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的外面。筆下樂 m.bixiale.com
何霄韞久久未曾挪開腳步離開,晚風透過穿過窗鑽了進來,輕輕拂略過何霄韞的面頰,撩起鬢邊的一縷髮絲,漸漸緩平了心情,正要抬起腳步,忽然察覺後背一道刺骨的視線,這讓他心臟微微收緊,下意識轉過身去,彎身恭敬地行禮,「主上。」
事實上這個地方距離祝海棠的房間並不遠,原本守在祝海棠門口的亓昱亓洵兩人連忙對着夏侯憬行禮:「主上。」
夏侯憬頷首,算作回應,又看了一眼窗外,便收回了目光來。
「萬春閣的畫舫,確實漂亮。」夏侯憬挑了挑眉,瞥了一眼何霄韞,「怎麼,聽起來似乎何神醫常去?」
何霄韞垂了垂眼眸,神色晦明,語氣依舊恭謹:「只是雲遊的時候曾經進去為裏頭的姑娘診治過罷了,談不上常去。」
夏侯憬笑了笑。
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這個笑沒有絲毫溫度。
付臨跟在他身邊,只感覺到了帝王身上蜂擁而起的殺意,絲毫半點沒有掩飾與收斂。
「何神醫出身江湖,曾雲遊四海,如今入了宮,想必是十分想念以前的生活。」夏侯憬這話說完,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重了些許。
其實若是此刻站在面前的是旁人,夏侯憬也不至於還這般失態。
只是因為他想到了祝海棠曾兩次在練字的時候寫到過自己對江湖天涯的嚮往,而何霄韞就是來自那裏,難保祝海棠不會因為這個而對何霄韞產生一些什麼不該有的感情。
何霄韞卻只是謹慎道,「為主上辦事,是屬下的本分。」
言外之意便是就算想念,也還是會留在他夏侯憬的身邊。
夏侯憬聞言冷哼了一聲,緩緩抬步朝他走了過來。
跟出來的眾人瞧見了這一幕,臉色都微微繃緊,付臨跟霍鈺澔對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前後因果關係他們也算是比較了解的了,陛下看不慣何霄韞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像今日這般忽然有了這麼強烈的殺心並且表現了出來,倒是頭一遭。
衛心雁則是在場最困惑的一個——陛下怎麼會對一個御醫起了殺心?
······
何霄韞安靜的彎着身子,死亡陰影兜頭罩下,讓他幾乎無處可退,他本人卻是不卑不亢,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是案板上安靜待宰的一條魚。
夏侯憬的目光死死盯住他,就在眾人以為今日要見血了的時候,夏侯憬卻一直沒有動作。
夏侯憬又怎麼會聽不出何霄韞的話語裏的意思,只是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他知道祝海棠向來都是恩怨分明的,若是此時他毫無理由的動了何霄韞,而前不久他又剛好幫助過小女人逃跑,依照那個女人的性子,只怕餘生都很難忘了這個人了。
他可不想小女人因此而對一些不相干的男人念念不忘。
但是明白這個理兒是一回事,有了強烈的殺心又是一回兒事,這個人當真是該死。
酒樓中的隔音效果也不大,即便一開始祝海棠沒有注意到,圓子也總能發現了外面濃重的火藥味兒。
「海棠,你家陛下好像要殺人額!」
祝海棠:「?!」
「是何霄韞那孩子誒······」
下一刻,祝海棠騰的站起身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嗎?
不行她得去阻止夏侯憬,可不能讓何霄韞因自己而出什麼事兒。
「吱呀——」
一聲輕響。
不遠處的那扇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來,祝海棠從裏面探出了小半張臉來,好看的一雙桃花眸從裏面輕輕一掃,最後定在了夏侯憬的身上,聲音怯怯糯糯的,帶上了一絲討好的笑意:「陛下。」
對方聞言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祝海棠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漏嘴了,如今出門在外,大家都是換身份的。
但是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自己該怎麼稱呼夏侯憬,空氣中又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夏侯憬自從房門被打開,注意力就被那扇門後面漏出來的小腦袋給吸引了過去,看着小女人水靈靈的眸子一直鎖在自己身上,背在身後的那隻手,拇指不由自主地輕撫了兩下食指指節。
淡淡的掃了一眼何霄韞,語氣里含着警告:「那就守好你的本分。」
而後夏侯憬微微一笑,朝着小女人招了招手:「海棠想不想出去透透氣?」
這語氣簡直跟方才判若兩人。
身後看戲的眾人不由得有些無語,若是他們再過個幾百年,就會知道在後來的人們有一個詞,叫做雙標,有一種人,叫做雙標狗······這仨字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往夏侯憬身上套。
不過雙標這個詞,還是十分貼切此情此景的。
而祝海棠大腦飛快運轉分析了一下現在的狀況,她很明顯可以順勢支開皇帝,以便成功解救何霄韞,於是她立刻點頭如搗蒜,努力表現出一臉驚喜的模樣:「好呀,好呀,陛······您也一起嗎?」
夏侯憬點了點頭。
付臨立刻走上前,將一個斗笠遞給了夏侯憬。
夏侯憬便拿起了斗笠朝着祝海棠走了過去。
祝海棠連忙抬手打算結果夏侯憬手中的斗笠,接過手剛舉到了一半,對方便直接將手舉過祝海棠的頭頂,給她扣上了。
「······」
整個樓層一時間都寂靜無聲,何霄韞依舊不動如鐘的站在原地。
眾人卻不由得替他長呼出了一口氣。
目送着,一男一女,賞心悅目的在前方走着。
「海棠可有什麼想買的?」夏侯憬微微側首,低聲詢問着她。
祝海棠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夏侯憬這話中的意思,原地呆了一下,才道:「內個,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就,就隨便逛逛吧。我蠻喜歡逛街的。」
這是實話。
逛街購物畢竟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二世紀,仍然會有商業街這種東西的存在在,以滿足女人這種生物的特殊癖好。
尤其是一連幾日都憋在船上沒有認真呼吸過船外面的空氣。
這會兒就像是每天被放出來遛的小狗一般,心情不由自主的小小雀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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