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房門響了幾下,顧朝漫放下筆,道了句「進來!」
顧飛推門而入,手上捧着一個果盤,「辛苦了!」
顧朝漫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果盤,「秦阿姨切的吧?」
「是啊,犒勞你的!」顧飛說着,又抱怨了一句,「我都還沒得吃!」
顧朝漫問「您找我有事兒啊?」沒事她爸一般不會在這個時候找她。一筆閣 www.yibige.com
顧飛拉了張椅子坐下,「今天遇到淼淼了,你跟爸說,你們到底有沒有發生衝突?」沒等顧朝漫回答,他又加上一句,「說實話!」
顧朝漫有些不耐煩,「就互挖苦了幾句,沒動手!」齊淼淼搬出去後,身手有了質的飛躍,她根本就打不過了好嗎?吃過幾次教訓之後,她就再沒有跟齊淼淼動過手了。
「你跟淼淼啊,你們兩個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付。」顧飛摸着顧朝漫的腦袋,目光滿是慈愛,「爸就特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顧朝漫撇過頭去,好一會兒,才說「你覺得有可能嗎?」
顧飛嘆了一口氣,「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淼淼!我真覺得自己挺虧欠她的,跟她媽媽結婚,卻沒能給她一個和睦的家庭。為了這個家,她還做出了那麼大的讓步。」
「你比她要幸福得多。爸爸還在你身邊,你秦阿姨對你也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可是淼淼,小小年紀就一個人搬出去住了……」
「夠了,你不要說了!」顧朝漫厲聲打斷他,「什麼叫為了這個家做出那麼大的讓步?是我逼她搬出去的嗎?我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嗎?」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顧朝漫抬手掃落桌上的果盤,眼眶裏蓄着淚花,「明里暗裏不知說了多少次是因為我齊淼淼才搬出去的,她自己不想待在這裏,怪我咯!總是拿這件事說事,你煩不煩啊!」
「心疼她你就把她接回來啊?你留不住她,沖我發什麼脾氣?」
顧飛沉默了,顧朝漫也沒有再說話,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忍着不讓眼淚流下來。
倒是樓下的秦子矜聽到聲響,匆匆跑上來,「怎麼了怎麼了?」她看了看面色不好的父女兩個,又看了看摔得七零八落的餐盤,笑着打圓場,「父女兩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啊?」
顧飛勉強笑了笑,「沒事兒!你先去準備明天要帶給淼淼的東西,我再跟她聊兩句。」
秦子矜也知道顧飛是想支開她,「行!那你好好跟孩子說,別那麼凶!」她轉頭對顧朝漫道「漫漫也是,別跟你爸吵啊!我再去給你們切點水果。」
秦子矜退出去關上門,把空間留給了這對父女。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顧飛說「我跟你媽離婚,再婚家裏還多了一個年紀跟你差不多的繼妹,你有情緒也很正常。」
「淼淼剛來的時候,你跟她天天吵天天吵,整個家都不得安寧。見到我,就抱着我哭,一直哭,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是我女兒,我更疼愛你一點。你秦阿姨呢,見你哭着太兇,也會過來安慰你。」
「他們啊,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確實是這個理。不過我覺得,不會哭的孩子更讓人心疼!」
「你每次跟淼淼吵完,就過來朝我哭。淼淼呢,每次都站在原地,一聲都不吭。實在委屈的受不了了,就死命攥着拳頭,愣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你知道嗎,每次看到她那樣兒,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這孩子,什麼都放在心裏,壓抑得太難受了!」
「你已經十八歲,成年了,很多事自己心裏有底就行!」顧飛起身,拍了拍顧朝漫的肩膀,離開了。
房門被輕輕帶上,房間裏只剩下顧朝漫還有散落在地上的瓷片。顧朝漫抹了一把臉,默默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碎瓷片。
顧飛剛出房間門,就看見秦子矜捧着一個果盤在走廊上徘徊。顧飛哂笑,快步上前。
秦子矜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特意壓低了聲音,「漫漫怎麼了?」
「沒事兒!耍小脾氣了,一會兒就過了!」顧飛摟着她下樓,「不用擔心!」
秦子矜安了心,把果盤扔顧飛懷裏,「沒事就好,把果盤拿給漫漫,我去準備明天帶給淼淼的東西了!」
顧飛從果盤中挑出一塊放進嘴裏,挺甜。然後,他就抱着果盤慢悠悠地晃下樓去,翻開了飯前沒看完的報紙。
……
齊淼淼一進到包廂,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燕兒和順子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時不時瞄一眼對面的位置,瞄完還小聲地討論,然後再瞄再討論。
對面,江寧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細長的眼微微眯起,像狐狸,眼中帶着算計,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齊淼淼直接被這滲人的模樣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淼淼,過來!」燕兒輕聲喊道。
齊淼淼走近縮在角落裏的兩人,問「寧哥這是怎麼了?」
燕兒老實道「不知道!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看着怪滲人的!不知道是哪個招惹了他?」
順子點頭如搗蒜,「好久沒有見到寧哥這副模樣了,估計有人要倒大霉啊!」
正說着,江寧坐直身體,理了理凌亂的襯衫,「淼淼!」
齊淼淼問「寧哥,什麼事啊?」
江寧努努下巴,「坐!問你個事兒?」
齊淼淼直覺這事不一般。
果然,江寧開口「你們那個陶老師,有對象了嗎?」
「啊?」齊淼淼一臉懵逼,「好像沒有,上次聽他說,還是單身!」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齊淼淼「!」
反應了好一會兒,齊淼淼才懂江寧的意思。她咽了咽口水,不確定地問道「是我想的那樣?」
江寧抬眸,「不然?」
「臥槽!」齊淼淼驚的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寧哥,你不是有男朋友嗎?上次那個什麼,君……君哲?」
「早分了!」
「不是,寧哥……」齊淼淼組織了一下語言,「你,你真看上我們老師了?」
江寧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你看啊,他單身,我也單身,沒毛病!」
歪理!齊淼淼有些崩潰,「可是寧哥,你是邊緣群體啊!」
江寧的表情很嚴肅,「齊淼淼同志,請不要歧視邊緣群體!」
「我不是歧視邊緣群體。」齊淼淼道「寧哥你不是很不屑掰彎直男的嗎?」
江寧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直男?」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彎的?」齊淼淼反唇相譏。
江寧聳肩,「試試不就知道了?」
齊淼淼默默為陶樂點上一根蠟,怎麼就被這隻色狼看上了呢?陶老師,您保重!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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