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能忍,沈亦遲倒忍不住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看着那侍衛,冷聲道:「怎麼?你們聖上沒有告訴過你,這兩日有貴客要來嘛?」
「貴客?我還從未見過如此不拘小節的貴客!」那人嗤笑一聲,眼底滿是輕蔑。
既如此,便也不必給他面子,只需勇闖了。
沈亦遲握了劍迎上去,不過幾招,便將那人制服,一套劍法使下來,一旁的侍衛皆被震懾住,沈亦遲收回劍,冷冷看向敗於他劍下的人。
「本想以禮相待,既如此,倒也不必再給你臉面,若是你們雪靈的侍衛都如你這般沒有眼力見,那你們亡國,也就指日可待!」
沈亦遲說罷,旁若如人的拉起鍾靈往宮內走,一路大搖大擺,竟無人敢攔。
待二人走出老遠,方才有侍衛醒悟過來,戰戰兢兢道:「老……老大,就這樣放他們進去了?」
「眾侍衛聽命,傳我指令,今有人在宮門外大放厥詞,猖狂至極,速去回稟聖上,得聖上御旨後,格殺勿論!」
敗給沈亦遲的那位將士怒吼出聲,手下人領命,忙不迭往宮內跑去。
鍾靈看着身邊人的側臉,笑得狡黠,不愧是她看中的人,同她一樣囂張。
在行宮前頭遇見了一行人,鍾靈看見她爹也在那行人裏頭,怔怔開口喚了一聲,鍾父轉過頭看她,眼下依稀有淤青,似是昨夜沒睡好。
看見二人之後,鬆了口氣對着他身前引路的太監彎腰作了個揖:」勞煩公公跑這一趟,我已經找到我主子了!」
內侍將視線移到鍾靈身上,輕點了點頭道:「既然找到了,那便快些去面見聖上罷!」
內侍們陸續散去,鍾父走到鍾靈身邊,面上的尊敬剎那間散去,怒氣沖沖道:「昨日你們也沒個准信,為父等了一夜!」
昨夜來去匆匆,倒是忘了給她爹通風報信,鍾靈笑得討好,上前挽住鍾父的肩膀:「昨日走的匆忙,您瞧,我這腳都扭傷了!」
鍾靈捲起褲腳,露出那截青紫的腳腕,鍾父面上的怒氣這才消散了些,輕哼一聲,扔了瓶傷藥到鍾靈手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鍾靈將傷藥藏到袖中,趕忙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行宮,鍾靈看着面前氣派的寢宮,出聲讚嘆道:「那老皇帝倒是大方。」
話音剛落,殿門轟然打開,鍾靈這才發覺,殿內竟還有四個宮女,真真是大手筆了。
「你們且退下罷!」鍾父輕咳兩聲。
宮女行禮退了下去,臨行前視線還落在鍾父身上,欲拒還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鍾靈斜眼看向她爹,發現她爹面上起了層紅暈,登時樂了,看來那
幾個宮女是老皇帝特意安排的,昨夜只怕是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老爹,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啊!」鍾靈笑得猥瑣。
「閉嘴!」鍾父怒瞪她一眼,跨步走進房內。
鍾靈站在原地拖着下巴,笑眯眯道:「我打小便有個心愿,替我爹找個續弦。」
「有志向!」沈亦遲點了點頭:「只怕是續弦沒找到,你免不了一頓揍!」
鍾靈燦燦摸了摸鼻子,跟在沈亦遲後頭走了進去。
鍾父在紫檀木桌旁坐下,面色陰沉的掃了鍾靈一眼。
「昨日那老皇帝提了條件了,張口便是三十萬石糧食,三日內若是湊不齊,只怕是走不出這皇城了!」
「怨不得這樣大手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鍾靈不禁冷笑。
「雪靈國這幾天日漸衰弱,在這裏至多只能投十萬石。」沈亦遲淡淡出聲。
「可他張口便是三十萬,該當如何?」鍾靈偏過頭看向沈亦遲。
沈亦遲笑得意味深長:「那便演出戲。」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的恰到好處。
「大當家,皇上有旨。」
「來的正巧!」沈亦遲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站着個笑得殷勤的內侍,對着三人點頭哈腰道:「三位,皇上有請呢,正在御書房等着!」
「帶路罷!」沈亦遲拂袖,眼皮都未抬。
那內侍見狀愣了愣,許是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片刻之後,乾笑兩聲,彎腰走在前頭了。
三人跟着那內侍來到御書房,老皇帝坐在高堂之上,聽見動靜放下筆,對着鍾父笑得甚是和藹。
「愛卿來了!」
「草民拜見皇帝!」鍾靈跟着鍾父一起跪了下去。
「免禮!」老皇帝揮了揮手,似乎沒瞧見站在一旁的沈亦遲,面色和藹的對着鍾靈問道:「這位是?」
「這位便是草民的少主子,現下鹽鋪由她做主!」鍾父低頭出聲。
老皇帝面上笑意更甚:「少年英勇,值得嘉獎啊!」
「多謝皇上!」鍾靈彎腰行了個禮。
老皇帝這才將視線轉向沈亦遲,面色陰了陰,身後的內侍見狀忙站了出來,冷聲道:「大膽!見到皇上竟不行禮!」
「夏凌沈亦遲,拜見皇上!」沈亦遲淡淡出聲,仍是沒有動作。
老皇帝臉色陡然一變,忙起身站了起來,指着沈亦遲道:「你……你……」
沈亦遲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玉佩上赫然寫着個遲字,身份毋庸置疑。
老皇帝回過神,面上帶了幾分恭敬,對着內侍怒斥道:「沒眼力見的東西!」
「皇……皇上贖罪!」
內侍戰戰兢兢的跪下。
老皇帝踹了他一腳,朝着沈亦遲走來:「大殿下今日怎會來雪靈?」
沈亦遲偏頭看向鍾靈,開口道:「這位是吾故友,此番吾是跟着她一起來的。」
「來人,賜座!」老皇帝高呼出聲,不多時,便有內侍搬了椅子進來。
沈亦遲只淡掃一眼,便將椅子推到鍾靈身邊,老皇帝愣了愣,很快便回過神來,乾笑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再搬兩個椅子來!」
鍾靈靠着椅背坐下,瞥見了上方的桌子上有老皇帝親筆寫的兩行詩。
克敵垂成不受勛,凜然巾幗是將軍。
還是花木蘭,想來是想以這首詩來訓誡她,要她乖乖交出三十萬石的糧食。
輕掃了一眼站在沈亦遲面前的老皇帝,不由發笑,果然還是兇惡一些好使,三十萬石,他也不怕吃撐了。
內侍很快又搬了凳子進來,沈亦遲在鍾靈對面坐下,拿起手邊的茶盞,淺嘗了一口,淡淡道:「我如今被夏凌追殺,如今身在雪靈的消息……」
「殿下但請放心,這消息寡人定當守口如瓶!」不待沈亦遲將話說完,老皇帝趕忙信誓旦旦的保證。
沈亦遲放下茶盞,笑道:「皇上既然義氣,我便也無需隱瞞,玩如今手下有二十萬精兵,可解雪靈此番危機!」
「殿下此話當真?」老皇帝一雙手都激動的顫抖起來。
「自然,只是……」沈亦遲眉頭輕皺,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
老皇帝自然是被勾的心癢難耐,追問道:「殿下可是有什麼難處?」
「倒也沒什麼難處,就是山高路遠,大軍來雪靈需要費一番周折,這一路顛簸,糧草並不十分充裕。」
言下之意是,我缺錢了。
鍾靈看着沈亦遲十分坦然的將這番話說出來,不禁在心中給他豎起了大拇指,老皇帝本指着他來替自己解燃眉之急,卻不想沈亦遲先拋了個難題出來。
不由為難道:「這……國庫並不充盈,二十萬將士的糧草只怕一時拿不出啊!」
「倒也不算麻煩,來時的路上我同故友商議過,石家鹽鋪如今可勻出二十萬石糧食,可供將士們撐過這場惡戰!」
沈亦遲話音剛落,鍾父便為難道:「少主子同殿下都商議好了?可昨夜我同皇上商議過,要從鹽鋪運三十萬石糧食來皇城,鹽鋪如今明面上流通的銀子也只能勻出三十萬石的糧食了,這可如何是好?」
沈亦遲凝神看向老皇帝:「皇上也需要糧草?」
「正是,如今赤炎來犯,已經淪陷了兩座城池,城中難民往南流竄,死傷無數,需得糧草救命啊!
」
鍾靈聞言冷笑出聲:「皇上以為糧草會分發到難民手上嘛?」
老皇帝對待沈亦遲雖無計可施,可如今一個商賈都能對他出言不敬,面色不由一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要告訴皇上,您手底下的官員辦事不利,會層層剋扣糧草罷了!」鍾靈語氣淡漠。
老皇帝怒而拍桌:「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自是知曉!」鍾靈抬眼直直朝老皇帝看去:「我六歲那年,舉家被流放,只因官員受了石驚天那狗賊的賄賂!在邊疆又遇饑荒,父母生生被餓死,便是因着發放賑災糧的官員私包中囊,這一切,都是因着皇上您的縱容!我如今憑着自個的本事拿到了石家鹽鋪,自然不能再任由那些官員目無法紀!所以糧食,只能進貢十萬!」
老皇帝被氣的不輕,伸手直指鍾靈:「你就不怕寡人治罪於你?」
「皇上!」沈亦遲正色開口:「以二十萬石糧草換取二十萬精兵替你護衛疆土,實在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更何況此事我與蔣少主早已商議過,昨日來面見聖上的只是一個小小的管家,你與他的商議,自然是作不得數的!」
「這……」
沈亦遲拂袖起身:「蔣少主是吾故友,吾定是要護她周全的,你若是不依,那我也只能與他國結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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