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晴忍不住低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們後來遭遇了一切,想着蠱宗當年既然早早的就發現了一切,絕不可能看着那些人就那般毀了他們的家園,必然有後手。
在加上一劍宗在蠱宗被滅之後,也跟着成為一座空宗,他們就越發肯定。
自那時起,他們就開始保留火種,等待蠱宗的後續。
只是卻怎麼也沒有想過,這一等就等了數萬年。
若非韓鳶在之後的數萬年裏,漸漸與蠱宗的弟子聯繫上,確定了蠱宗當年卻有所做,只怕他們也未必能堅持到如今。
謝茯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謝茯苓,你現在想要做什麼?我們諸宗留下來的火種,會傾全力助你。」丹晴說道。
「暫時沒有要你們做的,你們做你們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成。」謝茯苓淡淡說道。
丹晴淡淡看了一眼謝茯苓,沒有在說話。
「阿洵,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謝茯苓詢問道。
「在焦陽縣。」即墨洵道。
「走吧,我們先回京城,我已經發現善德令,蠱宗的人,該出現了。」謝茯苓雙眸冷冷的說道。
「好。」即墨洵應道。
一行人再度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蠱宗的動靜,還有九鎖陣,黑索塔的消失也讓暗處的那些人,眉頭皺了起來。
只是,雖然如此。
但那些人卻並沒有下達什麼命令,仿佛雖然在意蠱宗,但卻並不把現在的蠱宗放在眼中。
當然,更多的也許是因為九鎖陣之一的陣眼黑索塔消失,讓他們沒有時間來解決蠱宗這樣的小問題。
大宣京城。
一時間風起雲湧,無數的人朝着京城而來,本就繁華的京城,越發的熱鬧非凡。
謝茯苓秘密回京。
雖然說是秘密,但是對於那些一直關注着謝茯苓的人而言,卻並不是什麼秘密。
當夜。
「蠱主,有幾人想要求見蠱主。」吳鈞趁夜色而來,稟告道。
「帶他們過來。」謝茯苓道。
下一刻,謝家院子裏來了四人。
「守望峰峰主公良韌見過蠱主。」
「醫藥峰峰主單信見過蠱主。」
「千鈞殿暗護法司暗見過蠱主。」
「首座峰大弟子燕陽見過蠱主。」
謝茯苓看着四人,一眼就看出,對方體內擁有靈氣。
「蠱宗一殿七峰,現在只剩下你們了?」謝茯苓詢問道。
「當年蠱宗遭遇諸宗圍剿,其他峰,乃是蠱宗戰力所在,當年所有弟子盡數戰死,未曾留有一絲火種。」
首座峰大弟子燕陽說道。
「在你們給我送了禮之後,還有人以這四峰名義送了些禮物過來,但我看的出來,是假的。」謝茯苓說道。
「應該是當年暗害蠱宗,叫蠱宗百口莫辯的黑蠱師一脈。」燕陽說道。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多少人擁有鎖靈蠱,保存着靈力?」謝茯苓詢問道。
「我等四脈,所留火種,皆不過百人。」燕陽說道。
「我看過吳鈞給我的冊子,如今登記在冊的蠱宗弟子,卻足有三萬。而這些還有許多未曾趕到,登記在在冊的。」謝茯苓說道。
「蠱宗當年擁有百萬蠱師,雖然出事,但大多應該都想辦法留下了些許火種。另外,這些蠱師當中,也不知道是否有黑蠱師存在。」燕陽說道。
「當年的九鎖陣,你們可知道陣眼何在?」方雪薇詢問道。
「我等不知。」燕陽回答道。
「你們不知道?」謝茯苓問道。
「蠱宗當年的情況特別,我等雖然知道九鎖陣的存在,卻並不知道九鎖陣陣眼存在與何處。」燕陽說道。
「半點也不知道?」謝茯苓詢問道。
「當年察覺到九鎖陣時,還不帶深查,對方就對蠱宗發動了陰謀,時間來不積極,蠱宗並不知道九鎖陣陣眼何在。」燕陽說道。
謝茯苓微微垂眸。
不知道?
這就打亂了她本建立在蠱宗知道一切的計劃。
「回蠱主,司暗知道一處地方很特別,依稀間,像是九鎖陣的陣眼所在。」
一直聽着燕陽與謝茯苓說話的司暗,思考了片刻之後,不確定的說道。
「那一處名叫深澗崖,但凡人畜靠近深澗崖,都會被一股奇怪的吸力拉扯着摔落深澗崖。那深澗崖,當年就存在,這些年,滄海蒼天,但那一處從未曾變過。」司暗說道。
「我知道了,得空我回去深澗崖看看。你等四人,司暗乃我千鈞殿之人,留在我身邊,其他三人,自此以後為各峰峰主,你們收下擁有鎖靈蠱的人,給我一份名單,另外……」謝茯苓取出三分蠱蟲道「這蠱你們融入你們的本命蠱,此蠱蟲可幫你們感知查探黑蠱師,並且在遇到黑蠱師時,有着壓制吞噬的特性。」
「多謝蠱主。」三人應了一聲之後,燕陽作為首座峰峰主,開口道「不知道蠱主這蠱蟲能否批量培養?」
「我知道你的想法,蠱宗如今我還沒有徹底整理好,不着急。」謝茯苓說道。
「是,蠱主。」三人應道。
「我已經發了善惡令,但凡蠱宗弟子,見善惡令,一點會來見本蠱主,一月之後,本蠱主且看看其他四峰可還有人活着。若有最好,若沒有,你等身後百人,彼此挑選出些許人來作為其他峰的弟子,傳承他峰傳承。」謝茯苓道。
「多謝蠱主,不忘我等諸峰。」
謝茯苓話音落下,夜色之下,幾人御劍而來,落在眾人面前,對着謝茯苓恭敬謝道。
「我等四人,乃是剩餘諸峰唯一火種。」說話的人說道。
「既然如此,這蠱蟲,你們融入本命蠱之中。」謝茯苓對着四人說道。
四人後來,並不知那蠱蟲的特性,然而誰也沒有詢問拒絕,接過蠱蟲,融入本命蠱。
「融入此蠱之後,你們便能感知黑蠱師的存在,繼而可以吞噬黑蠱,化為己用。」謝茯苓說道。
四人眉眼動容。
這些年來,他們也曾殺過黑蠱師,但無論他們如何研究,卻始終無法徹底解決黑蠱師,甚至因為無法殺了主蠱,導致那些作為子蠱的黑蠱師,他們也殺不死。
但現在……
幾個人微微激動,神情氣息起伏波瀾。
「黑蠱師與我蠱宗生死大仇,見之,殺!」謝茯苓冷冷的命令道。
「當年陷害我蠱宗者,的確是黑蠱師,可滅我蠱宗,殺我蠱宗百萬弟子的卻是諸宗。」
一人磨着牙,恨恨說道。
「放心,待解決了真正大患,血債,自然用血來償!」謝茯苓雙眸冷冽說道。
幾人藏於暗處,知道韓鳶與丹晴他們守在謝茯苓的身邊,還以為謝茯苓會因着這份情誼,替他們求情。
現在看來……
「謹遵蠱主令。」幾人同時應道。
「司暗,這蠱蟲你也融入。你把人按照蠱宗登記在冊的弟子,將諸峰弟子挑出來,管理好。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一月用來等待蠱宗弟子全面來到宣京,兩月用來給你們整治。三月之後,我們該屠戮了所有的黑蠱師,為蠱宗先輩以血祭奠。」謝茯苓眼神冷冷的命令道。
沒有人知道,謝茯苓為何突然間之中對黑蠱師痛惡至極,對蠱宗有了歸屬感。
但謝茯苓知道。
吞噬黑索塔的時候,她連帶也繼承了黑索塔吞噬那些生靈所帶來的痛苦與曾經的記憶。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謝茯苓一直都以為這話不過是說說,在芻狗也不為到哪裏?
可吸收了黑索塔之後,謝茯苓就真正發現,這世上有些人是真真正正的把令外一些人當成芻狗,連當成人都沒有。
八人離開。
謝茯苓讓吳鈞跟司暗一起下去。
「蠱宗當年應該剛查到什麼,還來不及仔細探查,甚至印證,就被對方先下手為強,所以他們才會不知道多少。」即墨洵在幾個離開之後,淡淡開口道。
「嗯。」謝茯苓輕輕應了一聲,「我先前以為蠱宗應該會知道些許,卻忘記了其中的時間關係。如今看來,想要知道蠱宗當年的一切,就應該找一劍宗,以及你口中那位是虛空宗的師父,才能知曉。」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看來,九鎖陣的陣眼,以你的能力,一個一個解決,只是時間問題。唯一讓人擔心的事情,便是解決了九鎖陣之後,那些人那個世界的一切。」即墨洵說道。
「沒錯。現在我們只知道那些人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是修真者。加之你所說過的天外魔物,這些都得考慮。」謝茯苓說道。
即墨洵還想到一點,但他沒有說。
謝茯苓嘆了一口氣,道「除此之外,九鎖陣毀了,天地靈氣是否能復甦?這一點我現在也不知道。」
即墨洵攬着謝茯苓,就知道謝茯苓與他心意相通。
他考慮的也是這一點。
「我看丹晴使用靈力,似乎不再像之前一樣,精確算計,小心使用。」即墨洵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謝茯苓說道。
「要問問嗎?」即墨洵詢問道。
謝茯苓搖了搖頭道「我們離開了無有鎮,丹晴回來了,韓鳶卻一直沒有回來。我想這其中必然有什麼,等韓鳶回來再說。」
之後的日子。
宣京熱鬧非凡。
而這一日,馮容帶着妻子一身狼狽,狀若乞丐一般逃了回來。
「姑娘。」
裝扮成乞丐,守在謝家附近,一直等待的馮容,這一日看到謝茯苓,對着他喊道。
謝茯苓聽到聲音,立刻看了過去。
只一眼,謝茯苓就認出了馮容。
「馮容?」
謝茯苓看過去,帶着不確定問道。
「姑娘。」馮容又喊了一聲,眼中有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跟我先回去。」謝茯苓對着馮容說道。
馮容點點頭,這才帶着跟着他一路逃亡到這裏,瘦的皮包骨頭的妻子。
「你們怎麼變成這樣了?」謝茯苓詢問道。
她走之前,給馮容留了後手,但現在馮容居然如此狼狽的瘦的她都快認不出來的在謝家門口坐着乞丐。
謝茯苓忍不住看了一眼馮容的妻子,從眼睛她還能看出來是當日的那個容貌明艷的女子,但此時她瘦弱不堪。
謝茯苓彈指。
兩隻蠱蟲送入馮容與他妻子的身體裏道「這蠱蟲可以幫着你們養身體,讓你們不至於以後落下暗疾。」
「多謝姑娘。」馮容謝道。
「大孟發生了什麼事情?」謝茯苓詢問道。
「姑娘大婚之後,孟景善從大宣回來之後,就有無數的陌生人湧入孟京,人數日日增多。因着姑娘留下的人,我知道那些人是黑蠱師,暗中便記在心裏,將那人製作畫像暗暗登記成冊。」馮容說道。
謝茯苓讓人給馮容與他的妻子,取了膳食,將膳食推到兩人面前。
「我進行的很隱秘,倒也未曾有人發現,只是隨着黑蠱師越來越多,甚至朝中大臣也都用了黑蠱,那些人開始逼迫我家。」馮容說道。
謝茯苓沉默着。
「我知道黑蠱的特性,便有些不願意,想要帶着家人離開大孟,前往宣京尋找姑娘。卻不曾想,那些人竟然直接動手。我父母二人為了救我,不成為我的拖累,自盡而亡……」
說到這裏,馮容眼中一痛,語氣微微哽咽。
「我不是告訴你,必要時候,保全自己。」謝茯苓感覺到馮容的痛苦,說道。
她早就知道,黑蠱師一定會對她的人出手,為了他們的安全,他給他們都留下了這句話。
「姑娘,人活一世,有所為有所不為。」馮容說道。
謝茯苓咬牙。
「聶陽也死了,他死前染給我告訴姑娘,遇到姑娘,他很開心,並不後悔。」馮容說道。
謝茯苓抿了抿唇。
「你們就留在謝府好好養身體,我會讓人來教你們蠱術,到時他們的仇,你們親自來報!」謝茯苓眼中寒光凜冽的說道。
「多謝姑娘。」馮容哽咽道。
謝茯苓看着馮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她其實不介意的。
不介意馮容與虎謀皮靜待時機,聯繫上自己。
只是……
最終,謝茯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孟景善什麼情況?」
「孟景善應該受制於人,沒有辦法。我這次能一路討回來,孟景善暗中也幫了不少,而且孟景善現在的情況很是複雜,他像是體內多了一個自己跟他在爭奪身體權一樣,理智很清楚,卻有時候無法自控,他很清楚,另外一個也是自己,但偏偏另外一個做的都不是他所想做的事情。」馮容皺眉形容道。
也就是因為孟景善身不由己的緣故,馮容才不敢也不願意與虎謀皮,妥協一時,謀求機會,再尋謝茯苓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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