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隊長,應龍隊新進隊員淮南小郡主不敬副衛南宮雪,與她爭搶一個襟隊的男侍,您看如何處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襟隊副隊跪地向裏頭坐着的女子匯報隊中情況,說到一件棘手的事問她如何處理。
追音走出屏風外邊,輕扶了一下副隊,對她交代道「依規矩辦,什麼郡主?入了門只有暗衛的身份,讓她從東嶽山山腳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給我跪上去,跪到山頂,姿勢要正,心意要誠,十日後你親自去查驗。」
「哦,對了,等你查驗合格,再將她除名,南宮雪降為普通隊員,那男侍就交給宮裏的劉公公處置。」追音吩咐完屏退部下回到了屏風裏。
「哎,我這擱在碗裏吃到一半的醬肘子呢?」思音指了指一旁正大快朵頤啃着羊骨頭的曉蘭,而她那塊肘子,已成了曉蘭盤子裏堆疊雜物眾多骨頭中的其中一塊,沒辦法,曉蘭不歸她管,她沒辦法對她不雅的吃相評頭論足。
望月樓,從這屋子望外看去,能看到江面一整個圓盤形的大月亮,曉蘭回說「可食否?」
曉蘭、追音與思音落腳在宋城第一大酒樓的頭等包間,她們一路上風塵僕僕,省吃儉用,額,「省吃」指的是吃路邊攤的美食,把錢都節約下來準備在宋城最有名的酒樓望月樓揮霍。以至於老闆看她們身上穿的破舊衣衫,還沒進門呢,三丫鬟就沒攔在了門外,最終還是一疊銀票起了作用。
大概是爬了很多樓層的原因,亦或是曉蘭之前打聽到這家酒樓菜量是出了名的少,所以,追音計算好錢數,每樣給點了五份。之前為曉蘭不多拿,她們在葷菜上來之後都按等比例分好的,現在等追音一回來,她吃剩下的就「不翼而飛」了。
「隊長。」外頭傳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來人是鷹隊副隊遠塵囂,他可是出了名的品貌不凡,在隊伍中人送「江南才子」。
為何如此稱呼,因為比起北方魁梧的男子,他顯得有些矮。
但這架不住他又才華啊,他的「才華」體現在《論折磨人至生不如死的一萬種辦法》,這可不是思音在太后娘娘面前吹的「一百萬種辦法」,人家可是實實在在地寫成了五車著述,思音的有些辦法還是從裏頭「借鑑」來的,他一直不服為何她是正的自己是副的。因此,兩人的矛盾來源已久。
雖是美男,三丫鬟一個都沒出來,思音更是不耐煩地「嘶」了一聲,她看着眼前好容易省下來的肉食,再看看追音可憐兮兮地再夾着毛豆吃,曉蘭則兩眼放光地看着她這邊。
遠塵囂只好在外頭稟報,「隊長上次抓來的那幾個人還是嘴硬不肯吐半個字,現下已半身不遂了,屬下特來請示該如何處置?」
「廢物。」思音把羊骨頭砸在了桌子上四濺起一灘骨髓,場面看着很是糟心,但曉蘭還是撿去吃了,她不挑。
「你是沒吃飯嗎?平日裏的本事都去哪了,你不是還要立志當隊長的嗎,半身不遂?直接把下半身剁吧剁吧給他看就是了,又疼不死人的,注意止血。」說着,她拿了另一塊骨頭吸起了裏面的精華。
隔着那屏風,遠塵囂都知道這個脾氣古怪的隊長在幹什麼,她除了說話比他像隊長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遠塵囂下一句道的不是「屬下告退」,而是「屬下還沒吃飯,您看?……」
真是冤家,思音暗道他這是故意的吧,所以她揚長聲音對門外候着的人道「小二,再上二兩米飯,給屋裏這位公子打包路上吃。」
真話更狠,沒有半點留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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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白公子不見了?」穆氏捂着巨大的肚子,從床邊站起來急切道。
穆謹連忙扶住她,讓她不要着急,可千萬別動了胎氣。
「這可不好了呀,你也知道,他……他知道我們很多秘密,都怪我這幾天疏忽了他,他不會為了富貴榮華出賣我們吧?」穆氏想了些不好的事情,與女兒討論應對之策。
穆謹和她說了眼下府里的兵丁是之前早已換好她們的人,為了更加穩妥,她又去穆府借調了一批圍在府外,正卿府上下現在圍得跟鐵桶一般。
穆謹替穆氏掖好被子,說是去瑟兮塢和若蕪院再打探一番,探探他們虛實。
季秋時不時張望着若蕪院外,她多想尋個機會溜出去,憑她的本事,王宮她都逃過,咳咳,雖然被某人攔截,最後已失敗外加搭上自己告終……
她覺得出季府不用如此大費周章,所以又煩躁地坐回了桌子邊上。
看着季秋用手指不停敲擊桌面一副心煩意亂的模樣,姬辰坐到了她跟前問「你這麼想出去?出去何事?」
眼下,清被姬辰打發到應龍隊代替逸處理瑣事,他和清說「你主子都嫁給我了,所以她的就是寡人的。」所以老實人清就這麼被姬辰安排了。公子衍自己有事先離開,至於那個「悲催」的逸,已被姬辰下放到底層做苦力活了。
「阿嚏」,某公某正卿大人某隊長逸鬱悶地打了個噴嚏,他想回家,他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見姬辰那麼閒,季秋巧笑道「你猜?」
姬辰最喜歡和她的秋兒玩遊戲了,猜就猜「是去和你爹的軍隊聯絡,我已經交代給逸讓他協助你表哥了呀?」
「嗯~不對。」季秋搖搖頭。
「去聯絡『三桓』?你不是說不用了嗎?」
「嗯~你怎麼這麼笨?自己都把自己否了還說出來?」季秋嫌棄地撇撇嘴。
姬辰輕點了季秋額頭一下,再撇過臉沉思,「去把那母女倆劈暈?」
「呵,你當我什麼人啊?怎麼能這麼暴力呢!」季秋一副看錯了姬辰的模樣,質疑地問道。
姬辰把手握在季秋手臂上「說罷,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事。」
季秋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回他猜着了,「我要去買點話本子看,正經着呢。」
姬辰朝着天白眼道,然後他脾氣極好地和藹笑道「寡人這邊有件比這正經一萬倍的事,你要聽嗎?」說着又抓起了她的手,目光炯炯地瞧着他的妻。
季秋害怕地把手抽回,捂在耳朵上直搖頭,「我不聽我不聽。」
穆謹在「巡視」了一番瑟兮塢後立馬又折到了若蕪院。瑟兮塢一切如常,琴氏依舊天天餵着她那便宜爹吃飯,爹依舊無法開口說話,但這不是永遠這樣,她需趕在季意如好起來之前料理完一些事。
季秋和姬辰正打鬧着,突然兩人感覺到屋外有人來,季秋第一反應竟是捂着姬辰的「嘴」。
……
姬辰奇怪地看着她這丫頭怕是傻了吧,她把他們當成在幹什麼呢?不再思忖,姬辰已躍上了房梁。
隨即,門「哐」的一聲被踢開。
「給懿夫人請安。」穆謹陰陽怪氣地一進來就對季秋道。她不是規規矩矩地請安,而是根本就沒請,話畢後衝進來在她屋子裏繞了三圈。
「奇怪,剛才明明感覺有男人在這個屋子,姐姐就別藏了吧。」穆謹沒捉到奸就沒好氣地對季秋道。
而後她又好聲好氣地勸導季秋,天子殿下日理萬機,你要理解你要寬容,切不可按捺不住,找別的男人消遣,要不然誅滅九族也有我這個妹妹的份,命沒了不重要,妹妹要臉。
「妹妹是不是要再勸我大度,分你一杯羹?」雖是句不怎麼好聽的話,但從季秋口中說出竟意外地真誠,她還伸出手來對穆謹示好。
穆謹鬼迷心竅地把手搭了過去,季秋點點頭對她說「本夫人一萬個願意,只要陛下同意。」
穆謹這才收回手,坐在了季秋對面。她可受不了季秋「以勢壓人」,她要應下,可全都輸了。
「哼,姐姐要記得自己是正卿府出去的女兒,你有義務從洛雲放點消息出來,讓正卿府知道。」穆謹攤牌道。
季秋起身逛到窗台,將那爐子取來放在桌子上開始無趣地撥弄起來。沒想到穆謹竟然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妹妹莫怕,姐姐知道這是麝香,你的?你母親的?還是誰的都不重要,對姐姐來說都是我用來玩的香灰罷了。」然後季秋又道了如果妹妹覺得這香太貴,拿回去便是,姐姐還你。
看來穆謹要和她攤牌了,她繞着坐着的穆謹道「妹妹是讓我作奸細是嗎,用什麼作為威脅她的籌碼呢我想想,父親的身體?琴氏的兒子們?還是你母親正卿夫人的身份?」
誰知穆謹這次倒很「機靈」,和她打着「太極」道「不告訴你,到時候姐姐就知道了,你先得有個準備不是?」說着,連再見也沒和她說,就回了。
「出來吧,日理萬機的天子陛下。」季秋愜意地倒滿了兩杯茶。
姬辰下來正好落在了她身邊的那個位置,他搭着季秋的背,和她一起幹了這杯清茶道「寡人知道秋兒心裏苦,要是他們再威脅你,你大可以和他們說說宮中那些不為外人所道的密事,寡人准了。」
季秋聳聳肩,他又不是不知道季意如已經把她除名,她大可以全身而退置之不理的,他口中所謂的「密事」,恐怕是諸如太后娘娘其實個性很逗,王后娘娘更不是善茬,她們倆喝了酒經常打起來這種事。若是讓她拿去寫話本子,她定能大賺一筆。
這些自然是姬辰的調侃,他的真正目的不言而喻——對季秋不軌。
季秋再一次警告他道「陛下,您可別輕舉妄動,小心我那厲害地妹妹又折回來,她若說我『偷人』我也認了,但把你綁了浸豬籠可不好吧。」
「你這隻豬。」姬辰無奈地看着確實不好動手動腳的小嬌妻,所以他下面說的話都是把這份「心癢難耐」換成了狠話「她若是看到了就挖她眼睛。」
季秋嫌棄地看向姬辰陛下原來是這種人。
姬辰光看季秋的表情,再對她道「叫姬寧動手。」
果然,苦活髒活累活都是我們鄭公的。
當曉蘭、追音與思音來到正卿府外,皆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府外掛滿了白布,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和鐵桶般。
三丫鬟撥開人群衝上去去,追音和思音在前面開路。
待到她們走到門前,由追音敲門,思音叫門「洛雲掌印女官思音奉太后娘娘之命傳旨。」
追音「砰砰」敲了兩下道「請速速開門。」
曉蘭補道「快開門。」
裏邊沒反應
第二遍
思音清了清嗓子「請裏頭的人出來迎旨。」
追音握拳砸了兩下門道「抗旨不遵是大罪,請速速開門。」
曉蘭補道「小姐,你在裏邊嗎?」
裏邊還是沒反應
第三遍
思音看情況不妙「請速交出正卿小姐季秋,她是洛雲懿夫人。」
追音用渾厚的內力喊道「懿夫人是太后娘娘親外甥女,誰若敢動她是萬死之罪。」
曉蘭聲嘶力竭道
「穆氏,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劫持小姐,怎麼沒本事開門啊?」
「開門啊,你有本事劫持小姐,你有本事開門啊,開門開門快開門,穆氏快開門,別躲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第四、五……遍,三丫鬟皆照着曉蘭的語試喊了起來。
站在外頭的兵丁耳朵都快被她們震破,他們也苦啊,主子沒有放話他們不敢動。
這時,只見逸超她們慢慢悠悠地走來,等他走近,他簡直被她們的行為驚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小姐已經遭到了什麼不測。
他正想上前解釋,曉蘭抓着逸的胳膊道「你,你和杳音。」曉蘭聲音已啞得說不出清晰的字來,她急急地抓着自己的腿。
逸扶着她說「姑娘有話慢慢講,杳音是我夫人,怎麼了?」
「那就好,以前陛下說了若是小姐遭遇什麼不測,讓杳音姐姐帶頭劈下來一棵樹,四個丫鬟一起撞門的,你看……」曉蘭還未說完,逸真飛去劈樹了,這人還挺仗義。
怎麼不仗義?夫人帶頭的事他自然是首當其衝義不容辭地替她做得更好,這樣回家定能得到她的誇讚!
逸美滋滋地扛着樹朝她們走來。曉蘭正要接手一起,逸讓三丫鬟在一旁看着,他一個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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