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拂袖而去之後,果然好幾日沒有沈初柳什麼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五月初三,沈初柳恢復了請安。
鳳藻宮裏,眾人瞧着沈初柳自然少不得要嘲諷。
陸小儀第一個憋不住。
大約也是之前因為沈初柳被禁足了一個月,哪有不氣的?
「景美人這臉色瞧着可是不大好,可是身子還沒好呢?要是沒好,多休息幾日也是好的。不然叫人瞧着也是不忍心。」她說着,還掩唇笑了笑。
十足看笑話。
「是誰瞧着不忍心?陸小儀你?」沈初柳冷笑:「你可沒那個資格。」
「臣妾自然人微言輕……」
「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就閉上嘴。想看我笑話首先你得活的好。自己是個笑話就別出來丟人了。」沈初柳打斷她。
「喲,景美人這脾氣也太大了些。」謹妃一笑:「這活的是不是個笑話,也不是嘴上說了算的。」
「謹妃娘娘說的是,那照着娘娘的意思,陸小儀這是實實際際的笑話了?」
沈初柳故意道。
「謹妃也不是不知道景美人的嘴,怎麼還不長記性呢?」馮淑妃冷哼:「小小美人,如此頂撞高位,便是在皇后娘娘的宮中,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
皇后擺手:「都坐吧。」
「景美人好些了沒有?」皇后問道。
「多謝皇后娘娘關懷,臣妾好多了,雖說夜裏還有些睡不好,不過趙太醫的意思是,喝完了這服藥就好了。」沈初柳笑道:「今日,臣妾也想問皇后娘娘要一個人,求娘娘幫臣妾。」
「要人?這也不難,是少了伺候的人?」皇后當然不會說你那人是齊全的。
畢竟美人們,要六個人也可以的。
「臣妾無緣無故的被下藥了兩回了,實在是害怕。聽說宮中有一位很懂這些的宮女,叫周福。臣妾想要來,至少日後能防備一二。」
「有這麼一個人?」皇后問峨眉。
峨眉想了想:「回娘娘的話,是先敏昭儀跟前的人,如今在燈籠庫伺候。」
「既然是你要,就叫她去伺候你。日後也好使喚。」皇后不會拒絕,這是沈初柳想好的。
「喲,我倒是不知道這宮裏還有這麼一個人,景美人這中毒中藥的兩回了,莫不是……一早就知道的?」馮淑妃這意思是說沈初柳莫不是一開始就自己做的。
儘管這回的事,她脫不了干係,可皇上沒定罪,她就是無辜的。
「淑妃姐姐這話說的,這回要不是景美人分給了姚寶林一些頭油,只她一個人,那後果不堪設想。再說上回,那可是……哎,景美人但凡能察覺,怎麼會發生?這個宮女要是有用,去給景美人調理身子也是好的。」康德妃道。
「多謝康德妃娘娘。」沈初柳笑道。
她家世畢竟在這裏,就算是一時間看着像是失寵了,也不至於像是李婕妤那樣,就眾人落井下石。
只要這宮中還有人爭鬥,她永遠會有人幫着說話的。
馮淑妃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意妃從頭到尾沒說什麼。
也是不到時候呢,這才幾日,誰也不敢就斷定她失寵了。
散了之後,回到了翠雲軒。
那叫周福的宮女已經來了,穿的不太好,如今她沒有主子伺候,自然領着三等宮女的薪俸,不會太好過的。
「奴婢周福,拜見景美人。」
「嗯,起來說話,我跟皇后要了你。你可願意?我如今大不如前,跟着我也許不如你在燈籠庫里自愛。你想好,你要是有不願意的,我就另選一個人。」沈初柳道。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景美人的大恩,奴婢永世不忘!奴婢願意效忠,願意伺候景美人。」周福忙又跪下來了。
她本來在燈籠庫過的也可以,但是那邊新調來的管事的是個色痞子。
這段時間她過的苦不堪言。
何況,就算是沒有這麼個人,在沒人的地方伺候能有多好?
是清淨了,可就是連一身像樣的衣裳都沒有。
她也不老,如今才不過二十三,自然不想這麼終老。
大懿朝的宮女並沒有能出宮的規矩,多數都是主子們的恩典。
所以一旦進了宮,也是一輩子。伺候不動了才會被放出去。基本上也就是等死了。
所以能伺候主子,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是這樣,你就是翠雲軒的人了。我給你改名字叫折梅如何?」沈初柳笑着扶起她。
「是,折梅多謝主子,折梅定然盡心竭力。」折梅磕頭。
沈初柳賞賜了她十兩銀子,並幾匹布料。
其他一概按照二等宮女的薪俸來的。
美人跟前,只有一個一等,沈初柳自然是給了紫蕊。
不過,差出來的一點,沈初柳給紫珠補上了。
紫珠因此感恩戴德,自然不肯不盡心了。
折梅被寄梅拉去換了寄梅的衣裳,很快就來伺候了。
首先就是將整個翠雲軒,包括姚寶林那邊都檢查了一遍,好在是沒有看出什麼來。
只是對着沈初柳放在盒子裏的香囊欲言又止。
沈初柳一笑:「這個就不必管了,其他的注意就好了。」
折梅也聰明,自然知道這裏頭有貓膩,就不再問了。
當夜,元宵從外頭回來,支支吾吾:「皇上今兒去了意妃娘娘宮中。」
「你這奴才,這有什麼好不好說的?」沈初柳失笑:「皇上會有日子不來我這裏,不必稀奇。只管守着門戶,不要叫人趁着這時候搗亂就是了。」
降降溫,也看看這後宮裏除了馮淑妃還有誰膽大包天吧。
她就不信了,眼下要是就護不住自己了,日後怎麼辦?
再說了,起起伏伏才是人生,四平八穩那得多沒意思呢。
意妃歡喜的迎接了皇帝,這幾日,她已經隱約有了感覺,這藥是真的有用。
齊懌修看意妃小心翼翼的樣子,便也心裏有數了。
畢竟是寵愛過許久的女人,她這般想要孩子,他也無所謂,就成全她。
於是這一夜,意妃並未侍寢,只是與皇帝單純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意妃自然春風滿面。
她侍寢從不稀奇,就如今也是最多的。
旁人心裏多少有數,只是也只能等着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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