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晚點點頭,二人也不耽擱便往玉明宮去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殿門外,再次碰上唉聲嘆氣的封啟。瞧見他正捧了一疊衣裳往外走,白染不解「怎麼了?他還在發脾氣?」
封啟搖搖頭「少主叫我把這衣裳燒了。公主,少主他從今早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問也不讓問,我都不知道是哪兒做錯了。」
看着一臉迷茫的封啟,白染搖搖頭「不是你造的孽。你安心罷,不過這段時間要小心照顧,最好離他遠些。」
封啟帶着更加迷茫的神色離去了。好好一方戰將,被白禾調來做白墨的貼身侍衛,白染覺得他必也有許多無奈吧,就白墨那個性子。
遲晚晚卻是一蹙眉「這誰啊?」
「小墨的貼身侍衛。」
「貼身?」遲晚晚輕聲嘀咕了一下,忽然想到早上醒來床上的情形,臉上又不自然起來。
「正是,玉明宮仙侍雖多,卻絕大多數只在外殿輪守,小墨不喜人多紛雜,近身侍候的事就只有封啟做。這般多年,也就封啟與他離的最近了。封啟從小伴他長大,才能有如今的親近,不過便是這樣的情誼,他大多數的時間還是獨自一人的。」白染看着封啟挺拔的背影,也微微感嘆。
「因為他的體質嗎?」遲晚晚皺了皺眉,總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兒。
「是啊。這一直是他的心結。」白染幽幽道,「好了,咱們走吧。記住,要速戰速決,道個歉,東西放下就走,旁的什麼也別說。」
遲晚晚鄭重點頭。
這回白染還特地請了仙侍先進去通報一聲,可誰知那小仙娥一轉身竟說白墨叫自己先回去,他有話要同遲晚晚說。
白染一蹙眉,只好將前頭自己騙白墨他什麼都忘了的事同遲晚晚仔細叮囑了一遍,然後才憂心忡忡的回去了。
遲晚晚無奈,只得孤身踏了進去。
卻見偏殿內,白墨一身銀灰道袍,並不肯看他,只留了一道瘦削背影。似乎手上還拿着一卷什麼東西在看。
「昨日醉酒誤事,不知仙友便是靈族的少主,多有冒犯還請少主原諒。」不知為何,光看着他背影,遲晚晚便是面色微紅,腦中淨是那抹揮之不去的淡淡茶香。
見他並不理會,又道「遲某自知昨日損毀了少主殿中不少東西,便備了些賠禮,遲某一介粗人,沒有什麼好東西,曉得少主愛茶便取了這佛族的惠明茶和魔界的敬亭綠雪,雖不十分名貴,勝在還算稀有,還請殿下不要嫌棄才好。」
白墨微微偏過頭,窗外的一角日光描着他的輪廓照進殿內,銀灰色的道袍上點點光輝順着他滿背烏髮流淌在地,遲晚晚一怔,不由微微眯了眼。
「敬亭綠雪?」白墨頓了一頓,忽然輕笑一聲,「萬荒宮出來的人,果然出手不凡啊。」
遲晚晚心頭一震,面色微變,緩緩道「什麼萬荒宮,遲某孤陋寡聞,不知少主…」
白墨又把頭轉回去,滿室光芒瞬間淡去,一下子暗了起來。
「一念入魔,萬世成荒。遲晚晚,你好大的膽子。」
這下他真的十分驚訝起來,再看那道瘦削背影,竟覺得有些可怕「你究竟是何人,怎會…」
白墨突然就轉過身來,看着他一臉驚惶的樣子,目光銳利,聲音卻極輕極淡「遲晚晚,從今天起,你最好不要想動什麼心思,既是白染的朋友,不該做的事別做,我會看着你。我會一直看着你。」
就這麼一句淡淡的話,聽的遲晚晚竟倒退兩步,再抬頭時,面上一寒,忽然發難,身形一晃一把扼住他手腕「你究竟是何人,從何處得知的這些事情!」
白墨面無表情,看着他緊張神色冷淡道「喜宴一過,乖乖回你的魔界,我自然不會將你的身份說出去。」
少年明明體弱不堪,卻毫無畏懼之色,遲晚晚不自覺手上便用了力道。
白墨微微蹙眉,面上再添一分蒼白,卻依舊面無表情,目光淡然絲毫不懼。
又是那股該死的茶香!
遲晚晚心思紛亂,突然就鬆了勁道,懊惱的一甩手轉身離去了。
行至殿門口時,卻鬼使神差的頓住了腳步回頭一望,正是他微微垂首拂開袖上皺褶的動作。遲晚晚又一蹙眉,心中暗罵着遁去了。
這真是陰溝里翻了船,明明是個一萬多歲的小孩子,竟能一夕之間查出這些東西來,遲晚晚不可置信。
一念入魔,萬世成荒,當初的那批人早該化歸天地了才對,這些陳舊的往事也就仙界幾位隱世多年的老上神模糊的知道一些,即便他身份高貴,也不該知道這些上古的秘辛啊。
遲晚晚想不明白,這樣的環境下又不敢大肆查探,一時間也是不敢妄動。
日子沉寂了兩日之後,便陸陸續續又到了幾位賓客。按白信的意思,白染是不必都去的,那幾位一族的尊長只白禾帶了無塵相迎便好,她自然也樂得清閒。白日裏或同白墨下棋或同遲晚晚閒逛,晚上就聽聽無塵說這些日子的見聞趣事兒,日子過的算十分舒暢。
而妖族一行,作為此次受邀人數最多的一方勢力,也在喜宴前七日抵達了靈界。好歹裏頭還有個離風,這回白染倒是一同去迎了。
雲巔之上,四翅的青鳥緩緩現出身形,澤弋微微一笑,先一步便踏了下來,同白禾打了一聲招呼。白禾自然也是拱手相迎。
這邊又同無塵白染寒暄幾句,澤弋才一拱手隨了白禾往靈界內去。
白染自然落了半步,同後頭的離風招手。
離風依舊穿的綠油油,身旁卻是站了一位水紅繡裙的絕色佳人,白染眸中一亮,一下子想起來,想必這位就是那個十分仰慕自己的小仙子了,便也親親熱熱同她打了招呼。
無塵一愣,看着嚴曼兒亦笑着同白染問好,不由皺起眉來。
「白染孤陋寡聞,不知妹妹是妖族哪一脈的仙子?」
嚴曼兒看着白染笑的彎彎的眉眼,仿佛一束明媚春光照耀過來,一時愣住。
離風嘴快,見她不語便道「這位是曼兒姐姐,真身乃是純血的重明鳥,一向得族中長老喜愛的。」
白染嘴角一僵。
曼兒?嚴曼兒?
片刻的錯愕後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柔柔一笑。
離風也不知內情,便又拉着嚴曼兒朝無塵打招呼。
「殿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呀,這回我回族了才知道,原來殿下您幫了我妖族這樣大的一個忙,離風同萬千妖族子弟一般,感激不盡,哈哈,感激不盡。」
無塵對他溫和的笑了笑。
離風知足,又拉着嚴曼兒同他介紹。
嚴曼兒看着無塵清澈雙眸,心頭一瞬間溫暖,輕聲道「殿下傷勢如今可都痊癒了麼?」
無塵看了她兩眼,只淡淡嗯了一聲便側身攬着白染在前方帶路了。
離風疑惑,輕輕拽她袖子「怎麼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嗎?」
嚴曼兒看着前頭一對璧人翩然行去的背影,眼角微微一抹紅,輕輕點了點頭。
認識。
不知。不熟。真真正正只是認識。
離風有些莫名,但到底惦記着心頭大惑,便也顧不上她,朝白染追去,這兩個多月他忍耐的極為辛苦。
師父究竟是何身份?
吊人胃口。
師姐忒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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