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不過小小一金仙,還感受不到上神們修行的不易,下意識的便去拿師父同大家對比,只覺如今沒有了魔界的鞭策打壓,這一界眾神便沒有了你追我趕的動力,所以才會斷層的如此嚴重。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再加上身邊有無塵這樣逆天的存在,千年晉一境,便更覺出他人的無能。
可走到了上神境的神仙才是明白,上神到混元,這又是另一番天地的差距了,不是人人都有林夕這樣的存在來指點修行的,若非世家大族,眾多散修便是連上神之後該往哪走都不甚明白。故而此番三十三重天傳出天帝將要突破混元的消息,三界之內,皆是震驚。
無塵戳着她額頭好好給她解釋了一番她才終於端正了態度。一番慨嘆之下又突然神色一動「所以說,過去數萬年,天帝陛下一直是以上神極境的實力統御三界的?」
無塵點點頭「應該如此。」
「那他這天帝做的…也挺累的吧。」白染小心打量着他的反應,小聲道。
「累?」無塵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的微微點頭,「三界眾生,日理萬機,自然是累的。」
白染搖了搖頭,但接下去的話卻不好同他說了,便止了話頭,再次和他討論起來該如何去同白禾商議婚事這樁事上。
那邊白禾將將突破成功之後,便書信一封送回了靈族,接下來又馬上開始閉關調息以穩固境界。
婉容依舊不敢如何與林夕接觸,便只安安靜靜的守在一旁。
待白禾數月之後睜開雙眼,才從林夕那得知了這一消息,心中自然大震。
林夕一向不耐做些為政的麻煩事,當初一同征戰的諸族子弟中,白禾算同他比較親近的一位了,也是因為當初這兩位的脾氣很有些相像,誠然,滄海桑田十數萬年過去了,與這二人都十分親近的白染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她覺得這兩位簡直就是走向了兩個極端。
而林夕要知道這件事,自然不用什麼人來匯報,他心念一動,便能推算出天宮中的這一番動靜,必是元崖在突破混元。
這本來同他沒什麼干係,卻忽而想到一件事。
於是便對白禾道了一句「你家若是想要辦什麼喜事,眼下可是最好的時候了。」
「喜事?」白禾一愣。
婉容心思透亮,忙對着剛出關尚心無旁騖的夫君眨了眨眼。
啊。
白禾反應過來,一蹙眉「您的意思是說…」
林夕笑了一聲,擺擺手「自然,這樁事還是要你來定奪的。」
白禾忖了忖,又遲疑道「染兒此前曾說,您是見過那位七殿下的,還稱讚了他的天賦,此事可是真的?」
林夕點了點頭,翻出一套茶具來,揶揄一笑「跟小七比起來,你們這些老傢伙,都不行。」
白禾一驚,倒是沒有想到。
心情像是不錯的樣子,林夕慢悠悠的煮起茶來,瞥了他一眼「若論血脈天賦,從古至今,他當屬第一。」
第一?
白禾一滯,幾許探尋目光忍不住的便往林夕身上瞟。
「看我幹什麼?」林夕莫名,蹙眉瞥了他一眼。
白禾訕笑一聲「從古至今,誰敢跟您比天賦呢……」
小小的翻了一個白眼,林夕輕哼一聲「你少拍我馬屁,我可沒什麼天賦。」
「若是您都算沒天賦,那這三界眾生,當真是連螻蟻都不如了。」白禾苦笑一聲。
林夕哼哼一聲,也不再說什麼,許久後才道「天賦並不能決定一切。你也不小了,當見過世事無常,多少天才人物盡損在這天地之中。」
也只有在林夕這樣的存在面前,白禾才能像個自在散仙一般,無需端什麼架子也無需顧慮許多身份,高處不勝寒,他很感慨,忽而又覺得自己還可以在人皇的面前裝一裝少年人的模樣,可人皇呢,又能在誰面前露一露本心?一時間連連嘆息。
「行了。」林夕見不得他這幅樣子,「好歹他如今已有了小成境的實力,你若仔細栽培,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白禾明白林夕的意思,只是心中仍舊無底,便又問道「染兒這孩子一向心中糊塗,說出來的話我是不敢全信的,您好歹做了她幾千年的師父,您說,這位七殿下他,可是真心對她麼?」
真心麼……
林夕舉起茶杯湊到唇邊思索了片刻「瞧着是不錯的。」
白禾聽得他此言,略略放下心來。
林夕笑了一下,話鋒一轉「便是沒有幾分真心,這樁事是她搏命求來的,心中不知多少歡喜,你真以為能去做了拆散鴛鴦的大棒?」
白禾苦笑連連「不怕您笑話。這一雙兒女,沒有一個省心的。」
「行了,兒女雙全,夫妻和睦,你還想如何?」林夕沒好氣的堵了他一句。
白禾看着孤身一人的林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復又一聲輕嘆「您有所不知,我那幼子,因着這火石之力,在胎中便傷了身子,以至於一萬多年來皆是不得修行。小時候也不知鬧了多少回,我看着也着實不忍。」
「哦?」林夕略略驚訝,「小白倒曾提過,只是…真是因火石之禍麼?」
白禾尷尬一笑「正是,那時我雖不知它的來歷,卻是能感受到那股熾熱的氣息。不知您…可知有何方法能夠修復小兒的仙根嗎?」
林夕略略思索片刻「火石之力非同小可,怕是只有木珠的造化生機才能修復他的仙根了。你妻子是不行的,這火石較為完整,便是她整個人填進去都不夠,必得木珠殘存的主體才可。」
木珠…
白禾又是一陣苦笑,這是可遇不可求之物,罷了,只能日後天長地久的留意下去了。
在這一方小小山谷之中又賴了數日,白禾才帶了婉容離去。林夕看着這個昔日的部下,搖了搖頭,也不明白他這個性格,十數萬年來是怎麼做穩族長之位的。
這邊玉淨宮裏,自從接到了父親突破成功的消息,白染便開始打算起來了。
她一會兒擔心無塵還未完全恢復的實力會讓父親覺着自己前頭儘是在吹牛,一會兒又擔心若是稟告了實情會讓父親覺着他同妖族來往過密而不肯答應這門婚事,一時間心思紛亂複雜,直把無塵往修煉室里推。
又過了數月,白禾終於慢悠悠的趕回了族地。
其實按着他的心思,是想帶着妻子在人間再好好走一趟的。可到底母子連心,婉容乍然得知真相,只覺對不住一雙兒女,正是想念的緊,便拉了白禾急急回來。
可誰知方一回來,白禾二人便被白信請到了太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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