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谷少,您過來逛逛嗎?」
招呼谷辰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惹事被飛燕暴揍的力士黃雄。筆神閣 bishenge.com俗話說不打不相識,認識到彼此實力差距的黃雄組從此成為市場秩序的堅定維護者,早些時候雙機跟谷辰對上,也是黃雄及時出手才避免節外生枝。
對這貌似粗獷猩猩卻頗有眼色的光頭漢子,谷辰倒也有幾分欣賞,當即微微點頭回應。
「嗯。看着蠻熱鬧的,出來走走。」
「哈哈,天天跟那些不開口的石怪樹怪打交道,不鬧熱鬧點可撐不下去。」黃雄搖頭道出拓荒者的艱辛,稍稍猶豫了下,隨即舉手指了指背後的篝火。「那啥,我們剛烤好一頭獐子,還弄了幾壺好酒。谷少您要有空的話,賞臉過來坐坐不?」
「可以嗎?那我就打擾了。」谷辰倒也沒客氣。
「不打擾不打擾,谷少肯賞臉那是我們的福氣。剛剛見着谷少在逛悠,這裏好多傢伙都想跟你搭話來着,只是摸不准谷少你的脾氣,結果就只有我老黃厚着臉皮上來了。哈哈,現在他們心裏應該後悔得緊吧?」
黃雄邊說邊望向周圍。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見好幾組拓荒者都露出被人捷足先登的懊惱神情,看得谷辰也為之訝然。
照理說坊師與拓荒者應該是關係最為親密的職業組合才對,但實際兩者間似乎存在相當大的隔閡。再聯想到某炎使對坊師的嫌惡,或者「風評甚佳的坊師」本身就是個偽命題?轉着略複雜的心思,谷辰隨黃雄來到篝火處。
篝火那裏聚集了二三組的拓荒者。其中既有貳階精英的女刺客,也有先前差點跟谷辰衝突的雙槍使。見着黃雄居然真的把谷辰約過來,女刺客的臉色頓時僵硬,而雙槍使那組則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
谷辰倒也不見外地坐下,隨眼掃過眼前探索歸來的拓荒者們。
「你們受傷了?」
先前谷辰見着黃雄時就注意到他手上臉上有着數道血痕,這時再見着身上纏着繃帶的雙槍使等,才醒悟到負傷掛彩原來是拓荒者的常態。像那樣的小傷只要抹上小愈水就能即刻痊癒,而黃雄等人沒這麼做的理由應該只有一個。
「靈藥不夠消耗嗎?」谷辰沉吟着。
「你是蠢貨嗎!?」女刺客聞言當場蹦起來,瞪着谷辰言語亦格外不客氣。「你知道一支小愈水多貴嗎?要是這點小傷都上靈藥的話,那有多少錢都不夠耗!」
「喂喂,你對谷少客氣點。」黃雄慌忙喝斥着越女,隨即歉意地朝谷辰說明着。
靈藥對拓荒者來說是有如生命線般重要的資糧,也是其身陷絕境時唯一的依仗。有時候拓荒者甚至會遇到令其一口氣消耗掉成打靈藥的險惡狀況,因而平常就算再怎麼儲備也不會嫌多。那些致命傷或會影響戰鬥的傷勢會立即用靈藥來治癒,不過像那些放着不管會自己好的平外傷再消耗靈藥的話,那真是相當沒常識的行為。
谷辰自己是坊師,是平常練習把滌塵水當運動飲料喝的人,當然不會覺得靈藥有啥珍貴。因而這番話落到女刺客耳中,自然就會當成「站着說話腰不疼」的討嫌傢伙。
「是這樣啊……」
谷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了看那邊偷偷瞥過來的女刺客,想想後從腰兜里抽出幾支竹筒遞了過去。
「谷少,您這是?」黃雄驚詫着。
「格物坊的生產力有限,定額限制沒法提高。這些小愈水算是我個人的心意,把傷治一下吧,女孩子留下疤痕總是不好的。那邊的朋友也一樣。」谷辰說着把小愈水也遞給女刺客和那邊雙槍士等人。
「這……這怎麼使得啊?谷少。」
黃雄拿着竹筒抓耳撓腮。情理上他們沒理由接受谷辰的唐突贈予,但在沌墟踏荒還敢拒收靈藥的拓荒者,是不存在的。就連刺客越女,也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手裏的靈藥,再抬頭看看眼前谷辰,懷疑他是不是耳聾了沒聽到自己剛剛罵的話。
「要實在過意不去的誠,當成是酒錢好了。」
谷辰笑着擺擺手,拿起篝火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
有了贈予靈藥的慷慨作鋪墊,谷辰跟拓荒者們的距離頓時拉近了許多。
眾人圍着篝火吃烤肉,谷辰也從黃雄那裏聽到不少拓荒者的趣聞,長了不少見識。喝得酒酣耳熱的時候,谷辰向拓荒者打聽老拳士和雙劍士的消息,黃雄似乎不清楚,倒是旁邊的雙槍使聞言變了臉色。
「谷少,你問的該不會是『左安組』吧?」
「左安組?」谷辰好奇望過去。
「嗯。嵐劍左安,還有神尾飛猿的袁老,我們在攻略沌墟東宮時曾有幸見過他們一面。」雙槍使點點頭。
「啥?神尾飛猿!?」黃雄驚叫出來。「喂喂,昏侯宮的事連八駿都驚動了?這消息我怎麼不知道?」
「不一樣。我們是看到府司公告才來知道昏侯宮化成沌墟了,而他們早在那以前就在沌墟里探索了。」雙槍使搖搖頭。「我是沒敢追問,但他們好像在拼命在找什麼東西,而且這些天好像都呆在沌墟里沒出來過,」
「沒出來過?真的假的?」黃雄再次愕然。
白天的沌墟已是兇險莫測的魔域,到晚上時其危險度更會急劇增加,哪怕有兩位貳階武使坐鎮的黃雄組都不敢多呆。而僅僅兩人的左安組能在離宮裏連續活動如此之久,除去精神上的因素外,只能說其實力已然凌駕離宮威脅之上。不過考慮到其隊組中有曾位列八駿的神尾飛猿在,有這樣的表現也沒話說。
黃雄等人這樣想着,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那時候我們正被鬼甲兵糾纏,袁老還沒出手,嵐劍一衝一閃,眨眼間就把三隻鬼甲兵給斬成碎鐵塊。後來被那眼神瞪到時,我整個人都起雞皮疙瘩了。」雙槍使嘆了口氣,神情似乎頗受打擊。「反正看了就知道,那兩人和我們是根本不同的。在場中大概能跟他走幾回合的,大概也只有越女而已。」
「哼!」被這樣評價的女刺客,滿不服氣的冷哼一聲。「什麼嵐劍左安,不過是仗着靈武逞威而已。要是我也有上造靈武,誰輸誰贏還不見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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