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說來實在丟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遲晚晚其實是個極不老實極不安分的魔。雖然他永遠拒絕承認這一點。
生的風流,長的俊秀,仗着小姐的威勢和寵信,他無數次偷溜出去在魔界招貓逗狗拈花惹草。
那個年代魔界的風氣還比較的開放,眾神被魔祖壓制的一聲不敢吭,一眾大小魔頭自然日子過的隨心所欲暢意快活。
那時候因着天地法則的壓制,修習魔祖禁術的魔都不能隨意離了魔界,但遲晚晚不同,小姐什麼都不肯教他,他便從未系統的修煉過什麼神通術法,實力不濟,膽子卻很大。
魔難道不是最強的生物嗎?
這是當初無數魔界中人心中的真實想法。
遲晚晚逛遍了魔界,便把目標放到了仙界和人間。
彼時仙界真正一片蕭條,大乘修士千千萬,沒有一人敢飛升。遲晚晚就是在這個時候遇見妖族的墨瞳的。
騰蛇一族的天才少女墨瞳。嫵媚柔情也兇悍蠻橫的墨瞳。
墨瞳的眼睛會說話,遲晚晚一眼就喜歡上了。
主動招惹,數載纏綿,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待他心頭熱情退去之時,想抽身卻沒有這般容易了。
從小千嬌萬寵的墨瞳,情竇初開便被遲晚晚哄的暈頭轉向,好聚好散?她不同意。
好話歹話說了一大車,墨瞳一句聽不進去,末了一把大鎖將他囚進了洞中變心了是吧,那就一個人冷靜冷靜,再變回來。
遲晚晚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通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向小姐求救。
小姐着急忙慌趕來問他怎麼回事,他不敢隱瞞,和盤托出。
她就看着他嘖嘖嘖的直搖頭。
但救還是要救的。自己養大的孩子,惹了再大的禍也得護着。
他們要離去時墨瞳撞進來發現了。立時以命相逼。
遲晚晚一臉苦澀的繼續向小姐求救。
她瞪他。傳音告訴他遲晚晚,下回再敢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看我還管不管你。
他那是第一次看到小姐無可奈何尷尬又侷促的樣子,想來她也是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情,又不願傷了墨瞳。
他心中發誓日後絕不再這般放肆無狀。那時候他確實真心實意這樣想,直到七十年後又喜歡上一個人間的小修士。
遲晚晚那幾萬年的生活就像在原地畫圈,毫無長進,但着實快活。而他的小姐也就這麼一路的寵着慣着,為他收拾殘局。
我如今難道老了麼?遲晚晚心中哀嘆一聲,面上卻堆出和善笑容「是在下冒犯了,仙子莫怪。」
忘湫輕哼一聲,不再看他,轉而踮腳趴到白墨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姿態極為親近。
也不知這丫頭暗地裏在周圍待了多久看了多少東西,遲晚晚怎麼看都覺得她有些炫耀的意味。
白墨卻沒有絲毫在意,他微微偏頭,聽了片刻,皺眉。
良久,他說「可以,但不要告訴它我們的關係。」
「是。」忘湫乖巧點頭,媚眼如絲。
就是這眼神,遲晚晚看的動心之極。媚中帶敬,敬中有慕,和白染看無塵的眼神有些像,但要含蓄一些。他一時傾慕又心中微酸,你們的關係?你們什麼關係?看起來是很不妙的關係。
「去吧,小心些,別被父親發現了。」白墨看着忘湫,看着她青春嬌艷的臉龐,滿是澎湃的生機,不由自主就露出笑容。
「忘湫知道。」低眉淺笑,她一個轉身又憑空般消失在了殿中。
無影無蹤,毫無痕跡,擅長空間之力的蛇族……遲晚晚一拍掌「我想起來了,她的本體是虛空蟒,對不對?」
白墨收回目光,嗤笑一聲「你還知道虛空蟒。」
「你看不起誰呢!早些年它們這一脈還強盛的時候我還交了不少紅顏知己,可惜啊,歲月變遷,佳人往事都隨風散。」遲晚晚故作滄桑的感嘆道。
事實上他雖知道虛空蟒這一脈卻是頭一回見到其族人本尊的,虛空蟒一族的神秘強大,他幼年時聽小姐說起就心中崇敬,然而等到他長到可以出去鬼混的年紀,這一脈已然在三界之中銷聲匿跡了。
他惋惜不已,連小姐都稱讚多出俊男美女的種族,他竟沒有一見的機緣。他看着她,眼神不善,堅持要個說法。
「總之不是我乾的。」
她只說一句就再也不提。
白墨看着遲晚晚,眼睛一眯「收起你那套,別想打忘湫的主意。」
「怎麼,你喜歡她?」
遲晚晚頂風而上,他今天看他特別不順眼。料定了白墨也不會回答,他重新坐下來飲茶,一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不喜歡。」
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這樣的都不喜歡那還想要什麼樣的?遲晚晚一撇嘴。
「你不喜歡還不許我喜歡?」
「嗯。不許你喜歡。」
遲晚晚氣的笑起來「你管的也太寬了吧,這小丫頭我還就喜歡了,你不許又怎麼樣,你能做什麼!」
遲晚晚這些日子都很有耐心,為了套他的話,行為舉止皆是規規矩矩,從沒有這般大聲過。白墨卻依舊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他默默的換了一套新的茶具,仔細擺放「我不會讓你再見到她了。」
遲晚晚冷笑一聲,自是不屑。他深刻明白,在這樣漫長的生命里會出現多少的未知和意外,主動避忌還十分艱難更何況是有心追求。
然而後來千年萬年過,直到他所能望見的漫長時光里,他就真的再也未曾見過忘湫一次。
那個時候他才發現,最開始白墨的許多話,他都未曾當真過,待歲月一點一滴沉澱下去,許諾過的慢慢都成了真,他才漸漸了解到這個寡言孤僻的少年,一字一句中的力量。
「七千歲成年下凡轉世修行的時候。」白墨輕聲道,又從戒指中取出一幅畫來。
遲晚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回答自己那個問題,連忙追問了下去「是怎麼能看見的?什麼樣的契機?」
白墨把那畫遞給他。
遲晚晚展開一看,這次倒很直接,畫上方方正正一塊匾額,其上正是月神殿三個大字。
但他看的懷念。這字跡極難看,是自己的。
「風神殿,水神殿,月神殿。萬荒宮取名倒規律的很。」白墨沒有回答他,而是這麼感嘆了一句。
一個問題對一個問題。遲晚晚沒有辦法,但他看的越多,心中就越堅定難耐,他甚至無懼將所有事情都告訴白墨,他一步步拖着磨着,從來不是怕自己說多,而是怕白墨不說。
「我不知道你所了解的萬荒宮是怎麼樣的。但在我眼裏,這是我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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