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兩百二十七回】終是傷情難自服

    「他向埋伏在隴西的占婆伏兵傳了一份急報,將不知何時偷來的隴西軍防圖遞給了他們,命這些聽命於他的占婆兵偷襲平定王府,擾亂隴西境安,使得平定王府險些遭難

    而當時,平定王身邊的飛雲小大人雖及時趕來邊城稟報,但彼時,我們的注意力全被在梨園投毒的幕後主使所吸引,為了引出兇手,根本沒來得及細細思考此事,也因莫不清楚狀況,而不敢輕舉妄動。一筆閣 m.yibige.com

    他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甚至將派去滅口董道夫的自己人,劫殺於邊城長街之上,造出了一樁血案。等我們醒過神來一切都已來不及。隴西已然陷入絕境,即便後來蕭刺史快馬加鞭,領軍趕去援救,也險些沒有撐住。秦冶以兄長中毒以及隴西安危的兩個籌碼來要挾於我,逼我不得不將周源末等人與他放走」

    聽着事情的原委,江呈佳心口悶悶的有些痛,煩躁的揉了揉腦袋說道「忙活許久,仍是沒有將他們擒住。」

    千珊與竇月珊緘口不語,心情也十分沉重。

    「所以龍斛呢?龍斛還在不在我們手中?」江呈佳忽然想起什麼,倏地抬起頭望向千珊。

    她期待的表情,令千珊有些為難,她猶豫遲疑的說道「龍斛是秦冶答應放過隴西,替君侯解毒,為您治病的條件之一奴婢奴婢沒留住。」

    江呈佳啞然失語,喃喃道「沒有龍斛了?」

    千珊點點頭,便悶頭下去,不敢吭聲。

    見女郎如此重視龍斛,竇月珊心生疑惑,輕聲問道「嫂嫂你要這龍斛做甚?是要救什麼人嗎?」

    江呈佳頓眸,一眼瞥向低着頭的千珊,又看向竇月珊,最後轉眸道「是我需用此龍斛救一十分重要之人。」

    「子曰可否能知曉此人是誰?」竇月珊繼續追問。

    榻上的女郎卻閉上眼,不願再提。

    見狀,竇月珊面露尷尬,難以再問,便悄然的閉上了嘴。

    正當三人沉默時,扇門外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着一陣低微的敲門聲傳來,像是害怕驚擾屋舍內沉睡的人,屋舍之外傳來低沉的詢問「子曰你嫂嫂她,如何?」

    聽到外頭有人在喚他的名字,竇月珊肩頭一顫,下意識的朝江呈佳看了一眼,瞧見這女郎像是沒聽見一般,仍若無其事的靠在榻上坐着。他便僵了一下,悄悄起身,輕手輕腳跑到門前。

    扇門拉開,屋外的朗朗青年身穿玄衣,修長挺立於台階上,滿臉疲倦,雙眼通紅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前往北地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已瘦骨嶙峋,面色慘白,飄飄然站在那裏,若有一陣風,仿佛能將他輕易捲走,身形單薄至極。

    竇月珊瞧他累成這樣,還如此牽掛江呈佳,便不由心疼起來「兄長,你既然議事已畢,就該好好在書房休息。嫂嫂這裏,自有我與千珊看顧着。」

    寧南憂卻固執的很,不聽勸,且避開這個話題問他「她還是沒醒是嗎?」

    竇月珊沉默一陣,問道「不如兄長入屋瞧瞧她?」

    只見門前的郎君無力的搖了搖頭道「不了」

    竇月珊有些無奈道「昭遠兄長,你這樣躲着又有何用,如今嫂嫂未醒,你便不敢看她。若是她醒了,難道你一輩子都不見她嗎?」

    「再等等,再等等吧。」寧南憂喃喃自語道,「我怕她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

    竇月珊一陣無語,伸手拉住玄衣青年的手,認真道「兄長現在就進來瞧瞧。總歸嫂嫂還沒醒,她不會同你爭吵。」

    寧南憂下意識想掙脫。

    見他扭扭捏捏的不肯,竇月珊哭笑不得道「寧昭遠!我原本瞧着你遇事果斷利索怎得如今反而磨磨唧唧?快進來。」

    竇月珊硬拖着他入了屋,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寧南憂中過毒,又負有重傷,體力虛乏,根本抵不過竇月珊的強硬,三兩下便被拽入了屋中。他踉蹌的跨過門檻,險些撲倒在地上。竇月珊眼疾手快的扶住,將他往內間帶去。

    掀開層層簾帳,兩位郎君左一步、右一步彎彎繞繞行去。

    寧南憂一直低着頭,直到站在紗帳前,才發現那一直沉睡的女郎,不知何時已甦醒起身。此刻,她睜開了眼,正愣愣的望着他。

    他訝然,當即扭頭看向竇月珊,壓着聲音問道「你不是說她還沒醒嗎?」

    竇月珊乾笑了幾聲,迅速將寧南憂搭在他肩上的手推開,並一把拽住千珊的手臂,動作利索的往屋外奔去。一邊跑,一邊留下話道「昭遠,你便同嫂嫂好好聊一聊我與千珊便不打擾了。」

    被拉走的千珊,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便與竇月珊一起出了屋子。

    瞬間,屋內只剩下江呈佳與寧南憂兩人。

    男郎女郎隔着一層紗,默默對視,片刻沉寂後。寧南憂主動掀開了紗帳,坐在了床沿,悄悄朝她靠近了些,低着頭問「你感覺可好些了?」


    「沒死。」對面傳來冷冷的應答。

    寧南憂閉眼,硬着頭皮說道「我們從北地回來了。」

    「我知道。」仍是簡單的幾個字,她好像不願與他多說。

    定是還在生氣,寧南憂心裏默默想着,登時無措道「那那你好生休息,我軍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便先走了。」

    他起身轉腳便想逃。

    「慢着。」疏離且淡漠的聲音傳來。寧南憂頓住腳步,回首而望,默默的等她開口。

    只聽這女郎淺淺的嘆了一聲道「你還疑心於我嗎?覺得秦冶所行之事,是我操控的?」

    他瞳孔緊縮「我知道不是你。」

    女郎扭頭,向他投去目光,冷冷問道「這話可是真心的?」

    寧南憂默默頷首,雙眼真誠的看向她,希望她能讀懂自己內心的愧疚。

    江呈佳卻覺得分外煩擾,撇開頭,不願看他「多謝君侯不疑之恩。我累了君侯請回吧。」

    她毫不猶豫下了逐客令,似乎不願再與他多說。

    寧南憂被噎住話語,一時彷徨,低下眼眸失落道「你若氣我,怨我都可以。我只求你好好養傷,不許胡來了。」

    「我胡不胡來,與你有什麼干係?」女郎氣惱道,「你快走吧,別來煩我。」

    她頻繁催促他離開,側着身子,始終不願再去看他。

    寧南憂欲言又止,沉鬱片刻,沮喪離開。

    屋舍之外,竇月珊等候着,仿佛比當事人還要緊張,在院中來回踱步,一臉不安。

    千珊看着他,啼笑皆非道「小三郎,您快別轉了轉的我頭暈。你放心好了,女君在昏迷前,想得都是如何消除主公的疑慮,她是想和主公重歸於好的如今得到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竇月珊皺眉,聽她安慰之語,仍是滿滿不安。

    這時,緊閉的扇門被打開。一聲「吱呀」引得兩人同時望去,卻見寧南憂一臉沉鬱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竇月珊登時覺得不好,悄悄靠近問道「昭遠如何?同嫂嫂談得怎麼樣了?」

    這玄衣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惹了她,哪有那麼容易便能求得她的原諒?她自是惱我的。這原怪我,是我一心覺得她有事瞞着我才鬧成如今這樣」

    千珊見結局與她方才所想不同,不由訝異道「不應該呀女君她」

    寧南憂嘆道「罷了千珊,你替我好好照顧她。日子還長,既是我惹惱了她,慢慢哄回來便是。」

    千珊鎖起眉頭,上前說道「主公你莫要擔憂,女君她還在氣頭上,等過一陣會好一些的。」

    她輕聲安慰着,寧南憂苦澀一笑,點了點頭。

    竇月珊放眼瞧着那緊閉屋門的房舍,愁眉苦臉的凝着雙眸,思考着有什麼辦法,能讓這夫妻二人和好。

    彼時,江呈佳蜷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裏,神情落寞。

    房屋的門開開合合數次,千珊溜進來,悄悄走到床榻邊,掀開紗帳,便瞧見女郎鬱郁沉沉的坐着,滿臉滄桑和疲憊。

    「姑娘」她心疼的喚了一聲。

    裏頭的女郎,像是突然被驚醒一樣,朝她茫然望去,木愣發滯。

    「姑娘您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千珊想開口為寧南憂說話,只是話到嘴邊,又不自覺的咽了下去。

    女郎輕輕搖頭,對她露出勉強一笑道「除了身子遲鈍別無其他了。你莫擔心,會慢慢好的。」

    見她強顏露笑,千珊一陣心酸,小心坐在床沿問「姑娘肚子餓麼?要不要奴婢給您做些吃食?」

    江呈佳深呼吸道「不必了。千珊你坐在這裏陪陪我便是。我有些累,有些煩。除了你,不願見任何人。」

    她低聲懇求,猛一下觸動千珊,令其鼻樑一酸,眼中情不自禁的湧出了淚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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