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筠將一件不怎麼好了的衣裳掛在草屋外頭。筆硯閣 m.biyange.com
然後開始整理有些亂的小院子。
聽到動靜的時候,笑了笑起身迎接:「回來了。」
「啊,回來了,你又做什麼呢?說了不要做這些,又不是沒有錢。」男人皺眉過來:「咱們只是暫住這裏,又不是真的只能住這裏。」
「我也沒做什麼,你打了些什麼?我想吃山雞,你烤的那種。」上官筠笑了笑。
「這不山雞麼,肉吃了,毛給你留着做東西玩兒。」男人踢了一下地上的簍子,山雞還活着呢。
「你歇着吧,我一會就做好了。」男人笑了笑。
上官筠也不歇着,就跟着他走前走後的看着。
很快就有香味,烤的雞,還有燉的蘑菇湯,蒸的米飯。
這些自然不算多好,她做公主,做皇后那麼些年,自然沒吃過這麼簡陋的飲食。
可來這裏的一年多,她早就習慣了。
她也不知道壽終正寢的自己為什麼會落在這個山野中,好歹有這麼一個破院子,再撿回一個受傷的男人。
「頂多一個月後,就帶你進城。」男人拉着她:「跟你說你老不信,老子大小是個皇子。只是如今一時躲在這裏。總要叫我那些個哥哥們斗吧?朝國才剛拿下呢。事多,不急不急。」於野棲一邊遞給她吃的一邊道。
這樣的話,一年裏聽太多次了。
上官筠也漸漸拼湊出如今的形勢。
這是她的故國朝國,但是已經是兩百年後的朝國,被蠻人推翻的朝國。
眼前這一個,是蠻人的皇子。
說來好笑,蠻人以前只說王子,可不說皇子的。
不過她已經沒什麼國讎家恨了,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一縷冤魂還是鏡花水月。
不過,她還是原來的樣貌。
只是如今愛笑些,不再是冷若冰霜。
而於野棲就最愛她笑。
從頭回默認叫他親密,他們就過的像是夫妻。
其實上官筠並不在意這些。她只是想放縱自己。
眼前的男人看似簡單熱情,其實也是個複雜的身份。
以後的事,她並不想去想。
如果男人要帶她回去,那就回去。
兩百多年後的故國,不可能有人認識她。
一個和親遠嫁的公主,大約名字也沒人記得。
「想什麼?不好吃?你要是今日吃的再少,晚上就……」於野棲威脅。
上官筠只是輕笑:「你做的都好吃。我就不會做飯。」
「不會就不做。以後自有婆子做。會生孩子就行,怎麼也得給我生幾個。」於野棲抱住她。
上官筠沒反抗,只是安靜的繼續吃。
她確實很喜歡他烤的肉,很入味。
有種從沒體驗過的感覺。
山裏的日子過的很安逸,於野棲經常要出去,見他的部下,也打獵。
不過每一天夜裏都會回來。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隱瞞過自己的身份。
大約是外面的事越來越緊張了,所以於野棲出去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終於,七月里的時候,他說要回去了。
「該是回去時候了,京城裏火候到了。老子回去就是做太子的!」
上官筠笑了笑,只是收拾了簡單行囊跟他回京。
真回去的時候,於野棲的部下來接。
「這是王妃。上官筠。」於野棲笑呵呵。
「啊?上官?朝國的皇族啊?」一個愣小子驚道。
「皇族怎麼了?再說了,朝國上官氏那麼多,怎麼就非得是皇族?你聽過皇族裏有這個名字?」於野棲不高興。
「沒有沒有,那個,皇族也挺好,是那老皇帝不好,旁人都還好還好。」愣小子呵呵笑。
他們騎馬,上官筠被抱上了一匹馬,然後於野棲也坐上來。
「我會騎馬。」上官筠笑了笑:「應該還騎的不錯。」
「你說你是受傷住這裏不記得自己是誰只知道名字,如今這個會那個也會,嘖。」於野棲皺眉:「會也不許騎馬,我帶你。」
「好。」上官筠笑了笑。
從這裏回京,走了三天。
上官筠也累得厲害。
終於第四日黃昏時候回了京城。
可這裏與上官筠記憶中已經不同。
她做公主的時候,也鮮少能出門,自然也不能得見全貌。
只是出嫁的時候,曾從車帘子外好好看過這裏。
只是當時繁華的京城與如今有些混亂,又行人匆匆有很大的不同。
再沒找到一絲一毫的熟悉感覺。
蠻人兇悍,父子相殘,兄弟相殺屢見不鮮。
於野棲作為老六,如今強勢回歸,卻已經是上面五個哥哥都沒了一戰之力。
而下面兄弟還不足以抗衡。
舊部勇猛,才剛拿下朝國的蠻人頭領不得不宣佈他做了太子。
其實蠻人如今一切都還在摸索中,只能延續朝國舊例。
不過朝國本就開放,蠻人更是無所謂娶什麼樣的女人做妻子。
上官筠又掛着上官氏的姓氏,不管是不是真的皇族,都領城中朝國舊人十分高興。
新皇太子娶了上官氏,日後定然是會善待朝國舊人的。
而上官筠,面對自己又要做太子妃,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今的太子妃,日後的皇后。
她真是沒想到,淪落山野中,回來還是要做皇后……
可這一次不同,她是與自己喜歡的男人做皇后。
說實話,這一次的大婚不倫不類,因為蠻人還未學會朝國禮儀,卻又要學,所以真是亂七八糟。
可上官筠只覺得他們率真可愛。
當然,這份可愛,在喝交杯酒的時候於野棲端來一個大海碗的時候戛然而止。
「喝!做我的女人,這一杯一定要喝,就這麼一回。」於野棲眼光灼灼。
上官筠看着他嘆氣,這男人怕是沒想要洞房花燭。
喝就喝了吧。
於是她也沒說什麼就幹了。
再好的酒量也禁不住這一大碗,自然醉了。
醉的到底有沒有洞房也不知道了。
好處就是,第二日不用早起。
於野棲的爹命不好,千辛萬苦打下來的朝國只做了三年的皇帝就蹬腿去了。
自然於野棲登基。
此時的新朝已經很有規矩,與朝國不同,更帶蠻人的灑脫,但也有鼎盛之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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