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向他的眸光不再溫柔,冰冷無情,臉上更無從前面對他,帶着三分調侃的溫和笑意。一窩蟻 m.yiwoyi.com
甄善抬手,箭滿弦,殺意凜冽,沒有任何猶豫地要取他的命。
言燁臉色微白,身體如灌了鉛,對朝他而來的利箭不躲不避。
「殿下!」
向壹飛身擋在面前,箭羽狠狠貫穿他的肩膀。
言燁眸光一顫,伸手抓住他,躍下樹,見他肩膀鮮血湧出,劍眉微蹙,抬手點了他幾處大穴,為他止血。
甄善鳳眸微眯,再次抽出箭羽,對向兩人,似不取他們的性命誓不罷休。
「攝政王殿下息怒,我家殿下是有苦衷的,請您聽他解釋一句。」
向壹撐着傷,對甄善喊道。
「苦衷?你們主僕還真當本王是傻子了?還想一耍再耍?」甄善冷笑。
言燁瞳孔微縮,淡淡道「我早已說過,你會後悔的。」
「後悔?呵,本王確實幹了一件蠢事,但如今修正這個錯誤,也還不晚。」
話落,箭羽破空而去。
言燁閉了閉眼,拔劍擋下箭羽。
甄善眸色冰寒,扔下弓箭,抽出軟劍,足尖一點,劍意縱橫,殺氣驚人。
言燁抬手擋住她的殺招,強悍的真氣激盪,周圍的樹木皆被攔腰切斷。
目光交接,一個嗜血冷酷,一個眼底滿是痛色。
甄善紅唇勾起,諷刺無情,招招致命。
言燁只擋不反擊,低聲呢喃「你真的要殺我嗎?」
「廢話真多!」
甄善趁他心神不寧,虛晃一招,挑掉他的劍。
言燁倒退了幾步,心臟一陣又一陣地抽疼。
廢話?
從前,她恨不得自己能多跟他說幾句話,如今,已是廢話了嗎?
劍光襲來,言燁閉上眼,他本就欠她一條命。
「殿下!」
向壹一驚,想去擋,卻沒法動彈。
「小善,住手!」
女皇焦急的聲音傳來,甄善手微微一顫,劍偏了一下,只削落他一縷髮絲。
「阿燁,」女皇慌忙地跑到言燁面前,擔憂問道「可有受傷?」
言燁不覺地躲開女皇的觸碰去看她,卻發現她根本沒看自己一眼。
他眸光暗了暗。
甄善看着女皇,眼底划過一抹不明的情緒,拱手行禮,「參見皇姐。」
女皇本來想呵斥她的,可觸及她冷淡的神色,不覺浮起愧疚和尷尬,只乾巴巴地問道「小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晨,得知皇姐圍獵,擔心獵場有什麼宵小威脅您的安危,便趕來了。」
「哦、哦,這樣啊。」
甄善淡淡一笑,「還未恭喜皇姐喜得一位心儀的皇貴君,臣妹已吩咐人備好賀禮送入宮裏了。」
眾大臣「……」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諷刺到了極點。
而且,這賀禮……
想起攝政王殿下方才險些直接劈了皇貴君,眾人咽了咽口水。
殿下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啊。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換成她們,也想砍了這薄情寡義的男人。
女皇眸光閃了閃,「小善……」
「皇姐喜歡越國四皇子,怎麼不早些跟臣妹講,若是早知,臣妹定當親自送他入宮。」
甄善笑着說道,仿佛言燁於她,真的不過就是一個人男人罷了,自己的親姐喜歡,送她又何妨?
言燁臉色煞白,淺淡眸子怔怔地看着面前冰冷薄情的女子,往日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恩愛時光,他們的感情,好似全部被她無情斬斷,再不剩一絲。
她怎麼能?
「甄善!」
女皇見言燁眸中染上痛苦,出聲喝道。
甄善?
記憶中,好像還是第一次她的親姐姐這麼冷硬憤怒直點她的大名。
以往,她見過不過不少親姐妹為了財產、為了愛人、為了地位自相殘殺的,總以為她與甄皓會是不同的。
她們相依為命多年,互相扶持走到如今,彼此信任,就連皇位都能拱手相讓,是最親密的親人。
如今,她一心想撥亂反正,不讓外敵對風吟有可乘之機。
可她的皇姐……
甄善心冷的同時,也倍感無力。
女皇對上妹妹失望的眸光,心臟抽了抽,火氣不覺都成了內疚。
她也掙扎過,不願去跟妹妹爭,也希望妹妹幸福,只是情之所鍾,她亦無可奈何。
「小善,你去朕的帳營等朕。」
甄善垂眸,「臣妹告辭。」
「來人,帶向壹下去療傷。」
「是。」
「阿燁,朕先送你回去吧,」女皇溫聲地對言燁說道。
言燁卻沒看她,眸光落在大步離開的女子身上,漸漸地遠離他的世界。
他是不是要永遠失去她了?
善善……
「殿下!」
在言燁幾乎要不顧一切地去追甄善時,向壹突然出聲,定定地看着他。
言燁渾身一僵,腳再也邁不動了。
……
「小善。」
女皇回到帳營時,見甄善背對着她,站在風吟的版圖前,她腳步頓了頓,輕聲地喚道。
甄善轉眸,俯身行禮。
「小善,」女皇連忙扶起她,「不是說過,私下別拘禮的嗎?」
甄善抬頭,眸光淡淡地看着她,問道「皇姐待臣妹,還是一如既往嗎?」
女皇臉色微僵,沉默幾息,「小善是在怨皇姐嗎?」
「沒有,」甄善搖頭,「皇姐也是被奸人算計的。」
「小善,」女皇無奈,「你真的誤會阿燁了,是朕先對他動感情,也是朕陰差陽錯地與他……皇姐對不起你,但,是真讓他入宮受封,以此對越國施壓,保住他外祖一族和大皇兄的命,他也是無奈的,若有錯,也是皇姐,不關他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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