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宮
鳳清塵一襲白衣,清冷如雪,他端坐在屏風前,修長玉指放在琴弦上,輕輕撥動。一筆閣 www.yibige.com
琴音裊裊,空靈悅耳,只是比起以往的無波無瀾,今日,似隱約多了一分歡快。
他寢殿的一切,與七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似乎特別保留着,只待一人歸。
殺意突至,鳳清塵淺淡眸子微動,琴音一轉,淡淡化解了襲來的紅綾。
甄善收回紅綾,落在寢殿中央,眸色凜冽,殺意驚人。
鳳清塵抬眸,看着她,觸及她身上的紅裙,淺淡眸子划過一絲異光,淡淡道「雪蓮,紅衣,不適合你。」
「我丈夫喜歡紅色,關你何事?」
鳳清塵劍眉幾不可見地蹙起,「天道並不認可你們的婚約。」
甄善指尖凝聚靈力,「何須它認可?」
鳳清塵搖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見她殺心如此重,實事求是地說道「雪蓮,你不是本尊的對手。」
甄善淡淡勾唇,鳳眸漫上一絲血色,周身氣息倏而暴漲,無數花瓣環繞着她,屬於她本體的魂力覆在花瓣上,朝着鳳清塵涌去。
鳳清塵眸中划過一絲詫異,神色一凝,揚手,強大的靈力化為屏障,擋住那些花瓣。
轟!
封逍遙剛靠近凌霄宮,便被那恐怖的靈力碰撞餘波給震得摔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他愕然地看着變為一片廢墟的凌霄宮寢殿。
怎麼可能?
雪蓮哪裏來如此恐怖的力量?
她不要命了?
塵土散去,鳳清塵站在廢墟中,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俊美無雙的容顏有幾道血絲,儘管看似狼狽,但他依舊波瀾不起,淡漠若掌控眾生的神靈。
不過,封逍遙從未見過有人能將神主傷到這般地步,連祁御都未曾。
她究竟……
甄善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她動用自己神魂的力量,被天道反噬,若非這具身體乃是上古雪蓮所化,早已破碎不堪了。
她唇角溢出鮮血,強忍着不倒下去,似還想再動手。
「即便你與本尊同歸於盡,也救不了他。」
鳳清塵眸色清冷淡漠,看着她,平靜地說道。
甄善鳳眸恨意更甚,「鳳清塵,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本尊何曾有過言而無信?」
「呵,玩弄字眼,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放過他。」
「本尊並未說過不殺他,不是嗎?」
他先前只說祁御立心魔誓言,他便解開紅繩,從未承諾過任何放過他的話。
「你……」
甄善氣極,靈力耗盡,她抓過旁邊的一塊石頭,狠狠朝他砸去。
鳳清塵微微一側,避開,「雪蓮,你本就不該和他攪和在一起的。」
「老娘跟誰在一起,關你這個偽君子什麼事情?」甄善再砸一塊石頭過去,怒罵。
老、老娘?
鳳清塵眉心微抽,抬手接住石頭,「果然跟他在一起久了,你的禮數全都拋諸腦後了。」
「閉嘴,誰給你膽子說我丈夫壞話?」
「雪蓮,夠了,別再放肆了!」
甄善還想再拿起一塊石頭砸死那王八蛋,卻猛地噴出一口血,整個人無法控制地往後仰去。
鳳清塵還未思考,身體便先一步,將她接住,看着她身上溢出淡淡的光華,趕緊握住她的手,呼吸微窒。
他眸色很沉,輕嘆一聲,溫和的靈力沒入她的體內,修復她幾近破碎的本體。
直到幫她維持住人形,鳳清塵才收了靈力,「咳咳!」
「神主,您沒事吧?」
封逍遙調息一下,終於能站起來,見鳳清塵唇角溢出鮮血,擔憂問道。
「無礙,」鳳清塵將甄善抱起,往旁邊的偏殿走去,「這裏處理一下,對外就說是本尊修煉出了一點岔子所致。」
「是。」
封逍遙無奈應道。
美人誘人,美人也是禍水啊。
……
甄善這一昏迷,就是好幾日。
她剛醒來,觸及坐在她床邊的白衣男子,眸色一冷,又想爬起來,跟他拼命。
只是她剛一動,臉色煞白,身體的劇痛讓她跌了回去。
鳳清塵扶住她,「不想死,就乖乖躺着。」
甄善忍着身上的劇痛揮開他的手,「假仁假義!」
鳳清塵收回手,淺淡眸子看着她,似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甄善警惕地問道。
「你若再鬧,本尊就將你變回本體,等祁御消失,再放了你。」
「你敢?」
「你覺得呢?」
甄善氣得渾身發抖,「鳳清塵!」
「雪蓮,你來凌霄宮,真的只是來跟本尊拼命?好為祁御報仇?」
她一頓,閉了閉眼,「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你怎麼不覺得,他厭煩了跟你的平凡生活,野心復燃呢?」
「鳳清塵,他不是你。」
「雪蓮,你覺得我所做一切,是因為野心勃勃嗎?」鳳清塵突然反問道。
「難道不是?」
「你很了解我?」
甄善似聽到什麼笑話,「我為何要了解你?」
「不了解,你如何拿我跟祁御相比?」
甄善眸色淡淡,「也對,我為何要拿自己的丈夫跟你相比?」
鳳清塵神色冷了一分,起身就想離開。
「鳳清塵,站住!」
甄善不管身上的傷口,撐着坐起來,慘白着臉,「你到底做了什麼?他都已經放棄了一切,甘於平凡,你為何還那麼容不得他?」
鳳清塵攏在袖中的手微緊,「本尊說過,他即是從本尊的魂魄分離出去,本尊就有權利處置他。」
「憑什麼?鳳清塵,就因為你不要七情六慾,他就活該去死嗎?那為何死的不是你這個冷血的怪物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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