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一百三十一】君臣互戲

    江呈軼微微沉眸,壓低身子問道:「陛下方才不是已經相信臣對此案作出了結了麼?陛下還說可以不罰。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怎麼忽然?臣愚鈍,還望陛下明示?」

    

    他故裝蠢拙、小心試探,語氣里透着一股恐慌與畏懼。

    

    魏帝冷聲說道:「朕方才說的不罰,只是不罰你私闖內宮的罪過。朕可沒有說過要饒了你的失職之罪。況且你對此案雖已有了結,可朝中眾臣與京城萬民還不知此事的原委真相,你總該拿出個像樣的理由去向他們解釋?」

    

    「失職之罪?」江呈軼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問道,「如此說來陛下是相信臣與私放蘇刃一事無關了?」

    

    「你冒死闖入宮中,拼了性命也要面見朕,不就是為了澄清這樁事麼?倘若真如鄧情所說的那般,由你籌謀、薛青輔助、袁服動手,你又怎會再回皇宮,自投羅網?」

    

    「陛下真的信臣?」江呈軼顫着聲,帶着微微發抖的哭腔,抬首望着這位年輕的帝王。

    

    「朕若是不信,如何還會親自來照料你?這便當是朕之前誤解你,作出的賠罪了。」魏帝從座位上起身,親自彎腰將他扶起,鄭重其事道:「朕已然信了你,但你要將實情據報,千萬不可有任何隱瞞。」

    

    「臣遵旨」江呈軼順着他的攙扶,緩緩從地上站起了身,一步步虛弱不堪的坐回了榻上。

    

    「臣逃避府衙追捕數日,一直潛伏在京郊之外,苦等數日,終於在山道上將逃獄的蘇刃抓獲。除此之外,臣還另外逮捕了幾名與之同謀的人,已大概摸清楚了當日劫獄案的事實真相。陛下!臣此時此刻第一想要澄清的便是袁服的罪名。」

    

    魏帝蹙眉問道:「袁服?你要替他辯解什麼?當日殿上,鄧情壓着他前來,他可是親口承認了自己參與劫獄之事,亦承認了自己與東南巷搶劫殺人案有關。他先是草菅人命,後又濫用職權,私放重犯,罪名已是板上釘釘。朕可以相信你與他所為之事無關,但絕不允你濫用朕對你的信任,去為這樣一個蛇蠍之人辯駁。」

    

    「回稟陛下。要說袁服草菅人命,那當真是天大的冤屈。東南巷搶劫殺人案與袁服根本沒有半點關係案發當日,袁服一直在東府司御史台內處理公文,根本沒有機會去往東南巷」江呈軼為袁服辯解着,一臉悲泣。

    

    魏帝卻反駁道:「朕可是聽說,殺人者乃是一名喚作陳五的人。袁服沒有親自去東南巷,難道就不能指使陳五殺人?江卿,你未免也太信任袁服了。」

    

    江呈軼道:「陛下臣信任袁服,便如同陛下信任臣一般。臣對袁服的品行了如指掌,知曉他絕不會如此行事,才敢在陛下面前爭論一二。」

    

    「爭論無用,朕要看的是證據,你說他是被冤枉的,與東南巷殺人案無關,總要有確切鑿實的證據。」

    

    江呈軼立即拱手作揖道:「臣有證據,宮門之外,停屍於義莊之中的陳五屍體便是證據。」

    

    「陳五的屍體?」魏帝先是一怔,後而直接笑了起來,「既然已成屍體,又豈能當作是證據?袁服先你一步將他滅口也未可知。」

    

    江呈軼力稟道:「陛下此人死時,袁服已被宮廷扣押,又何來機會將其滅口?」

    

    「你是說此人在袁服下獄後,才被殺?」魏帝緩緩收住笑聲,眉頭緊鎖道。

    

    「正是如此。」江呈軼垂頭答話,「臣在郊外嚴防死守,為得便是抓獲此人與蘇刃。一日前,意外的在城郊牛欄坡上發現此人搏殺打鬥的痕跡,一路尋過去,趕到時,此人屍體上還留有餘溫,脖頸被人一刀割開,死狀奇慘。若真是袁服指使陳五殺人此人又怎會在袁服入獄後,才被殺?」

    

    魏帝聽此言論,默默沉寂下來,眸中也漸漸暗寒起來:「那麼依照你的意思?」

    

    「陛下袁服確實是遭人誣陷栽贓的!」

    

    「若確如你所說。那麼袁服又為何要承認罪名?」魏帝疑問道。

    

    江呈軼答道:「此乃袁服迫不得已之舉,實是無可奈何。袁服之妻母在東南巷搶劫殺人案事發後,便失去了蹤跡,袁服家宅也被人洗劫一空而當日押送蘇刃前往刑場行刑之前,袁服也曾因東南巷的案子親自前往偵察,歸來後便已神色不對。這一切的一切分明是有人綁架了袁母袁妻,以此要挾袁服不得不為其行事。」

    

    「你說得可都是真的?」

    

    「人證物證俱在,臣不敢胡言亂語。」

    

    「如你所說那麼袁服後來在牢獄之中,掩護陳五與蘇刃對調,安排贗品入內,混淆視聽,也是他受人所迫而為?」

    

    「回稟陛下正是如此。」

    

    「荒唐!」魏帝冷冷道,「你當朕是三歲兒童麼?這麼好欺瞞?」


    

    江呈軼臉色一白:「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

    

    「朕不信,何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朕的臣子家屬為要挾!」

    

    顯然,魏帝很不相信江呈軼說的話,骨子裏皆是排斥與厭惡,他目光陰騭,死死盯着江呈軼道:「朕猜恐怕你接下來便是要指證鄧情了吧?江呈軼你以為朕肯自降身份前來親自照顧你是因為什麼?朕可沒那個心情聽你在這裏胡扯!」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此時此刻他出現在皇宮,以一己之力澄清冤情,指證鄧情,在魏帝看來,只不過是剷除異己的行為。

    

    魏帝動怒,江呈軼便再次從榻上起身,朝他跪了下來:「陛下臣知陛下不願信臣,故而,臣準備了十足的證據,還望陛下一觀。倘若陛下看了這些證據,還不信此事乃是鄧情害臣臣願受陛下任何處置,從此以往再無任何怨言。」

    

    魏帝陰陽怪氣道:「好啊。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證據能說服朕。」

    

    「陛下,臣獨自一人,冒死闖宮,故而所有證人與證物都備在了宮外,倘若陛下允准臣願清點證據,引領證人入宮,入殿與鄧情當面對峙。」江呈軼謙卑至極的說道。

    

    「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又打算出宮求助誰?」魏帝冷笑道:「朕不允。你且告訴朕,你的證人與證物都藏於何處,朕命崔遷親自去取,並引證人入宮。」

    

    江呈軼垂頭,寒眸一閃,冷光直溢。但他表面上仍裝得一副得受天恩的模樣,感激涕零道:「陛下願見臣之證人與臣查實的證據,已是莫大的信任,臣不敢再有奢求。」

    

    魏帝懶得再瞥他一眼,向帷氈外喊道:「梁岳,去南殿叫你師父來。」

    

    帷氈外守着的梁岳聽到這聲喚,立馬應了一聲道:「喏。奴婢這就去。」

    

    聲音落罷,那小內侍便輕手輕腳的竄了出去。

    

    江呈軼跪在地上,魏帝再未說過半句關切之語,甚至也無讓他起身之意,只是就這樣冷着。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直到崔遷在梁岳的帶領下,來到了武英殿中,才打破了這死寂般的氣氛。

    

    「陛下!陛下!老奴來遲!還望陛下恕罪。」崔遷聒噪的聲音傳來,使得屋子裏的人紛紛皺起了眉頭。

    

    只見這老宦官掀開帷氈,一步沖入了屋內,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滑到了魏帝面前。

    

    「你這奴才!什麼時候才能不聒噪?!」魏帝一腳踹到崔遷的肩頭,將他踹的摔了個跟頭。

    

    崔遷紅着臉粗着脖子,渾身是汗,跪倒在魏帝腳邊,抱着他的大腿不放:「陛下!老奴有罪!陛下切莫動氣!您的身子要緊。」

    

    魏帝厲聲對他道:「鬆手!若再如此,當心朕真的治你的罪!」

    

    崔遷這才期期艾艾的鬆手,轉身一看,便瞧見江呈軼穿着單薄的中衣,身上傷口依舊滲着血,如風中枯草般,羸弱至極的跪在地上。

    

    崔遷心中咯噔一下,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

    

    魏帝對他道:「朕有幾樁事要你親自去做。江卿已在宮外備好能自證清白的證據,亦有證人可為他證實,朕要你悄悄帶人將這些證據與證人帶入宮中,切記莫要讓任何人發現,否則朕唯你是問。」

    

    魏帝如此說着,崔遷僵持着身子,連連應道:「老奴遵旨,定將此事辦的妥當。」

    

    「另外朕要你,繞過宮獄所有人的眼睛,將鄧情給朕帶出來,就悄悄帶來武英殿,朕有話問他。」

    

    崔遷一聽,不由哭喪着臉道:「陛下您這不是在難為老奴?宮獄裏那些個官吏,哪一個不是精明似鬼?老奴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繞過他們的視線,將人給您帶出來?」

    

    魏帝冷眼剜他,呵呵兩聲道:「朕還不曉得你?宮獄裏有哪幾個人通着你的路子,你瞞不過朕的眼睛。」

    

    崔遷臉一紅,尷尬的說道:「到底還是陛下英明。」

    

    魏帝再次踹了他一腳道:「還不快去辦?磨磨蹭蹭什麼?難道要朕剁了你的腦袋?」

    



【一百三十一】君臣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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