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頭受了這麼多天的窩囊氣,現下到了皇城,自然是要找人發泄發泄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冷冷看着那將士,開口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爺是什麼人!」
那將士咽了咽口水,仔細辨認着鄭雲的樣貌,無奈平日裏做的都是守城的閒事,沒有機會面見上頭的人,此刻見到了鄭雲自然也是不認識。
把劍往前一橫,厲聲道:「沒有入城的令牌便不能進宮,這是規矩!」
「規矩?你在爺爺面前講規矩,爺看你是活膩歪了!」鄭雲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一空,此刻自然是拿不出進宮的令牌來,惱羞成怒之下竟和那將士動起手來。
偏那將士也是個二愣子,提着劍便要同鄭雲對打。
幸得在這時原趕着去方便的將領解決了人生大事,趕了回來,看見這一幕只當是有人鬧事,忙不迭的跑了上來,看見鄭雲樣貌後不由一驚。
偏偏那將士瞧見頭領來,只當是有了靠山,下手也愈發有恃無恐了,嘴裏叫囂着:「頭兒,這人沒有令牌還想要進城,咱們抓了他進大牢,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將領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忙上前攔住他,一巴掌拍在他將士頭上。
將士挨了打,還十分不服,捂着腦袋抱怨道:「頭兒,你打我做什麼?」
那廂鄭雲抓住時機,搶過他手上的紅纓槍便要朝他刺來,將領趕忙將手下人往後一拉,攔住了鄭雲動作,賠笑道:「小王爺,我這徒弟沒見過您,您也拿不出令牌,他這也是公事公辦,是蠢笨了些,可也實打實在為皇上着想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便饒了他這一回罷!」
鄭雲怒氣沖沖的扔了手上的劍,冷哼一聲道:「個沒眼力見的,早晚爺要收拾了你!」
「還不快給王爺賠不是!」將領按了徒弟在鄭雲面前跪下。
那將士還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只是師父發話不得不從,對着鄭雲連磕了幾個頭。
鄭雲看着那將領,沉聲道:「爺要進宮,給爺放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底下人得了令,不多時便將城門打開,放了鄭雲進去。
「師……師父……」那將士目送着鄭雲離開,戰戰兢兢的開口。
惹得他師父大為光火,抬起手便又是一巴掌落在他頭上,怒斥道:「你個缺心眼的,那可是新帝的親堂弟,如今炙手可熱的小王爺,若是我遲來一步,你傷了這位爺,十顆腦袋也不夠砍得!」
那將士哪裏能想到鄭雲的來頭這樣大,面色登時煞白:「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師父救我啊師父!」
他師父抬腳將他踹倒在地,又罵了幾聲蠢才方才解氣
。
「日後不認識這些貴人,便不要貿貿然阻攔,今日險些可被你害死!」
那人捂住胸口,滿臉悽然。
正殿。
玉致正坐在一局殘棋前,手中執一粒黑子,遲遲不肯落下,殿外,季子彎腰走了進來。
跪倒在玉致面前,開口道:「皇上,小王爺回來了!」
「回來便回來了,叫他回府好生歇息罷!」玉致忽然間便有了主意,手裏的黑子順勢落下,原本勝負未分的棋局頃刻便明朗起來。
季子聞言略有些遲疑,待玉致下完這步棋,方才又開口道:「奴才瞧着小王爺氣急敗壞,只怕不會輕易離開。」
「他自幼被我那舅舅嬌生慣養,脾氣也差些,此番受挫,自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話音剛落,殿外便響起鄭雲怒不可遏的聲音:「我知道你在裏面,下令將那些人撤走,現下卻躲着不見我,這是什麼道理?」
「奴才且去勸勸!」季子站起身,暗想着鄭雲此刻正在氣頭上,現下放了他進來怕是不妥,還是先想個理由將人打發了。
只是他人還未到殿外,外頭的鄭雲便闖了進來,一連四個御林軍都沒能攔住他,跟在他身後一起闖了進來。
季子看着鄭雲猙獰的面色,也被嚇了一跳。
「小王爺,你這是……」
「這裏沒你的事,你且退下!」鄭雲不耐的對着季子擺擺手。
玉致放下手中的棋,淡淡道:「帶着人去外面守着罷,莫要叫人進來!」
「是!」季子應聲帶着御林軍退下,臨走時不忘將殿門掩好。
鄭雲看着玉致面前未下完的棋,冷嘲熱諷道:「堂兄真是好興致,放任弟弟我在外漂泊,自己反倒若無其事下起棋來,你也不怕我死在了外面?」
「你若是死了,百年之後我又該如何同舅舅交待?」玉致回頭看向這個弟弟。
他母族在國破時死絕了,只留下這麼一個血脈,他得他舅舅以命相護,若是不能護好這個血脈,只怕百年之後也難交待。
鄭雲聞言怒氣更甚,指着玉致罵道:「你既知道卻又叫那些奴才先行回宮,留我一個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了十來天?」
說罷,一屁股在大堂內坐定,想起這十來日酸楚,越想越不甘,最後竟扭過頭去不再理會玉致。
玉致也是一愣,想來這位小少爺這十多日定是吃了不少苦,開口罵道:「這幫狗奴才,我分明讓他們留下充足的銀子給你,定是叫他們貪了去,我現下便下旨,將他們凌遲處死!」
鄭雲有些彆扭的轉過身,白了玉致一眼,復又開口替那些下人解釋。
「
臨走時也是給了我銀子的,可誰知被城中一夥強盜給盯上了,於是搶走了我的銀子,害得我身無分文的在城中晃蕩了十多日!」
「這事合該怪我。」
「本就怪你!」鄭雲聞言,氣焰登時便高了幾分,仰着脖子怒瞪着身前的玉致:「若不是你下的那破旨,那些奴才又怎敢丟下我?你可知窮鄉僻壤出刁民?那樣一群人一窩蜂衝上來,我哪裏護的住我的銀子?害得我吃了十多日的包子,現下只要聽見包子兩個字便想吐!」
說罷,竟真的捂住脖子乾嘔了兩聲。
玉致見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好笑,怕惹得他不快,極力忍住了。
關切道:「只是你既然丟了盤纏,最後又是怎麼回來的?」
「若不是路上碰上了一位好心人,我又怎會回來?」鄭雲沒好氣的開口。
經他提醒,終於想起沈亦遲來。
「我遇上的似乎是個商人,要來皇城做買賣,還要你下旨,替我還他這個情。」
玉致聞言點了點頭:「他帶了你回來,自然是要還情的,不知此人名姓,是何方人士?」
鄭雲一時愣住,一路只壯士壯士的叫,他倒是真的不知沈亦遲的名姓,撓了撓腦袋,十分實誠的搖了搖頭:「不知!」
「不知?」玉致皺了皺眉頭。
「待過兩日我帶他進宮你親自問他便是!」鄭雲懶得細想,對着玉致擺了擺手。
玉致看着面前這位堂弟,眸光流轉,他這弟弟是個俠肝義膽,什麼都好,就是戒備心太弱,若是叫有心人利用,只怕後患無窮。
鄭雲不知他心中所想,看着他怒氣沖沖的下了結論道:「這些事,原是拜你所賜!」
「是我不好,這幾日邊陲小國送來了一群美女,我派人都送去你府中,當做賠罪,如何?」
鄭雲自小長在溫柔鄉,家中姊妹眾多,他是唯一的男丁,自小便養成了這麼一個愛好,喜愛樣貌出眾的女子,如今聽見玉致肯將這些美女陡賜給他,怒氣登時便消了大半,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道:「話是你說的,若是那些女子長的不盡如人意,我便尋了一日百官上朝,帶回殿上還給你!」
若他真的這樣做了,丟的可是他們兄弟二人的臉面,還不知坊間會傳成什麼樣子。
「只是你也該知道我為何要下令將你丟下。」玉致的語氣陡然陰沉下去。
鄭雲一顆心顫了顫,仍嘴硬道:「我又怎會知道,那是你下的令。」
到底是底氣不足,低下頭去不敢直視玉致的眼睛。
玉致輕笑兩聲:「我對你最是清楚不過,你以為我派去的,只有你這對人馬嘛?」
鄭雲抬眼看他:「你防着我?」
「我原是對你深信不疑的,可是鄭雲,你不該私自將她放走。」
「你果真是防備我,堂兄,為了一個女子如此這般,你可當真是傷我的心。」鄭雲站直身子,凝神看向玉致,面上笑意已經斂了下去。
玉致低着頭,自顧自道:「她很聰明,竟發現了那盆蘭草的不對,與你調換過來,可她算漏了一步,我不僅僅只派了你去,死士辦事的效率遠在你之上,不過幾日,便將她從千里外帶來我身邊。」
說罷,抬起頭看向鄭雲,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你該知道,我才是你的堂兄,你的至親。」
「我便是清楚你是我的堂兄所以才不能眼睜睜看着你泥足深陷,這麼多年你我聽過的紅顏禍水還少嘛?便說你那父皇,還不是為了個妖妃害死了你的生母,我的姑姑!」
「所以我便不會讓我的孩子再經歷一次,你不懂鍾靈之與我的意義,我是非她不可!」
「我看你當真是魔怔了!」鄭雲睜大眼睛,面上滿是詫異。
玉致伸手拿起茶壺,將面前的杯盞盛滿:「不論如何,她如今已經在我的後宮,是我的貴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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