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略高卻細瘦的髮髻,用赤金紅寶石的如意釵固定,戴上幾件別的首飾,又帶了一個黃金項圈,將之前皇帝賞賜的暖玉掛在下面。一筆閣 www.yibige.com
耳朵上戴上了赤色珍珠墜子。
又在眼下點上一片花瓣的形狀,將眉眼描畫的略顯凌厲卻透着美艷。
嘴唇塗上紅色。
她長相雖然明艷大氣,但是想要打扮的楚楚可憐時候也可以。
可今日說不定就是戰場,楚楚可憐可不行。
那樣還沒開始戰鬥,氣勢就要弱一半,輸贏都不好看。齊懌修不喜歡白蓮。
化好妝,換上精緻的綴着細碎珍珠的鞋子,又披着斗篷出了門。
今日帶的是紫珠和寄梅。
鳳藻宮裏,兩宮太后還沒來,皇帝現在大約在太后處,倒是有宗室里的人先來了。
沈初柳請安之後坐下,就感覺到有人看着她。
她注意了一會才知道是宗室中一位王妃,那是先帝的嫂子。
順王妃,順王不到三十就去世了,這位王妃當年大概是得寵吧,所以一口氣生了四個兒子。守寡之後將家裏姬妾遣散,她自己生的以及妾室生的,一共七個兒子都是她一手養大的。
這在宗室里,倒也算是個稀罕事。
所以每年到了年節,該賞賜的時候給順王府的也不少。
如今順王府是長子繼承。
這老太太看着她,沈初柳不禁想起,以前也有說,這順王與馮家關係不錯的話。
所以,這就是今日驚喜?
沈初柳便看了蘇御女,蘇御女也正好看過來,輕輕點了個頭。
這意思是,會配合她。
很快,齊懌修就跟兩宮太后一道來了。
身後自然有宗室里的一些男丁。
鹿王不在,如今也只有齊懌修的長輩,但是也沒什麼實權,都要追捧皇帝的。
眾人請安坐定,皇帝先叫人給皇后送禮,一整套的火玉首飾,和一套白玉茶具。
皇后謝過皇帝,兩宮太后也賞賜了。
然後開始過臘八。
臘八粥上來,眾人都分到了。
歌舞也已經開始了,這裏與沈初柳前世記憶里差不多,臘八也是過早上的。
不過人家早上就開始載歌載舞也是厲害了。
到了天光大亮,時間差不多了,歌舞散去,這就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時候了。
沈初柳用奴婢們端來的水洗了手,又漱口,就等着好戲開羅了。
果不其然,馮太后先開口:「瑩才人好些了沒?」
這忽然一句,眾人都看向了那邊,心裏有數了。
瑩才人起身:「多謝馮太后娘娘關懷,臣妾好多了。」
沈初柳一聽這話就想笑了,冷笑。
果然這是有貓膩了呀!
這要是沒有,瑩才人就該說臣妾無事,而不是好多了。
這好多了,就是原本有事,現在好了?
呵呵,語言的藝術。
果然,她聽得出,旁人怎麼會聽不出?
馮太后張了嘴,李太后也只能說一句:「不礙事就好。」
這一來,就搭出梯子來了。
沈初柳想,今日馮太后安排這事,就是一種試探,看看沈家的女兒皇帝是怎麼看的。
不然,她就該把這事安排到過年時候了。
「老身聽說,這瑩才人被景美人下了麝香?瑩才人這身孕可好?後宮雖說爭鬥,可這下藥可是下作了些。沈家的家教堪憂。」老順王妃張嘴就定罪,也是很噁心了。
她一說,有些不知道真相如何的,瞬間就驚了。
就算是知道的,心裏還沒有自己的小九九?
沈家勢大,自然是少不得要樹大招風的,宗室里的人自然也要選擇,少不得有人看不慣。
這一說,就有人想着怎麼幫腔了。
皇帝的妃子又如何?
只要有理有據,皇帝也不會怎麼樣。畢竟她們多數是長輩。
當然了,那些晚輩們,隔着一層的也不敢多話呀。
立馬就有個老王妃道:「喲,這事可是大事。這怎麼能下藥呢?傷着皇嗣,那沈家也不夠賠的呀。」
李太后知道這是馮太后做鬼,可她也不能直說,於是對着沈初柳怒道:「景美人,這是怎麼回事?」
沈初柳就等着呢,不管是李太后,皇帝還是皇后說話,她才好出列。
她起身,絲毫不見慌亂的走出來,整着衣裳規矩十足又好看的跪下:「太后娘娘息怒,臣妾自有交代。臣妾進宮以來,聽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教導良多,又豈會做出那等下作之事?」
「景美人倒是會說,老身聽說你慣是會花言巧語的。」老順王妃道。
沈初柳恨不得過去抽死這個老虔婆,不過情況不允許。
「你說。只要你說的有理,哀家給你做主。」李太后這一句話,其實也是敲打了旁人。
其他人看着這樣,也就不敢隨便說什麼了,畢竟這可是皇帝親娘,得罪了還有個好?
「是,多謝太后娘娘。」沈初柳笑了笑繼續:「一來,臣妾前日裏就證明了清白,這一點,上有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宮姐姐們見證。二來,臣妾本身也是受害之人,甚至比瑩才人受害更深。皇上和皇后娘娘英明,已經將那做鬼的宮女送去了內刑司。可內刑司失手,叫她撞死了。臣妾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插手不進內刑司。」
「那可未必,聽說景美人是連膳房都敢砸了的。」老順王妃喝了一口茶,又道。
沈初柳不理她,繼續道:「臣妾所言,句句屬實。林太醫,趙太醫,皆可證明臣妾體內至今尚有麝香。」
「皇帝,果然如此?」李太后明知故問。
其實這些是她昨兒自然都知道的,皇帝也不瞞着她。
齊懌修點頭:「確實如此。」
「既然是這樣,皇嫂這言之鑿鑿又是從何而來?」李太后極少生氣,一般來說她都是扮演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
老順王妃一滯:「老身擔心宮中,既然不是景美人,那是最好不過了。」
竟是想就這麼輕飄飄帶過了?那可真是瞎了她那老眼。
「臣妾是晚輩,不好與老王妃如何計較。那請問,如今老王妃可認定此事與臣妾無關了?」沈初柳笑盈盈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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