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問起乾玄的臉,乾玄抬了抬手卻僵在那裏。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聽他輕笑了一聲然後說了句「無妨」。
「怎麼了爺爺,乾玄的臉怎麼了?難道您能看到他的臉上有什麼不妥?我……我看不到他的五官啊……您能看到的?」我扥着爺爺的袖子說。
爺爺搖了搖頭說「我和你看到的一樣,只是乾玄他以前是有五官的,現在卻……,乾玄,這是為何?」
乾玄聽了爺爺的話後,臉上華光一閃,一張絕世容顏浮現在臉上。看到他的臉我不禁忘了呼吸……不自覺說了句
「臥c……「」
尷尬!極度尷尬!
在兩位大長輩面前居然說這個……爺爺為了我的面子,假裝沒聽見,輕聲咳嗽了一下,沒想到,乾玄也同時咳嗽了一下。還不如被訓一頓,這樣不是更尷尬……
乾玄的臉,大概是一種終極的俊美,我想不到世上還有比他更美的存在,但他的面容,無論如何都缺少溫度,每一個精緻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卻呈現出冷漠,疏離的感覺,即使現在他對着我爺爺,也就是他曾經的家主,在溫和地笑,依然那樣冷清。
「跟隨前一任家主亓官克時,家主還年幼,被家主誤傷了額頭眉心的一片鱗甲,一時間我容顏被毀,難以接受,索性就不要五官了,沒想到,因此我卻度過了一道心魔,放下了對容顏的執著。八百年不曾由蟒進蛟,現在隱隱有了晉升蛟龍的趨勢。」說着,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按了按額角那兩個鼓包。
晚上,我在網上搜了好多蟒蛇的照片,有的蟒鱗甲細小,有的鱗片卻很大,眉間的鱗片多是菱形組成,想像着乾玄那絕世容顏上,眉間有這麼一片菱形的痕跡,更顯妖冶冷清了,也很不錯!
可惜,乾玄又恢復了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啊啊啊……什麼時候還能看到那張臉啊……
從第一次見到仙人起,連着幾天,我都會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受到「群芳髓」的洗滌,有時候是一杯普通的水,喝着喝着突然就會有幾秒鐘內變成了群芳髓的味道,有的時候是吃東西喝飲料的時候,甚至有一次是在洗澡的時候。
第七天,淺綠再次托出群芳髓給我,仙人說「這是兩極本源處,最精純的水所煉化,原本便是洗盡濁氣所用,你叫此物群芳髓卻也貼切。那我現在問你,你知道這是第幾天得到群芳髓的洗滌了嗎?」
我愣了愣,只能撓撓頭表示不記得了。仙人和淺粉,淺綠對視一眼都笑了,笑得我不明所以。
淺粉說「只見過一而再再而三的人,像你這種有便有,無便無的着實少見。」
仙人繼續說到「是啊,你真是一個萬事無所謂的性格,這個性格說起來對修行有益,卻也是種阻力。正因為這種性格,對什麼都是可有可無,對一切都不在乎,不可謂不是一把雙刃劍。」」
等我把這杯群芳髓喝下,仙人繼續說道「這是群芳髓洗滌的第七日,今日之後,你這陰陽眼,不再僅僅能視陰陽之物,而是得了天眼通,開了天眼,才是真正的考驗。到時候你能否守住本心,能否駕馭這個能力,才是最難的試煉。」
仙人說完這番話,手指輕點我眉心,我感覺眉間一熱,似有濁淚流了出來,再睜眼時,梵天皆變,世界有了另一種模樣。
從今天起,我除了可以看到陰靈以外,還可以看到神與神跡。哪座宮觀廟宇有真神降臨,哪裏有鬼差辦案,哪裏有靈物善仙……現在,在我的眼中了了分明。
我與仙人仍然沒有師徒相稱,但每晚仙人都會帶着淺粉、淺綠如約而來,我管這叫「上夜校」。仙人每日幻化成各種模樣出現,男女老少、俊美清麗、粗鄙醜陋、靈獸花草……無所不能。授課內容也海納百川,有一些我醒來以後就想不起來了,有一些卻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因為我天眼已開,仙人最近帶我探訪了幾處靈氣極盛的所在,帝京城裏有一處面積極大的樹林,樹的種類無法估計,許多都是從用了將近十年時間培育而成,但也有一部分是從各處移栽過來的,其中不乏修為高深者。
仙人帶着我們落下之時,恰逢子時正刻,月上中天。藏身樹林的靈物,都攀在樹梢對月吐納。林中土地神、松樹王、柏樹王、銀杏樹王、花草王、蟲王、獸王……都來向仙人行禮,仙人一向隨和,請諸位各自散了,不要過於拘泥,只留了土地神和獸王在身邊說話。看到形象頗為驚悚的蟲王離開,我暗自呼出一口氣,真是嚇死我了……
這裏的獸王是一位九尾玄狐,因此這裏的狐仙頗多,狐仙或人立,或盤腿而坐,在自己身邊造出一片虛象,其實是為了遮擋在虛象內,正吐出體外,對月吐納交互靈氣的內丹。
我摩挲着手腕上,乾玄寄身的鐲子,問他要不要也出來拜一下月,他卻連現身都沒有,只說這裏不大方便。
仙人對土地神說「今日我依約,將魑怪提走,請帶路。」淺綠告訴我,這片樹林還很年輕,但位置極好,靈氣充盈。因此大量的靈物前來聚集,也引來了一些作亂的邪物,「魑怪」是最近被這裏的獸王抓住的,它原本傷害許多幼小的獸類,已經被獸王多次驅逐,沒想到最近竟然開始傷人,因此無論如何要被懲罰。
說着我們到了一處長滿苔蘚的石洞,一個形如骷髏的怪物被困成一坨丟在洞中,它的身上燒着紫色的火焰,但它雖然沒有被燒死,但看起來似乎迷失了心智,陷入了某種幻覺中。
獸王收了它身上火焰和捆着它的繩子,原來捆着「魑怪」的是九尾玄狐的其中一尾,那紫色的火焰就是傳說中的「狐火」,難怪那顏色如此夢幻綺麗,如果長時間的盯着看,難免陷入幻境。
仙人甩了一根流光四溢的鎖鏈過去,獸王卻輕輕踏開幾步,似乎頗為忌憚那根索鏈。淺綠對我說「沒有了獸王的狐火,這魑怪醒轉過來恐怕發狂,今日我們向南而去,獸王不便同行,用這捆妖鎖最為穩妥。」
在獸王和土地神的恭送下,我們一路向筆直南,仙人帶我們落在帝京中心一處古木參天的所在,此地氣韻和剛才不可同日而語,天罡正氣與帝王之氣大盛,此處的靈物修為階層也非別處能比。仍舊有此方土地神、松柏樹王、獸王、蟲王、花草王、水神……前來相接,此地各種靈物之王氣勢如虹,亘古之氣高深凜然。
仙人手中牽着捆妖鎖,那魑怪已經醒轉,但捆妖鎖鏈上時而冰寒徹骨,時而烈火烹油,時而金鈎倒刺,時而輕羽軟撫,五行五象輪流出現,那魑怪已經被耗盡了力氣,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柏樹王先一步開口道「上仙,我等已安排好魑怪看押之所,請上仙移步。」
我們來到一株參天柏樹前,樹幹離地一米處有一天然空洞,從樹梢盤桓而下一條黃金巨蟒,匍匐在仙人腳下行禮。我側身避開蟒仙的行禮,仙人開口說「金童兒,你即將歷劫,我將這魑怪交予你看守,也是功德一件,魑怪性惡,你不可放鬆警惕,它如果招來魍魎魅三怪,你會入魔。你可有信心抱元歸一,謹守本心?」金蟒口吐人言「坐下畢不負所托,抱元歸一,謹守本心,發願再不墮三惡去。」
仙人點點頭,淺粉淺綠上前,隨便在地上撿了樹枝,就在樹洞中寫滿了咒語符文,有些是仙人教過我的「七斗神咒」「、「大金光神咒」、「五月神咒」,還有許多我不認識的符文咒語,淺粉淺綠邊寫完一道符文,一道符文就金光大盛。
仙人將捆妖鎖鏈變為網狀,把魑怪兜頭網在了樹洞裏,隨後柏樹王點了點樹洞口,網在樹洞裏的魑怪,轉眼間變成了樹上的一塊瘤子,只是那怪臉還依稀可見,最後由金蟒盤於其上。這一系列術法看得我眼花繚亂,我簡直想拍掌大讚,估計當時我的表情傻到極點了。
感覺胳膊被戳了戳,回頭一看,乾玄不知何時出來了,他在戳我?我好驚訝!可他沒有五官,我也看不出他要幹嘛。繼續傻愣愣地看着他,他沒辦法,湊近我低聲說「我想偶爾來這裏修煉,可以嗎?」
這是在得到我的許可?好激動!「當然可以啦!你隨時都能來啊,跟我招呼一聲就行!」我一揮手大方地說道。」
「呃……我是……需要你幫我得到本地樹王和獸王的許可。」乾玄沒有臉的說着。不!沒有臉的是我,還以為他是在得到我的許可,敢情……
這片古木林的獸王是一條龍,與乾玄不同,獸王已經有了龍的形象,只是龍頭還有些虛浮,淺綠告訴我,這位獸王只要渡劫成功,就可飛升成真龍了。渡劫之前,龍身不穩才會有現在的虛浮現象。舉目望去,此地果然蟒仙眾多,與古木互相依存,古息森然。
可沒等我向獸王和樹王開口,仙人已然在眾靈王的拜別下,帶着我拔地而起,飄然離去了。
路上我向仙人求助,希望能讓乾玄在這裏有一席之地。仙人卻說「這是你作為乾玄的家主應該做的,而不是我應該做的,要想得到獸王和樹王的許可,要由你們親自去獲取。」聽了仙人的話,我羞愧應是。
沒錯,我不應該總是去依靠別人,不論是靈界修行,還是陽間生活,我應該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論誰,有需要依靠我的時候,我都應該讓他靠得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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