一愣,雙手平放在胸間,直直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喂,我說這小娘們,沒聽見我們大哥喊你倒酒嗎?還不快倒!」
「這姑娘長得挺俊,可惜是個聾子,沒聽到大哥說的話。」
「我們大哥好心給你治病,怎的還不領情!真是豈有此理!」
……
眾軍士邊笑邊罵,顯然是都看得出來趙虎對這姑娘有點意思,故意調戲道。
萬般無奈之下,那姑娘只得捧起酒壺,緩步走到趙虎身旁,打開酒壺,就要往趙虎杯中倒去,誰知趙虎卻一摟住那姑娘腰身,緊緊摟在懷裏,淫笑道:「小美人,今日好好陪陪軍爺。」說着,一張臭嘴就向那姑娘臉上親去。
那姑娘哪能想到這趙虎如此輕薄無禮,驚慌失措之下雙手不住揮舞,打在趙虎身上,口中不住喊道:「救命啊……」
眾軍士「哈哈」大笑,皆道:「萬花樓里那麼多漂亮姑娘我們大哥都看不上,今天卻看上了你這小賤人,那是你修了多少年才修來的福分啊,還不快好好伺候我們大哥!」
眾軍士嬉笑間,只見那姑娘猛地起身,用力推向趙虎,那趙虎只顧得意,卻沒想到這姑娘如此不從,一時疏忽,便被那姑娘推到在地,待趙虎雙手一鬆開,那姑娘趁機往後廚跑去。
誰知剛跑兩步,卻見趙虎一躍而起,右手拉住那姑娘手臂,往後一拽,跟着左右開弓,「啪啪」兩個巴掌打在那姑娘臉上,登時打出兩個「五指山」印。
趙虎笑道:「小賤人還挺烈,但老子更喜歡烈女子,越烈越有味道!」
那姑娘雙手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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