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在上京的中山精神病院裏,雲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精神非常非常差。
他捂着頭,從床上掙扎着爬了起來。
來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他才感到稍微舒服了一點。
最近一段時間,原始意識似乎失去了耐心,陷入一種瘋狂的境地。
它攻擊的頻繁越來越高,基本上是一天一次,似乎想用這種方法徹底拖垮雲天。
這些日子不是人過的,除了醒着,就是和原始意識鬥爭。
經過這一段時間,雲天得承認,是他太小看這個東西的威力了。
乏味的生活帶來了精神上的低迷,他甚至感覺到了抑鬱症的前奏。
這個時候,他忽然也開始有些動搖,不如把藥吃了,免得如此痛苦。
但云天明白,這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他一直在努力走出一條和其他融合着不一樣的道路,現在放棄,未免太可惜了。
或許情況已經開始好轉,或許還沒到最差的時候。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鐘,離下一次攻擊還有一段時間,他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五月中旬的上京已經頗為炎熱,雲天走到大院中,見天氣不錯,便四處閒逛起來。
樓前的大院並不大,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融合着在這裏轉來轉去,也沒人理會他。
於是雲天繼續向里逛去,卻見樓層後面別有洞天,有一條小徑一直通向後院,兩邊均是鬱鬱蔥蔥的綠色。
見此,他信步走了進去。
一進入這裏,他頓時感到心情舒暢了不少,四處走走,四處看看,聽聽鳥語,聞聞花香,此時能再沖一杯綠茶……,想多了。
雲天不由得搖頭苦笑,還是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再說這些閒情逸緻吧。
正走着,他忽然看到一課大樹下站着一個人,正是許陽。
見此,他走了過去。
許陽聽到來人,轉過頭,面上有些驚訝,但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說道:「這麼巧。」
雲天見許陽的情況好轉了很多,便說道:「怎麼樣?快渡過難關了嗎?」
許陽聽此,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吃了兩顆藥,這一級再不渡過那就奇怪了。」
「什麼!你怎麼吃這麼多!這可是有服用限制的。」雲天驚道。
許陽擺擺手說道:「無妨,之前你也聽那個曹青說了,我們獲得的低等帝王細胞,限制了我們為未來的進化,像我們這樣,最多進化到D級就已經不得了了,既然如此,何必去受那份罪呢,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資質太差。」
雲天見此,沒有再說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接觸的帝王細胞究竟是什麼等級,自己這麼拼死拼活,真的有必要嗎?
正想着,忽然聽到背後有人說道:「呦,這不是小許子和小雲子嗎?怎麼樣?咱們跟過來還真有意外收穫。」
兩人沒轉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曹青!你要幹什麼?」許陽冷聲道。
曹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四下看了看說道:「你們還真選了個好地方,我正愁沒機會收拾你們呢,特別是小雲子,那天讓你把酒送來,你竟敢半個月不露面,今天必須給你們規矩一下。」
「曹青你敢!這麼做你就不怕受到處分?」許陽目光變了變。
曹青嗤笑一聲道:「處分我又怎麼樣?我可是原生帝王細胞注射者,未來將是國防的重要力量,你覺得我會怕一個處分嗎?」
「兄弟們,給我打!記得別變身!」曹青吩咐一聲,捏着拳頭就走了上來。
「你!……」許陽示意了一下雲天,擺好戰鬥姿勢。
沒想到雲天此時卻哈哈大笑道:「我當原生細胞注射者有多牛逼,到頭來還是靠着以多欺少,你既然一口一個垃圾叫我們,你不會連我們兩個垃圾都怕吧。」
曹青聽此,一下站住了腳步,他抬手制止了後方人的動作冷聲道:「想激我?你當我會上當?」
雲天指着他繼續叫囂道:「我就是激你怎麼樣?我們不是垃圾嗎?你連兩攤垃圾都踩不了,還一口一個什麼原生細胞注射者,真不要臉。」
「你!……」曹青被他氣的無語。
說真的,雖然他是原生細胞注射者,但必定也還是在F級,只是比其他融合着要強一些,單打獨鬥肯定沒有問題,但是一對二,他心裏也有些發虛。
「來啊,看你那慫樣,既然你不敢上,不如我們一對一單挑怎麼樣?你不會連一堆垃圾都踩不了吧?」雲天繼續挑釁着。
「雲天!」許陽面色一變制止道,本來還是優勢佔盡,怎麼他又玩這一出。
曹青聽此,忽然冷笑一聲道:「沒問題,這可是你自找的。好!我今天就和你一對一。」
雲天將局勢看的很明白,這個曹青既然猶豫,肯定是沒有把握一對二,而且他也不是個十足的蠢貨,不會貿然向前,繼續再挑釁下去,只會讓他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的帶人打過來。不如退一步求其次。
他自認從成為融合者以來,也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慘烈實戰,沒有必要怕一個同級的融合者。
雲天倒要看看,原生細胞注射者究竟牛逼到什麼程度。
他忽然對曹青問道:「順便問一句,你既然快駕馭住原始意識了,吃藥了沒有?」
曹青聽此一愣,回問道:「吃了又怎麼樣?據我所知,這一級還沒有可以不吃藥就行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確認一下,別待會被我打的滿地找牙,讓你接受不了現實,得了失心瘋,國家豈不是又少了一個未來的棟樑?我好怕噢,原生細胞注射者,好牛逼啊。」雲天嗤笑道。
「你找死!」
曹青聽了怒吼一聲,猛的撲了上去,到了近前,一拳便朝雲天的面上打去。
雲天身子一閃,避了過去,正要還擊,卻見對方的另一隻手又從下方攻來,竟然是連環招。
見此,雲天向後微微一仰,擦着鼻尖避開了對方的上勾拳。
對方在空中,後繼無力,雲天正要動手收割。
空中的曹青這時忽然探出雙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身子一扭,兩條膝蓋便猛的朝他臉上頂來。
雲天心中雖驚,但並不亂,他雙手砰砰兩下,擋住了這兩計強悍的膝擊,繼續向上一抬,打開了對方的雙手。
但曹青攻勢依然不停,空中的雙腿又瞬間變化,由頂變踢,直朝對方的咽喉攻去。
雲天見此,腳下一蹬,身子向後閃去,避開了曹青的兩連踢,一把抓住了他蹬來的腳,原地360度旋轉,猛的將他甩了出去。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曹青被甩到了旁邊的大樹上,滾落到地面,瞬間又爬了起來。
他半蹲在地上,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撞擊中徹底清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雲天。
許陽和其他四人一時都愣住了。
「切,真垃圾。」雲天說着,用鄙夷的目光看了過來。
「啊!」曹青怒到了極點,一個飛撲又攻了上前。
兩人一碰面,拳來腳往一通,互相沒討到什麼便宜。
曹青似乎對自己的一套連擊技很有信心,瞅准機會,他又一把抓住雲天的雙肩,身子猛的躍起,兩條膝蓋近身直朝他胸口頂去。
這時,只聽雲天嗤笑一聲,雙肘下頂,命中對方膝關節上方的弱點,輕鬆化解了這毫無新意的攻擊。
「你根本不懂得什麼叫打架!訓練場高手。」雲天看着面前的曹青冷笑道。
一下秒,不等曹青反應,他便一頭朝對方的鼻子上撞去。
嘭……!曹青頓時被撞了個滿天花,向後倒退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但還沒等他喘口氣,一記上勾拳就命中了他的下巴。
曹青腦袋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他穩住腳步,用雙臂護住頭部,暈暈乎乎的向後退去。
這時,他忽然感到頭上傳來一陣疼痛,自己的頭髮竟然被人猛得抓住。
曹青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但為時已晚,兩條膝蓋已經重重的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胸口此時傳來恐怖的骨裂聲,一下子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失去了行動的力量。
雲天在空中由頂變踢,留了一線,只撩起一腳,又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曹青的下巴頓時又傳來一陣骨裂的聲音,人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趴倒在地上不動了。
雲天落地,眼睛掃過其他四人說道:「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真是個弱雞。」
「殺了你,我一定殺了你!」曹青從地上勉力的撐起身子,臉上已經漲的通紅。
「嗷!」他的身體外開始凝結能量肉體。
「不要!別把事搞大!」
「老大!你要冷靜!」
曹青的四個小弟忙上前勸阻。
這說話間,他的能量肉體已經凝結完成,化作了一頭渾身滿是硬刺盔甲,頭生獨角的高大黑灰色怪物。
「滾開!」曹青手臂一抬,便將四個小弟掀到了一邊。
隨即怒吼一聲,直朝雲天撲來。
雲天正在思索要不要變身,忽然他眼前一花,只見之前領早操的變態緊身衣大叔不知何時站在了面前。
他雙手叉腰,看着狂襲而來的怪獸,並沒有動。
待他殺到近前,便猛的飛起一腳,直接將曹青踢的向後倒飛而去。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他撞在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上,隨後癱軟在樹下不再動彈了。
咔嚓!咔嚓!咔嚓!曹青身後的大樹發出了刺耳的斷裂聲,轟然倒下。
這時,變態緊身衣大叔回身看了過來。
雲天見此,趕忙雙手舉過頭頂,臉上露出無害的微笑。
緊身衣大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雲天幾下,便回過頭去。
見曹青的身體已經恢復原樣,他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四個小弟說道:「你們把他抬回去,回去告訴曹青,你們所有人的懲罰就是跳夠十天的早操,由我親自監督,跳不夠,永遠也別想離開這裏。」
「我……我也要嗎?我就是個旁觀者啊。」許陽忙問道。
「話我不說第二遍,你們所有人,我會盯着你們的!」緊身衣大叔伸出雙指,在眼前示意了一下。
雲天回想那天早晨的場景不由得一陣惡寒。
眾人散去,許陽來到雲天面前疑惑的說道:「你真厲害,我們本來是一樣的,可為什麼你卻比我厲害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雲天回道。
「是嗎,我一直都認命了,但是見到你,我感覺自己或許還能再強。」許陽說道。
「那你……繼續努力嘍。」雲天不想對視許陽真誠的目光。
「我會的,謝謝你給了我繼續向前的動力,我只是不想再成為被人拋棄的垃圾。」
雲天看着離開的許陽,心中頗有些無奈,隨便給人虛無縹緲的希望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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