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冬天,天氣還有些寒冷。燃武閣 m.renwuge.com
一座酒樓裏面,有兩個年輕人。
一個年輕人穿着一身青衫,看上去有些瀟灑。
雖然外面的風雪有些大,給人帶來幾分寒意,但是那位年輕人卻不願意穿上棉衣,因為穿上棉衣會顯得他不是很瀟灑。
「少年,這是你的面。」一個年輕的姑娘從客棧裏面走來,她的手裏端着一碗麵。
麵湯如玉,青菜像是一塊翡翠。
「你怎麼還是做面,我都吃了十年了。」年輕人看着那個姑娘說道,雖然語氣上還是有些嫌棄,但他還是將那碗面吃完。
看着年輕人吃碗麵,那位姑娘將面碗收拾乾淨後,然後換了一身衣服來到那位年輕人的身後。
她的身後背着一把刀,那把刀很奇怪,看上去比平常的刀要唱上很多。
「準備好了?」年輕人看着那個剛才做面的那個姑娘問道。
姑娘點了點頭,表示準備好了。
酒樓外面的風雪沒有停,反而比起先前要厚了很多。
年輕人的牛皮靴踩在雪上,發出吱呀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清脆,就像是以前那些被他斬斷的劍一樣。
年輕人來自天門山,身邊的女子是他的婢女。
年輕人在天門山沒有學劍,因為他知道修行劍就像是在走路一樣,一些劍數只能是自己親自嘗試才能成功的,就像是他要走的路一樣,其實年輕人一直都認定一個道理,所謂的修劍就是跟走路一樣,只有自己嘗試才行,如果是別人教你,那你只能走別人的路,但是只要是走別人的路,那就永遠不能超越別人。
那位年輕的姑娘跟在身後,看着年輕人即將走去的方向,她的眉頭微微皺起。
姑娘長得很秀氣,她皺眉的樣子不是很難看,但是會讓看見的人感到不舒服。
「怎麼了?」
「你要去殺人?」年輕的姑娘問道。
「嗯。」
「可是那個人很難殺死,甚至你會死在那裏。」
「所以……」
「你需要一個人幫你。」年輕的姑娘回答道。
「誰?」
「我。」
「好。」
很簡單的對話,很令人感到溫暖的信任,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年輕人,都有着年輕人的熱血,即使一個看上去有些囂張,一個永遠都是很文靜的樣子,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就是這樣簡單,沒有承諾,沒有交易,就是很簡單的對話。
不像那些老傢伙一樣,需要斟酌考慮,需要看看有沒有利益,因為他們是少年,所以簡單,因為這個年輕的姑娘喜歡這個少年,所以她會不計後果的幫助這個少年。
……
「大叔,我現在要回去了。」蘇皖皖吃完面,對着那位中年大叔說道。
中年大叔看着蘇皖皖,他的眼裏多了幾分失望,即使再相像又如何,蘇皖皖終究不是她,更何況那個人早就死在他的懷裏了。
「其實,你要走的路真的很難,我希望你放棄。」
「如果我不放棄呢?」蘇皖皖回答道。
「不放棄就堅持下去,因為我明白你的心思,更明白你家裏那位公子的態度……」
林洛天的態度,應該很多人都明白,因為他想要做的就是要殺死一些人,討回一些公道。
這件事聽上去很簡單,但是真的很難執行,因為有很多人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蘇皖皖看着那位中年大叔,他已經猜出他的身份,蘇皖皖感到一些驚訝,不過更多的是感激。
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己的心結很難打開,林洛天的傷也不會好的很快。
蘇皖皖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拿着面離開了這裏。
看着蘇皖皖離開後,中年人開始收拾面前的木桌,他的動作很熟練,好像這樣的事情他做過無數次一樣。
也對,自從那個人死去後,他已經很長世界沒有握劍了,但願這一次也不需要他再次握劍,因為握劍的感覺不是很好,殺人的招式已經不是很熟練了。
……
林洛天這次沒有躺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在蘇皖皖離開後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他不能離開這裏,不光是因為他要在這裏等着蘇皖皖,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出去會死得很慘。
楊家的那位一直沒有出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已經離開了,那把傘上的名字還剩下一個,林洛天正在考慮怎樣將那個人殺死。
雖然沒有推測出楊家的那位大人物的身份,但是林洛天幾乎已經確定那一位的來歷,那位應該是來自長安,至少跟長安城的一些大人物很熟。
窗外的風有些微涼,吹的林洛天的頭有些寒意,林洛天正打算關上窗戶,這時一個身影從樓下出現。
林洛天認識那個身影,他的眼裏有些驚訝,他想不到蘇皖皖回來的這樣迅速。
蘇皖皖走了進來,她的手裏提着一碗麵。
「給你的。」蘇皖皖林洛天說道。
林洛天拿過面,看着那碗面,筷子沒有伸進去。
「怎麼?不是很愛吃?」看着林洛天的樣子,蘇皖皖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應該是一位修行者所做的的面吧。」林洛天問道。
「你怎麼知道?」
「這碗面里有劍意,這些麵條動還能感受到那一道殘留的劍意。」林洛天用筷子挑起一根麵條,對着蘇皖皖說道。
「是的,這枚果子同樣是他送給我的。」蘇皖皖從懷裏拿出一枚果子,放在林洛天面前。
那是一枚火紅色的果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束正在跳動的火焰。
「朱果?你去過地獄?」林洛天看着那枚果子問道。這枚果子的來自林洛天很清楚,因為在楚家就有一顆,只不過那一顆一直都在夫人手裏,可見這枚果實的珍貴。
「麵館的老闆送的,他說他會幫我一個忙。」蘇皖皖看着林洛天說道,「他覺得我像極了他的一位故人,所以他才會……」蘇皖皖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相信林洛天已經明白話裏面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當欠他一個人情。」林洛天將那枚果子接過來,放入口中。
朱果入口,一股濃郁的內力從林洛天的身體裏面傳來……
內力從林洛天的口中湧入,鑽進林洛天的小腹,最後匯聚在丹田處。
林洛天很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暖流從他的身體裏流過,然後朝着他的身體四周散去。
那些內力漸漸的將林洛天身上的傷痕慢慢修復,最後又朝着林洛天的識海涌去。
林洛天受了很嚴重的傷,想要治好很麻煩,當然需要很多藥材。可是這裏不是長安,而是一座不是很出名的小城,想要從這裏得到一些藥材,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沒有遇見那位來自天門山的前輩,林洛天不會這麼快就將身體裏面的傷痕修復。
一口黑血從林洛天的口中噴出,落在地上。
看着那口黑血出來後,蘇皖皖那一顆懸着的心也漸漸的放了下來。
一直以來,林洛天身上的傷都是蘇皖皖的心病,雖然蘇皖皖臉上沒有顯露出來,但是她知道林洛天應該活不久。
從天域裏面離開後,林洛天得到了那些劍,也去過那個人的陵墓,因為這些奇遇,林洛天的修行提高了很多,他的劍可以說是同輩裏面最強的一位,他甚至可以殺死比他境界要高上很多的高手。
即使這樣,蘇皖皖還是記得一句話:「這個世界的本質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需要用什麼東西來置換。」
林洛天得到了修行,他能夠交換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身體。
既然能夠驅動無數劍意,他的身體同樣已經被無數劍意淬鍊過,劍意在淬鍊身體的時候,除了增加身體的強度以外,還有一個值得重視的事情,那就是劍意對於身體的創傷。
劍修者本來就是修行者中最稀少第三強大的存在,當然刀修者在修行者中排名第二,這也是林洛天不是蘇皖皖對手的主要原因。
現在因為這一枚朱果,所有的傷勢都恢復了,林洛天的修行提了上去,他的身體也恢復到了巔峰。
這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
「都恢復了?」蘇皖皖看着林洛天問道。
「都恢復了,我們欠那位前輩一個人情。」林洛天對着蘇皖皖說道,「既然那位前輩來自天門山,那我們對天門山的計劃只能改動了。」
「真的要改動?」蘇皖皖看着林洛天問道,「三杯兩盞還有捲簾人已經在天門山附近隱藏了很多暗棋,如果我們放棄,這些暗棋都會再次消失。」天門山的計劃是林洛天他們計劃中的最重要的一環,他們打算從書院裏面離開後,就要去天門山做一件大事,只有這一件大事才能引起長安城那些大人物的恐懼。
「只能改動。」林洛天說道,「既然那位前輩送我們這樣珍貴的朱果,我們自然要答應他的條件。」
「你的意思是這枚朱果只是交易?」蘇皖皖雖然猜到這個答案,但是聽到從林洛天口中說出來時,還是感到一些震驚。
林洛天點了點頭,「三杯兩盞還有捲簾人的人曾經告訴過我,天門山上曾經有一位天才,他跟我的師父交過手,但是他不是我師父的對手。」
蘇皖皖自然知道林洛天的師父,那位跟五位聖人交手只是丟掉一隻手離開的那位,也知道那位雖然以後很難再次用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林洛天的師父不是一位劍修者,而是一名魂修者,一位在修行者中最稀少最可怕的修行者。
書院的修行者講究規矩,他們修的是心,魔族的修行者修的是身體,他們是這個大路上最出名的體修者,當年魔族的那位魔君曾經一拳將一座山擊碎。
林洛天修行的是靈魂,只有靈魂強大,才能控制無數把飛劍,形成劍陣。
靈魂與劍意一起修行,也是林洛天最大的秘密。
那枚朱果能將靈魂的創傷修復,只能說明那位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看着林洛天的眼神,蘇皖皖明白了林洛天的態度,她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認同。
……
街角處,兩個人坐在桌子上。
一個是先前跟蘇皖皖聊天的那位賣面的大叔,一位是一個手裏拿着白布的算命先生。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這位算命先生的臉上好像是有一層霧,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位買面的中年大叔看上去跟蘇皖皖交談時不同,雖然他還是那一副邋遢的樣子,他的衣服上還有很多油漬,可是他的眼睛變得銳利起來,就像是裏面藏着一把劍一樣。
雖然都是坐在桌子上,他的身子做的筆直,就像是一株挺拔的白楊樹。
「你不用這樣緊張,我對你們沒有惡意。」那位算命的先生看着中年大叔說道。
「為什麼給我那枚朱果,然後叫我把朱果交給那個小姑娘?」
「因為你的師父曾經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我給你這一枚朱果也是借你的手保住你師父辛苦打下來的基業。」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從聲音上能夠聽出來,這位書生應該比起他年齡上應該差不了很多。
「你認識我師父?」
「認識,所以我來幫你。」那位算命先生看着他說道,「該說明的我都說明了,跟你們天門山的因果已經結束了,我是時候離開了。」
隨着這句話說完,眼前的這位算命先生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淡,就像是一層薄霧一樣。
那位來自天門山的修行者這次沒有阻止,因為他發現在那位算命先生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不能移動,甚至是他的那把劍也跟他失去了感應。
看着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人,中年大叔開始收拾這裏的碗筷,準備迎接新的客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去見那一個老傢伙。
……
林洛天的傷勢好了,蘇皖皖自然不需要再次給他做一些補身體的食物了,他們的晚餐也從雞湯變成了清水面。
林洛天吃着碗裏的面,雖然味道比起蘇皖皖帶回來的那一碗要差上很多,但是終究不是很難吃,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林洛天只好硬着頭皮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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