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媒正娶?」風間朔望冷笑,「本王何時娶她了?可有十里紅妝?可有洞房花燭?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是被轎子抬進來的一個女人,也配做本王的王妃?」
管家面色一白,他私心裏是不想讓王爺一直念着那位蘇姑娘的。筆神閣 www.bishenge。com畢竟蘇姑娘的心不在他家王爺這裏,王爺就算再怎麼念着,也不會是他的。所以,他一開始就默許了筱墨珊王妃這個稱呼。
也因此,那些下人最開始還微微忌憚着筱墨珊,沒有一開始就找她麻煩。可如今,看王爺的意思……
怕是筱墨珊的日子往後不好過了啊……
微微嘆了口氣,管家將額頭重重的貼到了木板上:「是老奴的錯,還請王爺責罰。」
風間朔望冷冷掃了他一眼,良久沒有說話。
管家心裏越來越忐忑,遲疑的抬起頭看向風間朔望:「王爺?」
「下去吧,自己領罰。」良久,風間朔望悠悠道。
管家愣了愣,王爺今日怎麼如此善良了?不過王爺網開一面,倒是變得人性化了。不過這些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得低頭稱是。
之後,便起身退了出去。
……
香茗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是哭着回來的。
她匆匆跑去平日裏跟她關係好的紅橡房裏,想求些金瘡藥來,誰知往日對她嬉皮笑臉的紅橡此時卻變了臉色。
她一臉諷意:「金瘡藥?怎麼,你家主子受傷了?嘖嘖,那可真不巧,我這兒沒有,有也不會借給你的。」
「紅橡你!」香茗瞪大眼睛,卻說不出什麼狠話來。
「我?我怎麼了?你一個艽衣國人,跑來找我借藥,嘖,不怕我給你毒藥啊?」紅橡笑嘻嘻的,只是眼睛裏滿是惡毒。
香茗不適應紅橡的變化,可又擔心公主的傷勢,急得都快哭了。
「你是有金瘡藥嗎?那我買,我給你銀子,我買下來還不行嗎?」當務之急,公主的傷比較重要。公主身嬌體貴的,若是留疤了,日後可怎麼過日子啊!王爺豈不是更不喜了?
「買?行啊,一萬兩黃金,拿出來我就賣給你。」紅橡雙手環胸,一臉好笑的看着香茗。
香茗急紅了眼,當下也有些氣,轉身就跑。沒有了紅橡,她還有別人!不是非要巴着紅橡不可!
可是,她太天真了。連素來和氣溫婉都紅橡都如此了,其他人的態度又怎麼能好呢?
她敲了每一個她認識的人,可是每一個人都是連嘲帶諷的把她轟出去。甚至有的人,連面都不讓她見!
她一臉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她雙手抱着膝蓋蹲在地上哭了。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第一次遠離家鄉跑到別的國家,遇見陌生的事物其實她也怕。但公主身邊沒有別人,她只能嘗試着去堅強。
其實,很多時候她都羨慕風箐,可以得到陛下的青睞,可以讓公主依賴。不像她,除了遇到事情哭,毫無用處。她也想為公主做些什麼,可她怕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什麼,就是怕。不敢一個人去做,不敢去嘗試新的事物。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風箐找到香茗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蹲在地上嗚咽。因着不知道香茗跟哪些人熟識,她略微廢了些功夫。
見到香茗哭泣,她長嘆了一口氣,大
概也能猜到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放緩了步子走到香茗身邊,風箐柔聲道:「哭吧,但只許這一次。公主身邊,可不留無用之人。」
香茗身子一頓,哭的更厲害了。
待她哭累了,再抬起頭時,眼睛腫的像只兔子。
風箐扶她起來,「回去吧,公主該擔心了。」
兩人亦步亦趨的走回去,剛到慶雲苑,就看見了門前站着的人:「蘇公子?」
蘇淳聽見有人叫他,轉身一看是風箐和香茗,鬆了一口氣。他記得這兩個人,是筱墨珊身邊的丫鬟。
「我聽說你們在借金瘡藥,我這裏有,拿去用吧。」說着,從袖中拿出來一個精緻的藥瓶。他跟着姐姐學了一段時間醫術,配個簡單的金瘡藥還是沒問題的。
將藥遞給風箐,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香茗通紅的雙眼,愣了愣,問道:「你們這是……」
風箐接過藥,福了福身子:「多謝蘇公子。」見他看着香茗的目光,她苦笑兩聲,但自家醜事,不便外揚,微微搖了搖頭,不欲多說什麼。
蘇淳本來只是聽見路過的幾個丫鬟在討論香茗四處借藥的事情,他尋思了一會兒,就去自己的房裏拿了藥來。
只是到了慶雲苑門口,他又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這一猶豫,竟然就等到了香茗兩人回來。
不過這樣也好,免了尷尬。
既然兩人不想告訴他,他也不便多問。告辭之後就離去了,只留下一臉有所思的風箐。這個蘇公子,對待自家公主是不是有點太上心了?
兩人才見過幾面,這蘇公子就頻頻示好,難不成是兩人合了眼緣?
「風箐姐姐?風箐姐姐?」香茗搖了搖風箐的身子,這才把風箐從思索中拉出來。
「啊?怎麼了?」
香茗指了指院子,道:「我們該進去了。出來的時間不短了。」
風箐點點頭,兩人踏進慶雲苑。
只一眼,筱墨珊就注意到了香茗眼睛的紅腫。嘆了口氣,她沒多說什麼。日後這樣的日子多了去了,香茗遲早要適應的。
人心,是最可怕的。
縱然那些人表面上跟香茗關係很好,可實際上,只有她們自己知道,她們把香茗當成了什麼。剛來戰王府,不過是想巴結她這個戰王妃罷了。
如今發現她並不受寵,還有着艽衣公主這樣尷尬的身份,她們的心思自然就變了。
「公主,來上藥吧。」香茗興沖沖的拿出蘇淳給的藥,筱墨珊挑眉看了兩眼。
她居然借到了?府里還有願意與她們交好的人?
風箐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家公主想差了,連忙開口解釋道:「是蘇公子送來的。」不管這蘇公子有何目的,至少現在對公主無害,讓兩人相交一番也並不不可。
只是若是日後這蘇公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別怪她風箐不留情分了!
風箐打開藥瓶,給筱墨珊輕輕的上藥。因為從來都是被人寵大的,筱墨珊咬緊了牙關也覺得疼,想哀嚎出聲,卻又覺得失了面子。
不知不覺,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風箐嘆了口氣,柔聲道:「公主忍着點。既然怕疼,日後
可切莫再這般魯莽了。」
筱墨珊咬着牙點了點頭,心裏卻想着明日定要好好謝謝蘇淳。
……
翌日。
筱墨珊一出門,就注意到了周遭丫鬟小廝們不屑嘲諷與鄙夷的目光。她努力的想裝作看不見,但發現都是徒勞。
若不是知道自己今日有事情在身,她怕是都想轉身回去了。
蘇淳看到筱墨珊的時候還有些意外,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他還以為她會躲兩天避避風頭呢。「你怎麼來了?不怕那些人找你麻煩了?」
「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她們做什麼?」筱墨珊笑了笑反問,只是她的笑容明顯很蒼白。
蘇淳也不戳破她,只笑了笑道:「來找我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蘇淳跟筱墨珊在一起,總感覺很輕鬆。也不想擺那些禮節架子。
或許,是因為兩者年齡相仿的原因吧。
畢竟,他也就只比她大了兩歲。
「多謝你昨天的藥。我讓香茗做了些糕點,你嘗嘗?」香茗的手藝可是很好的。不然她也不會一直留在身邊。
蘇淳挑了挑眉,看向她身後香茗提着的食盒,笑了笑讓開門:「進來吧。」
兩人也不扭捏,提着食盒進去了。
兩人倒是聊得來,聊着聊着,筱墨珊就好奇蘇淳來這裏的目的。
蘇淳聳聳肩:「還不是王爺撂挑子不幹了,軍營里一團亂麻,我只能來請將軍回去了。」不過他也是頭疼,無論他怎麼說,將軍都不鬆口。變得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將軍了。
他認識的那個將軍可不是這麼貪圖安逸之人。
筱墨珊皺了皺眉頭:「他不願跟你回去?」
蘇淳點了點頭,筱墨珊眉眼間卻是一陣失望。她認識的他是在戰場上肆意飛揚的戰王,而不是蜷縮在一寓,貪圖安逸之人。
「他……」到底是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想了想,筱墨珊還是沒問出口。想到父皇的探子打探來的消息,她沉默了。那個女人,對他,當真如此重要嗎?
察覺到筱墨珊的情緒不對,蘇淳打了兩個哈哈就把這個問題跳過去了。
……
另一邊,風間朔望接到蘇淳與筱墨珊兩人相談甚歡的消息的時候,眸子暗了暗,這個女人,又在計劃些什麼?
她若是安分些,他可以保證她在戰王府衣食無憂,可若是想耍什么小心思的話,別怪他不留情面!艽衣國,他還不怕!不過是不想勞民傷財興起戰爭罷了……
風間朔望喚來管家給他備酒,人生無趣,不如喝酒,至少醉了,就不用再受相思之苦了。
……
蘇淳在戰王府呆了三天,可整整三天,風間朔望不是躲在房間裏一人喝酒,就是吃飯睡覺。他根本找不到時間去勸說他,即使好不容易堵到了人,風間朔望卻也不肯聽他說話。他往往還沒開頭,就被他制止了。
蘇淳心裏無奈,但對此也是毫無辦法。
第四天,他面色沉重的走進了風間朔望的屋子,看着他醉酒的模樣,額頭青筋直爆:「將軍可曾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還是姐姐認識的那個戰王麼?」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4.04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