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紫金色的光圈出現在窮奇的身上,我丟出的十幾個火球,還有現在的天雷術,在接觸到紫金色光圈的那一刻,竟生生的被擋了回 來,而且還有反噬的現象,我心中一怔,立刻飛身而起,右手橫立胸前,指縫間靈符閃動,準備隨手揮灑而出。
夜風習習,黑暗陰森的氣息仿佛也在這一刻更加的清晰了。
天幕之下,只見一道白光緩緩的落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隔着層層的叢林枝葉,傳來了一個柔和並帶着淒婉的女子低吟聲。
「紫竹林,青紗帳,庭院深深惹紅妝。
君未來,恨思量,但願相離莫想忘。
情真真,意切切,昨是今非人已傷。
秋月濃,鬢微霜,千年一夢心已涼。」
這女的聲音如期如艾,如泣如訴,人還未見,一股哀傷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聞此聲,窮奇搖頭晃尾的蹲在地上,神情之中都是興奮之色。
我突然之間,就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
正要起身尋覓,忽見眼見青光一閃,陸嘉氣呼呼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喂,你在想什麼呢,只需聽我說話,不可以聽她的。」
陸嘉似乎真的很生氣,可是我也真的很無辜,別人要說話,我總不能把耳朵捂起來吧。但是,一看到陸嘉撅嘴生氣的模樣,我就立刻心軟了。
「放心吧,我現在只看你,也只聽你說話。」我想伸手把陸嘉抱在懷裏,但是卻被陸嘉搶先一步躲開了。
......
「紫竹林,青紗帳,庭院深深惹紅妝。
君未來,恨思量,但願相離莫想忘。
情真真,意切切,昨是今非人已傷。
秋月濃,鬢微霜,千年一夢心已涼。」
這個淒婉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只不過這一次,似乎聲音變的飄渺了許多,只是隱約可見而已。
我跟陸嘉對看了一眼,臉色都是一變,深更半夜還出現在這裏的,而且還幫助妖獸脫困,只怕多半便是妖魅鬼怪之類,於是,我們一起小心翼翼的尋聲望去。
忽地,一道白光投下,我們的周圍立即升起了一團濃濃的白霧,很快便將我們包裹其中,伸手不見五指。
四周,靜悄悄的,剛剛在迴繞耳邊的妖獸痛吟聲也聽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濃霧才開始漸漸的變淡、變薄。
陸嘉用肩膀蹭了一下我,問道:「你聽到了嗎,」
我眉頭微皺,搖搖頭,答道:「我什麼也沒聽到,你聽到了什麼,」
陸嘉恍惚了一下表情,淡淡的,略帶一些憂傷的說到:「一個女子心碎的聲音。」
我頓時一愣,怔怔的看着陸嘉,一頭霧水,滿腦子都是疑問。
我們的前方,一道月光緩緩的照下,在這淡淡的薄霧之中,分外妖嬈,再縈繞着周圍的霧氣,輕快的跳躍着。月光之下,白影忽閃,緩緩的走出一位淡黃色錦衣女子,面色哀怨,向着他們淡淡的望了過來。
我只感覺眼前一陣暈眩,頓時心神錯亂。
那女子柔媚似水,長而直的秀髮沒有全部的盤起,頭上佩飾玉蘭花跟牡丹花飾,右側玉蘭花飾旁的髮髻上還插有4支白色玉簪,黛眉素妝,紅唇淡淡,眼波如斯,婉約唯美,如此的看着他們,卻像是能讀懂他們的內心一般。
看着女子似水的眼神,我心中竟然升起一陣憐憫,痴迷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喂,你別看她的眼睛。」陸嘉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小匕首,對着我的手臂刺了下去。
一陣刺痛把我從痴迷中拉了回來,靠,我竟然忘記關掉感官體驗了,難怪我剛才開戰的時候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
我看着手臂上的匕首,又看看了眼前月光下的那個女子,頓時便明白了一切,原來自己剛才不小心中了那女子的撫媚幻術。
陸嘉凶凶的瞪了我一眼,看起來倒是很生氣的樣子,用滿含責備的語氣的說道:「原來你是個大色鬼,早知道就讓你被這妖女勾去,抽筋剝皮算了,哼。」
我哭笑不得,心想,自己的媳婦怎麼就這麼兇殘,一點都不知道關心自己的老公,看來我的命是真的夠苦的。
拔出手臂上的匕首,迅速的在袖口上將血跡擦拭乾淨,然後遞給陸嘉,笑着說道:「媳婦,一會我如果再盯着她看,你就刺我兩刀吧。」
陸嘉愣了一下,接過匕首藏於袖中,冷冷道:「誰要管你,你若是再盯着她看,就讓你跟她走得了,省得我看着心煩。」
我無奈的撓撓頭,嘟囔道:「你是女人,看到沒有自己的漂亮的女人當然不會被蠱惑,可我是男的,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避免嗎,」
說完,我便低下了頭,退到了陸嘉的身後,因為我覺得,如果他不這樣做,一會肯定還要再被陸嘉捅上幾刀,反正不是捅在自己身上,而且她也沒什麼損失,更可惡的是捅完之後不僅不用負任何責任,而且還可以很生氣的把我再罵上一頓。
唉,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區別啊。
那道月光之下,淡黃色錦衣女子嘴角輕揚,面帶絲絲笑意的看着我跟陸嘉兩人,時間,仿佛也在這一刻停滯了。
「你們為何要傷我窮奇,還要對它們下如此重手,」女子的話雖然是在質問,但卻聽不出有絲毫的敵意,婉轉柔和,聲聲悅耳。
陸嘉冷冷一笑,回道:「你放任窮奇這種兇殘暴殺的妖獸出來為害世人,但凡有志之士遇見,都會出面斬殺,你又何必多次一問。」
女子淡淡的一笑,道:「哦,是嗎,」
語畢,女子衣袖輕輕一揮,兩道白光轟然而出,落在三人中間,白光落地之後,竟在地上迅速的攤開,然後輕輕一滾,謝小豐跟顏詩雨只覺得眼前突然閃過一陣陰影,這陰影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只是瞬息之間,兩人眼前就赫然的出現了兩隻看上去很不友善的妖獸。
這妖獸,正是窮奇。
但是現在,這兩隻妖獸都很聽話,一左一右的站在女子的兩側,就像是一個護法似的。
「要打,就應該堂堂正正的打,你們趁窮奇不備突然出襲,就算是取勝,也是勝之不武。」女子語氣柔和,面色撫媚,左手在胸前輕輕一拂,一把撫琴忽現,女子盤膝坐下,纖纖玉手輕觸琴弦,一瞬間,山林之中,琴聲悠揚,縷縷不絕,舞風弄月,沁人心脾。
「開什麼玩笑,要重新來過。」雖然琴聲旋律優美,但是我所有的心思壓根就沒有放在這琴音上,看着眼前的這兩隻窮奇,我心中不知名的就浮現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雖然之前的那一戰是窮奇敗了,但是我也確實是勝之不武,也可以說就是趁着窮奇不備突然偷襲,而且是用五行法術遠遠的施法,根本就不靠近窮奇的身。這種猥瑣的打法,我一想到就覺得很可笑。
「敗了就是敗了,哪有什麼所謂的勝之不武,這只是你狡辯的藉口罷了。」跟我比起來,陸嘉真的是冷靜了許多,可能是因為她們都是女人吧,畢竟,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也更能狠下心對付女人。
錦衣女子並不急於作答,青蔥玉手像一對歡快的幽靈,在琴弦上輕盈而富有節奏的跳躍着。
一曲終結。
整片叢林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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