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英雄路第十四章：疑團方解

柳辰苦笑一聲，道：「大哥，明日咱們又得換個桌子了。」

齊川嘆道：「那日黑牛與崑崙派之人拼死搏鬥，被人家打斷了三根肋骨，若不是師父出手相救，他豈能活到今日？」

黑牛眼含淚水，抽泣道：「日後我定會殺光崑崙派滿門老小，為師父報仇雪恨。」

柳辰嘆道：「黑牛，咱們三人連鼠輩劉成都打不過，還談何殺光崑崙派之人？談何為師父報仇雪恨吶？」

此話雖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意，但所言不虛，齊川，黑牛二人聽了之後又忍不住嘆息一聲，頗顯無能為力。

牧野幼年之時，曾偶然聽師父提起過崑崙派，但日子久了，已忘去大半，所記不是太多，只是知道此派大有來頭，當屬西域之地第一大門派，但只在西域一帶活動，與中原武林少有聯繫，當下便奇道：「這崑崙派遠在西域，為何會跑到山東找你們鐵拳門的晦氣？」

黑牛大喝一聲，罵道：「呸，這崑崙派蓄謀已久，就是想趁着天下大亂之際入主中原，少林武當這些名門大派他們不敢惹，就轉過頭來欺負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還真當我們好欺負，我操他奶奶那個熊……！」

黑牛本正破口大罵，卻被齊川打斷道：「黑牛，住口，我鐵拳門雖技不如人，鬥不過人家，但一向光明磊落，怎能幹出在背後說他人壞話這種無恥之事？你這張嘴，以後要小心了！」

黑牛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杜聰聽後心中暗暗贊道：「齊川這人頗有氣度，真是讓人欽佩。」

齊川接着說道：「我鐵拳門與崑崙派之爭說來話長，不提也罷，比起這個，還是先道明今夜之事吧。」

牧野點頭笑道：「老闆請繼續。」好似那齊川是個說書先生，口中所講的，是他人的故事。

齊川道：「我鐵拳門與崑崙派爭鬥，對方勢力極大，少林武當這種名門大派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我們這些小門小派又怎能斗得過？我們鐵拳門人死的死，降的降，眼看就有滅門之貨，我師父便囑託我帶着我的這兩位師弟趁亂逃了出來，為鐵拳門留下一點香火。誰知那崑崙派仍是不肯放過我們，欲將我等斬草除根，我兄弟三人頗感無奈，只好一路南下，來到此地，以求避過追殺。」

他說罷之後，苦笑了兩聲，透出一股苦澀的無奈與辛酸。

杜聰問道：「不知幾位來到此地已有多久了？」

柳辰掐了掐指頭，道：「從建興二十三年一月算起，是已有一年半左右。」

黑牛嘆道：「是啊，不知不覺間都已一年半了，不知道鐵拳門現在是什麼樣子。」

齊川聽到黑牛此言，也不得嘆息一聲，想必也是對自己同門之人放心不下，但片刻之後他已然恢復原貌，只聽他道：「我兄弟三人來到此地，處處留心，時時留意，過得小心翼翼，倒也沒遇見崑崙派之人，便放下心來，打算先暫時留在此地，日後再做打算，可誰知此地貪官污吏眾多，土豪惡霸遍佈，硬是把老百姓逼上了死路，想我鐵拳門之人，個個血氣方剛，怎能見此場景而無動於衷？」

他說到這裏，跟着「嘿嘿」一笑，道：「我們兄弟三人思來想去，覺得應該為此地貧苦百姓做些事情，但無奈本領有限，便干起了這偷盜的營生，專偷豪門大戶，救濟窮苦百姓。」

牧野笑道：「莫非適才你們被那劉成追殺，可是盜了他家的財物？」

黑牛「哈哈」一笑，道：「正是，那劉成作惡多端，我兄弟三人一直都在尋覓時機找他的晦氣，這廝平日裏小心謹慎，像頭老鼠，整日裏掩着門，要想往裏瞧上一眼，那簡直比登天還難！昨日趁他裝飾劉府，以便今日迎娶小妾，我才尋得個時機在門口打探一番，準備在夜裏狠狠偷他一筆，誰曾想這廝留了個心眼，設了個套，還差點把我們套了進去！我操他奶奶那個熊！」

杜聰聽此，心下已瞭然，便道：「我說昨日為何你不顧一切，要衝進劉府，原來那只是佯裝，實際卻上是打探清楚情況，為夜裏行動早做準備。」

黑牛「哈哈」一笑，道：「正是。」他正暗暗得意，卻被柳辰潑上一盆冷水道：「還敢得意，昨日我若不是使出殺手鐧，恐怕你還會真去找那劉成，豈能輕易回來？」

齊川問道：「我也覺得奇怪，為何黑牛聽到你那句『不然我將你的醜事公之於眾』便就回來了，可有什麼秘密隱瞞着我。」

黑牛忙道：「沒有沒有，那是柳辰隨便說說，大哥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齊川瞪了他一眼，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幹了什麼違背門規的事，定饒不了你！」

黑牛急道：「是是是，我哪裏敢呢？」

齊川不再理他，轉過身去指着牧野向杜聰問道：「夜裏那劉成率三百名軍士前來捉拿我們，與你我交手之時，卻只他孤身一人，那三百軍士卻是遲遲不到呢，可是這位恩公所為？」

牧野擺了擺手，笑道：「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那伙軍士當真是蠢得可以，我上前踢翻了排頭兩人，他們便當我是賊人，一路上追着我跑，我帶着他們圍着大街跑了三圈，看他們累的不行了，這才趁機脫身，前來跟我師兄會面。」

齊川贊道：「孤身一人引虎狼，方顯俠客英雄膽！二位恩公都是有勇有謀，俠肝義膽之人，當真是讓我兄弟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杜聰笑道：「哪裏哪裏，齊川大哥過獎了。」

此時柳辰忽道：「大哥，咱們還不知道這二位俠士的姓名。」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齊川，齊川拍了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腦子，倒把這事忘了，不知二位恩公是否方便透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