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晚上本王再過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一句話撂下,風間朔望也不等風間啟諶說話,就直接起身走人。
筱墨珊見風間朔望離去,連忙起身告退。
風間啟諶知道風間朔望這個性子,也沒說什麼就讓筱墨珊退下了。
筱墨珊從鳳鳴宮出來,風間朔望已經走出很遠了。她顧不得禮數,拎起裙子就追了上去:「王爺,王爺等等臣妾。」
風間朔望聽見了,但腳下的步子一點放慢的跡象都沒有。
……
回到王府,筱墨珊剛下馬車還沒說話,就看見自己的侍女風箐朝她奔過來。風箐拉過筱墨珊的手,將她的身子都轉了幾圈,急聲道:「公主您怎麼能自己去呢?有沒有受傷?」
若是公主出事,就是把她殺了都不夠賠的!
筱墨珊扶了扶暈眩的腦袋,無奈道:「風箐,我沒事,你不要再轉了。我頭都暈了。」
「啊?暈了?公主稍等,我這就去給你找御醫。」風箐一慌,顧不得什麼禮數,拔腿就要走。
筱墨珊連忙拉住她,「想什麼呢!我好好的呢。」
風箐自小陪她一起長大,又是父皇專門為她培養的女護衛,兩人關係極好。
想了想,筱墨珊道:「好啦,晚上宮宴我帶你去,可以了吧?」
風箐放下心來,覷了她一眼,傲嬌道:「這還差不多。公主下次可莫要再獨自前往了。」筱墨珊能想到的,風箐自然也能想到。她明白公主的難處,自然對筱墨珊的安危就更上心了幾分。
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風間朔望眸子中划過一絲趣味。
這兩人,倒還不笨。
只是,與他無關。
不欲與兩人交談,風間朔望下了馬車準備回自己的院子,誰知筱墨珊竟也跟了上來。風間朔望眸子一冷:「跟着本王做什麼?」
猛然停下,筱墨珊險些剎不住步子,「哎呀!」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了儀態,筱墨珊連忙調整好狀態:「妾身自然是跟着王爺回房啊。」
見筱墨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風間朔望額頭青筋跳了跳:「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筱墨珊一怔,意思是分居?看來管家將她安排在慶雲苑並不是管家擅自做主了……眼眸暗了暗,筱墨珊道:「可是臣妾與王爺已經成親,既已是夫妻,就應該住在一起。」
風間朔望頓了頓,眸子更冷:「滾回你的慶雲苑,往後無事,莫要尋本王!」
話落,風間朔望甩袖離去。
獨留筱墨珊一人一臉茫然,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到他不快了。
風間朔望走後,筱墨珊一臉茫然的看向風箐:「我說什麼惹他不快的話了麼?」
風箐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
是夜。
本應安靜的皇宮歌舞昇平,樂聲震天。
「陛下,在貴國幾日多有叨擾。吾等還要感謝陛下的款待呢!」一名看起來虎背熊腰的大漢朝着風間啟諶舉杯。
風間啟諶同樣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兩人豪爽的幹了酒,大漢正欲問自家公主的情況,就聽見有公公通報:「戰王、戰王妃到!」
老實說,戰王還是第一個敢讓皇帝等的人。不過風間啟諶還要仰望自己這位皇弟的勢力,到也不敢說什麼。更何況,兩兄弟感情也好,這等小節,自然是不拘的了。
公公的通傳聲落,就見殿門口風間朔望與筱墨珊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男的俊俏,女的嬌艷,看着倒是般配。
大漢原先心裏的不滿減輕了些許,待兩人行過禮後就抬步走了過去:「小將江呂,參見公主、駙馬爺。」
「你該稱呼本王為戰王。」風間朔望語氣微冷,絲毫不給使臣面子。
江呂面色一僵,眼睛瞥了眼自家公主的臉色,發現對方面上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卻給他示意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改了口風:「是末將的不是,自然是該換了稱呼了。王爺王妃恕罪。」
風間朔望沒理,徑自走向自己的位置。
筱墨珊面色不自在,跟江呂攀談起來:「明日回去之後,你切記不要向父皇提起別的,就說本宮一切安好即可。」
「可是公主在這裏……」江呂看見筱墨珊蒼白的唇色,沒有再說下去。
「本宮很好。你只需告知父皇,不必憂心就好。」筱墨珊沉聲道,語氣里是不容拒絕。
江呂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筱墨珊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坐到了風間朔望旁邊的位置。
見人來齊了,風間啟諶朗聲道:「艽衣公主遠嫁吾國,今日眾卿都在,可要好好慶賀戰王戰王妃一番。」
「遵陛下命。」眾大臣齊喝一聲。
風間啟諶爽朗一笑,一揮袖,宴席便開始了。觥籌交錯間,舞娘舞動身姿,杯光酒影……
江呂率領其餘眾人端起酒杯走到風間朔望面前。
「公主,江呂是個粗人,不懂那些文藻。您既然嫁到了桓宇,往後艽衣國的事宜便與您無關了。您也不必擔心陛下身體,末將自會為您多多看顧。」
江呂是在提醒筱墨珊,在桓宇國,切莫再把艽衣國的利益綁在身上。日後兩國利益衝突之時,她也不便插手。
「老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公主別在意,日後艽衣依然是您的後盾。」另一位漢子看起來五標三粗的,是在提醒筱墨珊受了委屈要跟艽衣國人說。
「就是就是,公主可別忘了老朽啊。」這是筱墨珊的老師,也是陪着她一路走過來的。
筱墨珊的眼眶愈來愈紅,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雖說幾人關係可能平時不好,但身在異鄉為異客,總有那麼一絲鄉情在裏面。
江呂幾人也是心中思緒萬千,尤其是筱墨珊的老師。從看着她一點點長大,到如今出嫁,說句以下犯上的話,他當真是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諸位,明日一別,墨珊不知何時才能歸國。父皇母后……還望幾位多多照看一二。」筱墨珊聲音有些哽咽。
「公主放心,吾等自然會保護好陛下。」
筱墨珊點了點頭,不待她再交代幾句,皇后就開了口:「戰王妃倒是念着娘家人呢。」
這話說輕不輕,說重也不重。若是遇上兩國
利益糾紛的話,就讓筱墨珊為難了。到時候,指不定桓宇國的人怎麼排外呢!
江呂等人面色有些嚴肅,這皇后好端端的怎麼還發難了?看皇后這個態度,不知公主日後還要受多少苦楚了!
江呂藏在袖中的手捏緊了拳頭,公主和親,其實很大意義上是承認了他們是戰敗國。雖說這是公主自己強烈要求的,但這種做法,讓那些不知原因的將士們都寒了心。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軍中士氣。
只是,這是陛下的決定,他們誰也更改不了。
「皇后娘娘多慮了,墨珊既然嫁到桓宇,自然會把自己當做桓宇人。」只有筱墨珊知道,她說出這些話,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咬緊牙關。
逼着一個人不承認自己的家鄉,那是得有多大的毅力啊!
「咯咯咯……」皇后掩唇輕笑,「本宮不過開個玩笑,戰王妃何必如此當真。說來啊,我們戰王跟戰王妃還是極有緣分呢!」
「哦?皇后此話怎講?」風間啟諶挑眉。
「我們桓宇與艽衣連年征戰,早就熟到不能再熟了了。巧了,戰王可是赫赫有名的疆場戰王,這戰王妃呀,可是艽衣的女智神呢!」
皇后嘖嘆兩聲,接着道:「這兩個優秀的人結合生出來的孩子,又怎麼不會是極好的呢?」
場上一片寂靜,靜的能聽見針響。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哪個又沒有一兩個探子。玲瓏的心讓他們早就懂得看破不說,誰不知道成親當晚,戰王妃與戰王根本沒有同塌而眠呢?
更何況,戰王一看就不想娶妻,連大紅喜事都沒有佈置,戰王府更是在成親當天鎖緊大門,若不是管家開門,怕是戰王妃連門都進不了呢!
筱墨珊臉色蒼白,一時竟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倒是江呂等人面色難看,語氣里有些怒氣:「皇后這話小將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我們公主的身份還配不上你們的戰王爺?」
皇后作出一副詫異的樣子:「江使臣莫不是理解錯了?本宮可沒有那層意思,本宮只是很看好戰王府的下一脈罷了。」
「最好如此!」江呂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看的皇后莫名感覺脊背生寒。
不自在的笑了笑,她看向筱墨珊:「戰王妃啊,早上戰王妃說貴國擅舞,縱使戰王妃擅茶,想必這舞藝也是冠絕一方的吧?」
江呂身邊的大漢是個直性子,認為跳舞的都是舞妓,皇后這話,難不成是把她們堂堂一國公主當成舞妓看待了?
「皇后娘娘說話注意分寸!吾國公主千金之軀,怎會做那舞妓的動作!」
皇后捂住嘴巴,詫異道:「本宮可沒有說戰王妃是舞妓啊!這姑娘家有些才藝不是挺正常的嗎?什麼歌舞詩詞、琴棋書畫,總要沾一樣吧!只是不知戰王妃未出閣前,擅長的是什麼呢?」
「臣婦不才,一樣也不沾,讓娘娘失望了。」筱墨珊臉色蒼白,聲音卻不卑不亢。來到桓宇國這兩天,她臉色蒼白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偷偷覷了眼風間朔望,見他只顧着一個人喝酒,對殿上的事情漠不關心,她的心又是一沉。
想起晚宴前她早早準備好就等在風間朔望門前,可他卻在別人的院子裏喝酒。縱使不是很醉,可他也能看出他的失意。
那個女人……她也略有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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